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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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五策刚定，众人还在热议扩军、奏疏的细节，周羽却突然抬手，目光锐利地扫过舆图上平河县的位置，语气斩钉截铁：“平河县的情况，光靠奏疏和传闻不够 —— 我得亲自去一趟，摸透底细，免得后续接手出岔子！” 这话刚落，郝龙立刻上前一步，急声道：“世子！平河县满是秦相的人，吴三胖更是个狠角色，您至少带一队骑兵！不然属下不放心！” 周霄也跟着劝：“大哥，我是文官，扮成账房先生去更隐蔽，不如我替您跑一趟” 周羽却摆了摆手，视线落在一旁的赵虎身上，眼神里满是信任：“不用，就带赵虎一个。人多目标大，反而容易被察觉；赵虎身手硬、脑子活，有他在，足够了 —— 骑马去，脚程快还灵活，遇事也能及时脱身。” 赵虎当即挺了挺胸膛，攥紧腰间佩剑，嗓门亮得震得窗棂轻响：“请世子放心！俺这把剑跟着您斩过黄剥皮的人，骑术也不含糊，再遇上秦相的狗腿子，定能护您周全！便是打不过，俺也能护着您策马杀出！” 林文轩见周羽主意已定，立刻上前指着舆图上平河县的标记，语速沉稳却信息密集：“世子，平河县县令吴三胖是秦相远房外甥，上任半年把粮税翻了三倍，百姓交不起税都逃去山里了；城里两百守军全是秦相派来的混子，战力稀烂但查得严，城门、粮道全有暗哨。” 他指尖重重点在两处：“城西粮库是关键 —— 吴三胖把强征的粮全囤在那，还私通金国商人运粮换银子，这是他的死穴；城南望风坡是必经之路，设了三个暗哨，专查外来人，您二人骑马扮商人，赵虎再借机摸清暗哨换岗时间，正好避开。” “百姓怨气重，守军又弱” 周羽抓住核心，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林文轩点头：“正是！吴三胖只顾贪钱，守军半年没操练过，百姓更是恨他入骨 —— 您二人扮成跑商的，带些丝绸药材当幌子，很容易从百姓嘴里套话。” 周羽当即起身，从案上拿起两套粗布长衫扔给赵虎，又对郝龙、周霄吩咐：“郝龙，你盯着清河防务，重点防黄剥皮残余反扑，有动静立刻报；周霄，奏疏先压一压，等我回来补了平河的实据再递，更有把握。” 此时赵虎已牵来两匹骏马，马背上搭着装满丝绸、药材的行囊，短剑藏在马鞍侧的剑袋里，动作麻利得很：“世子，马匹、行囊都备好了！咱们这就走” 周羽大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的动作干脆利落，腰间佩刀贴在身侧，语气从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走！早去早回，别让平河的百姓多等。” 众人送两人到衙门口，看着周羽和赵虎策马而出，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沉稳的声响，身影很快融入晨光里。郝龙攥紧拳头：“马匹脚程快，世子遇事能及时脱身，定能摸清平河的底！” 林文轩也点头：“世子心思细、赵虎身手强，这一趟骑马侦查，既快又灵活，定能为接管平河埋下好伏笔。” 而此时的周羽，正策马走在往平河去的官道上，目光扫过路边荒芜的田地，眼底冷意渐浓 —— 吴三胖把平河糟践成这样，等他回来，定要让这贪官付出代价，更要把平河百姓从水火里救出来！赵虎策马护在他身侧，警惕地盯着四周，手悄悄按在马鞍侧的剑袋上，一副 “谁敢靠近世子就拔剑” 的模样，活脱脱一副可靠护卫的姿态。 两匹骏马刚踏上望风坡的碎石路，树丛里就窜出三道黑影 —— 三个暗哨攥着弯刀，呈三角状拦住去路，为首的三角眼盯着马背上的丝绸行囊，唾沫都快流下来：“停下！外来商人先交‘过坡费’！不然别想进平河！” 周羽勒住马缰，指尖轻叩马鞍，目光扫过三个暗哨的站位，没动声色，只侧头对身侧的赵虎递了个眼神。赵虎当即翻身下马，右手按在剑柄上，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是正经布商，要过就过，哪来的‘过坡费’” “嘿，还敢嘴硬！” 三角眼嗤笑一声，挥刀就朝赵虎面门砍来，“在这望风坡，老子的话就是规矩！不给钱，就把你们的马和货全留下！” 