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岳飞入京贿权臣 蔡京献计分化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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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四年（1123年），汴梁的秋风正席卷着大地，蔡京府的朱漆大门外，岳飞身着青色便服，身后的随从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锦盒，在寒风中静立。 王庆覆灭之后，他从淮西带领禁军回京，也顺便押送王庆等首脑进京受审。按柴承乾的密嘱，他今天要到太师府送上柴承乾给恩师准备的礼物。 “欲稳禁军，先结权臣”，这是师兄给他的任务，为了巴结蔡京，让他帮忙。柴承乾让他特意带了一些珍稀的物件：一盒东珠（颗颗圆润如弹丸）、一件玄狐裘（毛色通体乌黑，无一根杂色），还有李助备好的五千两银票，藏在锦盒夹层。 门房通报后，岳飞被引至暖阁。蔡京斜倚在铺着貂皮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玉如意，眼皮都没抬：“岳将军远道而来，倒是稀客。这次柴总管平定淮西可是大功一件！” 岳飞躬身行礼，将锦盒递到案上，语气恭谨却不谄媚：“晚辈此来，一是奉柴总管之命拜会太师，二是听闻朝廷欲整饬禁军，晚辈愿为陛下分忧，只是人微言轻，还望丞相提携。” 蔡京这才睁眼，目光落在锦盒上，手指先捏起一颗东珠，对着烛火端详片刻，嘴角勾起笑意：“我那爱徒倒是颇为有心。这东珠在汴梁也少见，玄狐裘更是冬日佳品。只是，你想入禁军，可知这禁军统领之位，多少人盯着” 岳飞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晚辈只知保家卫国，不敢贪图高位。只是河北将士多随晚辈征战，若晚辈能在京城任职，也好为河北将士在陛下面前多言几句，让他们安心守边。” 这话正戳中蔡京的心思——既收了好处，又能卖个人情，还能在皇帝面前显自己的“识人之明”。他放下东珠，拍了拍岳飞的肩：“岳将军忠义，老夫知道了。加上你数次押送犯人进京，这功劳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明日上朝，老夫便为你进言。” 岳飞谢过后退出暖阁，寒风一吹，他才觉掌心发凉。方才面对蔡京的贪婪嘴脸，他强压着不适，若非柴承乾叮嘱过“暂避锋芒，先入禁军为棋，以图大事”，按照他个人的脾气，他断不愿与这等权臣周旋。 岳飞回到驿馆，找来了时迁的手下，把今天的事情写成书信，吩咐连夜送去了河北。 次日早朝后，蔡京故意留步，随宋徽宗去了御书房。御书房内熏着龙涎香，宋徽宗翻着河北兵册，眉头紧锁：“柴承乾手握河北、淮西十五万兵马，粮道军械皆归他管，朕夜不能寐啊。” 蔡京连忙上前，躬身道：“陛下忧心，臣岂会不知只是柴承乾虽势大，我们要慢慢图之。” “爱卿的意思是”徽宗问道。 蔡京老谋深算的一笑：“陛下，柴承乾善用兵，是因为手中将领太多，我们不妨来个釜底抽薪。他麾下大将岳飞，骁勇善战，且颇得军心，若能将岳飞拉拢到陛下身边，便是断了柴承乾一臂。” 宋徽宗抬眼：“哦岳飞乃柴承乾一手提拔，怎会归顺朕” “陛下有所不知。”蔡京凑得更近，声音压低，“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恩赏足够，天下哪有不爱功名利禄的” 徽宗大笑：“太师所言，深得朕心！” 蔡京得到皇帝称赞，也不再客气：“不瞒陛下，昨日岳飞私下来访，像臣表示愿为陛下效力，还说‘只知有大宋天子，不知有总管’。臣看他是个可塑之才，若陛下能封他为禁军统领，让他拱卫京师，一来可彰显陛下圣恩，二来岳飞在禁军任职，柴承乾少了一大助力。再者，岳飞知晓河北军情，若他归心陛下，柴承乾便多了一层顾忌。” 这番话句句说到宋徽宗心坎里——既不用直接削柴承乾的权，又能借岳飞制衡，还显得自己“恩威并施”。他放下兵册，笑道：“丞相所言极是！岳飞既有此意，朕便封他为殿前司统制，掌管三万禁军，即刻传旨！” 蔡京心中暗喜，又补充道：“陛下圣明！日后只要对岳飞稍加恩赏，时间久了，待他在禁军站稳脚跟，再慢慢分化他和柴承乾的关系。届时，柴承乾的威胁，便可以迎刃而解。” 宋徽宗连连点头，对蔡京的“忠心”更添几分信任，却不知这一切，皆是柴承乾与岳飞早已布下的局。 两日后，岳飞在驿馆接到入宫领旨的通知。他换上崭新的绯色官袍，整理好冠带，心中却异常平静。柴承乾的叮嘱犹在耳畔：“进入禁军后，勿争功冒进，勿结党营私，只管安心练兵，待时机成熟，便是你我呼应之时。” 金銮殿上，传旨太监高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河北将领岳飞，骁勇善战，忠君爱国，特擢升为殿前司统制，掌管京师三万禁军，即刻赴任，拱卫京畿，钦此！” 岳飞跪地接旨，声音沉稳：“臣岳飞，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所能，练兵护京，不负陛下所托！” 起身时，他余光扫过殿侧的蔡京。对方正朝他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功劳”。岳飞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地随太监退出大殿。 出了宫门，寒风拂面，岳飞握紧手中的圣旨。他知道，这禁军统领之位，看似是皇帝的“恩宠”，实则是制衡自家师兄的棋子。蔡京的谄媚，皇帝的猜忌，百官的监督，皆是他要跨过的坎。但他更清楚，只要守住本心，听从师兄计划，这京城的棋局，终将为柴承乾的抗金大业所用。 走出皇宫，岳飞感觉浑身清爽，虽然这京城的水又深又浑，鱼龙混杂，但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师兄的计划，他迟早有一天一定可以扶摇直上，一展心中抱负。 岳飞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翻身上马，策马向禁军大营而去——那里，将是他暂避锋芒、积蓄力量的新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