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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停手，指着瘫软如泥的田美凤，厉声道：“毒妇！敢对我妹妹下杀手！今天要不是我妹妹心善，我非废了你不可！滚回去告诉王老五那个老东西和他那几个畜生儿子，你们家的桃树苗，老子拔定了！耶稣来了也留不住！我说的！” 田美凤艰难地爬起来，她本来就长得胖，此时脸肿得像个猪头，衣服上也沾满了泥土。 她惊恐地看了我一眼，跌跌撞撞地就往回跑，跑出十几米，才敢回头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句：“小……小兔崽子！你等着！我男人和我公公饶不了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狼狈逃窜。 看着她鼠窜的背影，我忍不住笑着唱了起来：“本来应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现在却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小兰却是小脸煞白，她刚才拔树苗的时候被我打了鸡血，现在才知道后怕，拉着我的衣袖急道：“哥，你还有心思唱歌，快回城里去吧！王家人多势众，他们真会下死手的！” 我看着她吓坏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刚才不是还说相信哥吗怎么，这就怕了我要是走了，你和爸妈怎么办” 似乎想到了可怕的后果，小兰浑身一颤，但还是咬着嘴唇，强装镇定：“我们……我们可以报警！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拼了！反正哥你不能有事，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我被她这番话逗笑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的决心。 “放心吧，丫头，哥心里有数。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不仅要拿回咱家的地，还要为咱们小石村清理掉这窝祸害，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人！” 说着，我拎起地上的淘米篮，另一只手拉起惊魂未定的小兰，“走，回家吃饭。” 与此同时，小石村最西头，一片气派的贴着白瓷砖的二层小楼院里。 一个满脸横肉，胳膊上刺龙画虎的秃顶汉子，正光着膀子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刷牙。 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瘦小老头从屋里踱步出来。 他虽矮小，但一双三角眼却炯炯有神，透着精明的光。 “老二，美凤呢怎么早饭还没做”矮小老头皱了皱眉，问道。 秃顶汉子吐掉嘴里的泡沫，含糊道：“她一早就去桃树地里割草了。爸你饿了要不我给你下碗面” 从两人对话便可以得知，老人正是王老五。 王老五膝下一共三个儿子，老大王正龙，老二王正虎，老三王正豹。 此时刷牙的秃顶汉子就是王老五的二儿子，王正虎。 听老二这么说，王老五脸色才好转一点，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去村长家坐坐，看看上午有没有牌局，顺便蹭口饭吃。” 他正准备出门，就见田美凤哭天抢地，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那副狼狈模样把父子俩都吓了一跳。 “美凤！你这是咋了”王正虎赶紧上前。 田美凤见到亲人，哭得更凶了，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尤其突出了我如何“嚣张”地拔光树苗，又如何“凶狠”地打了她，央求公公和丈夫给她做主。 王老五和王正虎听完，都是勃然大怒。 昨天叶大山被他儿子从派出所接回来，王老五就觉得蹊跷，正想去村长那打听打听风声，没想到对方竟敢直接打上门来，还把他儿媳妇给打了！ “反了天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王老五三角眼里寒光闪烁，“正虎，给你大哥和三弟打电话！” “骂的，敢打我婆娘，我非弄死那臭小子不可！” 王正虎咬牙切齿，立刻掏出了手机。 他大哥王正龙承包了几辆卡车，一早就去后山煤矿拉煤了。 三弟王正豹则在县里混，昨晚喝酒到现在还没回来。 电话接通，王正虎把事情一说，尤其是在县里的王正豹，一听自家桃树苗被拔，二嫂还被打了，顿时火冒三丈，连怀里搂着的女人都不香了，一把推开，对着电话吼道：“二哥你放心！我马上带人回去！非把那小子屎打出来不可！” 王家这边紧锣密鼓地摇人，我和小兰已经回到了家里。 小兰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开始生火做早饭。 余成也起来了，正帮着父亲在院子里劈柴，我上去搭了把手。 “凡哥，你起这么早去哪了”余成一边抡斧头一边问。 “跟小兰去淘米了。”我随口答道。 早饭很快做好了，简单的白粥，咸菜，还有小兰特意炒的一盘鸡蛋。 我先是盛了一碗粥，端到里屋，小心翼翼地扶母亲坐起来，准备喂她。 母亲满脸欣慰，连连摆手：“小凡，你先吃，妈自己不碍事的。” “妈，没事，我喂您。”我坚持道，用勺子舀起粥，轻轻吹凉，送到母亲嘴边。 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细致地给母亲喂饭，心里既温暖又带着一丝酸楚和愧疚，只觉以前亏欠父母太多。 喂母亲吃完粥，我才回到堂屋和父亲，余成他们一起吃饭。 刚扒拉了几口，就听院门外传来一阵嚣张的吆喝和辱骂声，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院门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怎么回事”余成脸色一变。 “走，出去看看！”父亲立刻站了起来。 我当然已经猜到谁来了，我们放下碗筷走出去一看，只见田美凤去而复返，身边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头发斑白，三角眼的矮小老头，另一个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秃顶汉子。 此时院门已经被他们用石头砸塌了一角。 小兰听到了动静也跑出来，拉着我的衣角吓得瑟瑟发抖，低声道：“那就是王老五，还有他二儿子王正虎！” 此时王老五双手背在身后，一双三角眼阴冷地扫视着我们，最后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王正虎则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逼崽子！就是你打了我婆娘，拔了俺家的树苗今天不卸你两条腿，老子跟你姓！” 听到这话，父亲和余成面面相觑，父亲问：“小凡，怎么回事啊” “我看他们抢了我们的田地，还种了满地的桃树苗，我看不过去，就跟小兰把他们家的桃树苗拔了。”我淡然自若的解释。 父亲脸色一变，还不等他说些什么，王老五震怒道：“放你吗的狗屁！什么叫抢，你给老子说清楚！那块地是我们家花钱买来的，现在是我们家的，你居然在我桃树地里撒野，还打伤了我婆娘，今天不给老子一个说法，我让你们全家不能好过！” “两百块钱买一亩地，这个抢劫有什么区别”我冷笑道。 我们这么一吵，村里左邻右舍都跑来看热闹，没两分钟，院外已经围了一圈人。 他们也知道我们家的事，但面对王家父子这几个恶霸，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眼里满是同情和担忧。 王老五冷哼一声：“老二，跟他们废话什么，动手！先把那个臭小子双腿给我废了，为你媳妇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