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沼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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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训练持续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无论源翼清怎样努力，他的木刀都没有碰到过炼狱杏寿郎哪怕一片衣角。 对此源翼清也有些无奈，只能说不愧是炎柱啊。 不过源翼清并没有放弃，每天一千次的挥刀分毫不差。他觉得自己没有天赋，那就努力来凑，总有一天能报仇的！ 铛铛铛！ 源翼清保持着进攻，炎柱炼狱杏寿郎则闲庭信步。 刀光闪烁间，几段画面在源翼清脑海中浮现： 【黑色长发、血红色眼瞳的女子神色温柔：“你的强大生来只为守护更多的人……”】 【男人侧卧在榻榻米上，背对着年轻的杏寿郎：“无论是你还是千寿郎，都没有任何天赋可言……”】 【要斩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活着的理由……树林中，杏寿郎的手覆上刀柄。 “炎之呼吸奥义玖之型炼狱！”】 要斩鬼…… 要斩鬼！！！ “炎之呼吸奥义玖之型炼狱！” 源翼清的身影与记忆中的炼狱杏寿郎重合，同样饱含着烈焰的眼睛，不同的是，源翼清如怒狮咆哮，愤怒狰狞。 暮色垂落的第三十日，源翼清在古松下斩断了炼狱的鬓发。 刀光如赤练蛇缠上炎柱，却在最后一寸被日轮刀格挡。金铁相击的震鸣惊飞宿鸟，炼狱大笑着后退三步。 “漂亮！”炎柱眼中熔金沸腾，“这记‘炼狱’足够撕开恶鬼的咽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使不出来这一招！” 少年跪倒在地，肺叶像被烙铁贯穿。呼吸法的余烬在经脉里游走，皮肤下血管突出形成蛛网般的赤纹。 炼狱杏寿郎将水囊掷来，“真搞不懂！”炎柱的拇指按上他的肩膀，“在你变得更强之前，不要再用这一招了，杀死鬼之前先把自己累死了。” 月光爬上刀镡时，源翼清在溪水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瞳孔深处跳动着与炼狱杏寿郎相同的火种，只是那火焰还裹着血痂与冰碴。 炼狱杏寿郎盘膝坐在他身边，灌了一口水：“按常理来讲你能使出炎之呼吸的前几式就很不错了，”他看着溪水边躺尸，竭力调整呼吸的源翼清，“怎么学会的” 源翼清大口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好像……看到了。” “看到了” “嗯，”源翼清思索着，“早在第一次和鬼战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可以看见鬼的记忆。那些记忆一闪而过，但是就像烙铁一样印在我的脑子里。不过和炼狱先生练刀以来，看见你的记忆还是第一次，好像比鬼要难一些。” 源翼清挠挠头，“大家都是这样的吗” “怎么可能呢！”炼狱杏寿郎瞠目结舌，“真是了不起的天赋啊！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师父在藤袭山使出了那一招，还有……”源翼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那应该是炼狱先生的父亲和母亲吧。” “母亲吗”炼狱杏寿郎沉默了一瞬，然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从明天开始，你的训练量翻倍！” 源翼清如遭霹雳：“炼狱先生！为什么！” 炼狱杏寿郎只留给源翼清一个背影；“因为你现在太弱了少年，用一次玖之型就像要死了一样这怎么行！” 源翼清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他转头抱住自己的膝盖坐在地上，他喃喃道： “强大生来只为守护更多的人……吗” ———————————— 鎹鸦送来血讯那夜，紫藤花正在凋零。 “西北方向！西北方向！有鬼出没！”漆黑的鸟喙带来残酷的讯息。 炼狱杏寿郎猛地起身，羽织扫翻茶盏。沸腾的茶汤在案几上蜿蜒，映出源翼清骤然收缩的瞳孔。他想起骨鬼喉骨摩擦的笑声，想起雪地上蜿蜒的黑红黏液，想起十七具尸骸空洞的眼。 “该验收修炼成果了！”炎柱将一柄日轮刀抛给少年，刀鞘撞进掌心时，源翼清听见自己骨骼爆出竹节生长的脆响。 蝴蝶忍的银针停在绷带结口。“炼狱先生，你要带他去他还没有通过最终试炼，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炼狱杏寿郎大笑着拍了拍源翼清的肩膀，“放心吧蝴蝶，这个小伙子没来鬼杀队之前就杀过鬼了，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杏寿郎眼神里的满意溢于言表，“而且我会在一边看着，保证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鎹鸦的羽翼掠过月轮时，源翼清正用草绳扎紧护腕。炼狱抛来的水袋在腰间晃荡，水袋表面烫着火焰纹，与刀锷的图案如出一辙。 在鬼杀队的记录中，这里原本是一片树林，但是现在，远处的大片林地已化为一片泥沼。 炼狱杏寿郎微微皱眉：“会血鬼术的鬼吗” 远处沼泽蒸腾的浊气忽然暴涨，泥浆翻涌如煮沸的药汤，腐臭味乘风扑来，激得人眼眶刺痛。 “记住，”炼狱的拇指划过刀锷，“保持镇定。” 少年颔首，足尖点地跃上枯树。树皮在靴底剥落，露出内部蛀空的蚁道——这片密林的根系早已被沼泽蚕食。他像踏着浮桥般在树冠间腾挪，腐叶在身后簌簌坠落，还未触及泥面便被吞没。 沼泽中央的泥丘突然裂开两只眼。 沥青般的泥浆喷涌成蟒，源翼清旋身避过，却见那泥蟒在空中炸开，化作万千黑雨。源翼清挥刀挡住雨水，但还是有少许沾上衣襟，布料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不对！”源翼清猛然闭眼，呼吸法的热流在耳蜗轰鸣——真正的杀机来自脚下！ 泥浆化作尖刺破土而出。少年凌空翻转，日轮刀插入身旁的树，借力荡向半空。刀刃刮下的树皮落入沼泽，竟被溶解成缕缕青烟。 鬼物的嗤笑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是一个女声：“小鬼……你的落脚点快烧完了……” 源翼清瞳孔骤缩。方才借力的枯树正在泥潭中下沉，火焰纹羽织在百米外明明灭灭——炼狱杏寿郎故意站在攻击范围边缘。 炼狱师父，看好了，这是我的炎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