另外两个暗哨也跟着扑上来，弯刀劈向赵虎的腰和腿，显然是经常靠勒索劫杀商人的惯犯。 赵虎脚下往后一撤，佩剑 “唰” 地出鞘，寒光闪过 —— 先是侧身避开三角眼的刀，剑刃顺势抹向他的脖颈，“噗” 的一声，三角眼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涌。 剩下两个暗哨见状，眼神里闪过慌色，却还是硬着头皮往前冲。赵虎不慌不忙，左手抓住左边暗哨的手腕，右手剑直接刺穿他的胸口；右边暗哨想从背后偷袭，赵虎听声辨位，转身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趁他跪地的瞬间，剑刃从他后颈斩下，动作干脆利落，不过三息，三个暗哨就全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赵虎收剑入鞘，用脚踢了踢暗哨的尸体，对周羽抱拳道：“世子，这三个杂碎留着也是祸害，全解决了。” 周羽点头，刚要说话，坡下突然传来 “啊” 的一声惊呼 —— 一个背着半袋杂粮的老农，正站在不远处，脸色惨白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手里的杂粮袋 “啪” 地掉在地上，麦粒撒了一地，草鞋磨破的脚在原地抖个不停，嘴里还喃喃着：“完了完了，俺妻儿还在坡下等着，这要是被发现……” 赵虎刚要上前，周羽却先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老农身边，语气放得温和：“老人家别怕，这些人是吴三胖的暗哨，专勒索杀人，我们是替百姓除害的。你说妻儿在坡下” 老农攥着衣角，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是…… 是俺婆娘和小孙孙，俺们本想一起逃去邻县，可俺怕路上被查，就让他们在坡下的破庙里等着，俺先上来探探路…… 这要是被吴三胖的人追上，一家子都活不成啊！” 周羽眉头微蹙，目光扫过暗哨尸体上的弯刀和粗布甲，突然有了主意，对赵虎道：“把这三个暗哨的弯刀和甲胄解下来，收拾利落。” 又转向老农，声音坚定：“老人家，邻县未必安全，不如带着家人去清河县 —— 我是清河主事周羽，你到了清河，直接去县衙找周霄，提我的名字，就说我让你去的。” 老农愣住了，嘴唇哆嗦着：“周…… 周羽就是那个分粮救百姓的周将军可…… 可俺们去了，吃啥住啥啊” “放心！” 周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清河县刚分了黄剥皮的粮和地，你带着家人去，周霄会给你们安排住处，还能分些田地种。这些暗哨的弯刀你拿两把，甲胄也带上 —— 路上遇到歹人能防身，到了清河，这也是你见过我的凭证。” 赵虎已经麻利地解下三副甲胄和三把弯刀，用暗哨的腰带捆成一捆，递到老农手里：“老人家，这刀虽不是啥好东西，但砍个野兽、防个歹人足够了。到了清河提世子的名，没人敢刁难你！” 老农捧着刀甲，又看着周羽递来的五两银子，突然 “扑通” 跪在地上，对着周羽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周将军！您真是活菩萨啊！俺老王这辈子没见过您这样的贵人！俺带着家人去清河，往后定给您烧香祈福！” 周羽赶紧扶他起来：“快起来，别耽误时间。你现在就去坡下接妻儿，顺着官道往清河走，路上别张扬，到了清河就安全了。” 老农重重点头，背着杂粮袋、扛着刀甲，脚步都比之前稳了不少，一边往坡下走一边回头喊：“周将军放心！俺到了清河，定好好干活，不辜负您的恩情！” 看着老农的身影消失在坡下，赵虎忍不住道：“世子，您让他带着刀甲去清河，既给了他防身的家伙，又能让周霄确认身份，这主意真妙！” 周羽翻身上马，望着平河县城的方向，眼底闪过锐光：“百姓是根本，救一个老农，就是救一家人，往后平河百姓知道了，也会更信咱们。走，去县城里，看看吴三胖还能蹦跶多久 —— 他欠的债，咱们得一笔一笔讨回来！” 两匹骏马再次扬起蹄子，朝着平河县城疾驰而去，风里不仅带着清算恶人的快意，更藏着民心汇聚的暖意 —— 望风坡下，老农正朝着破庙的方向狂奔，而清河的土地上，已为这一家人留好了安稳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