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公审震博州 权斗暂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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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州府衙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比集市还要热闹。柴承乾下令在此设公堂，公开审理孙大富、鲍旭和众山贼，消息早已传遍全城，百姓们扶老携幼赶来，挤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想亲眼看看这对恶徒如何伏法。 辰时一到，柴承乾身着官袍，端坐于临时搭建的公堂之上，赵鼎立于左侧记录，张浚站在右侧维持秩序。柴家的庄丁，也站在边上。衙役们虽仍有高尽忠的旧人，但在柴承乾冷厉的目光下，个个挺直腰板，再不敢懈怠。 “带犯人！”柴承乾一声令下。 孙大富被两个衙役押着上前，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面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得像筛糠，还没开始审问就哭喊：“大人饶命！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愿意赔偿！我愿意忏悔！” 柴承乾拍了惊堂木，声音朗声道：“肃静！传原告！” 王老汉颤巍巍地走上前，捧着女儿的烧焦衣物，指着孙大富泣不成声：“就是他！就是他带人烧了我的家，害死了我的小花！求大人为我女儿做主！” 不多时，孙大富就把自己放火伤人的事情一一交代了，按照宋代法律，这种无心只过只要打点关系，最多就是流放，他承认的也非常坦然。 但是柴承乾显然是早有准备。审完放火案件之后，真正的重头戏来了，孙大富勾结山贼，谋害朝廷命官，抢劫来往商人，开始审理了。 邻村的农户、被孙大富强占田产的百姓、被鲍旭劫掠的商人……一个个证人上前，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孙大富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把自己如何勾结鲍旭、如何欺压百姓的事全招了。 鲍旭被铁链锁着，右手缠着绷带，脸上却依旧桀骜，啐了一口：“孬种！抢人田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忏悔姓柴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些商人是我杀的，消息和钱财是孙大富给的，高尽忠也知道这事，他每次收了我三成赃款！” “你胡说！”孙大富急得尖叫，“这事和高大人无关！是你自己要攀咬！”孙大富虽然胆小，但是其他却知道利害关系，只要保住高尽忠，或许他还有机会。 柴承乾看向鲍旭：“你说高尽忠收了你的赃款，可有证据” 鲍旭梗着脖子道：“高尽忠老奸巨猾，每次都让我把钱放在指定地方，我从没进过他的府邸，更没有他的证据。” 柴承乾心中盘算，这种只有两人的交易，也没文书，也无证人，只能把两人口供收集好，到时候上奏折给皇帝处理了。 公审持续了两个时辰，太阳快落山时，柴承乾终于宣判：“犯人鲍旭，勾结恶商、杀人越货、残害百姓，罪大恶极，判凌迟处死，三日之后行刑！” “犯人孙大富，强抢民女、纵火烧房、行贿买凶，罪无可赦，判斩立决，三日后问斩！其家产全部抄没，赔偿受害百姓！” “好！”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纷纷磕头：“多谢柴青天！多谢柴大人为民除害！” “还有高尽忠！”有人喊道，“他包庇罪犯，也该定罪！” 柴承乾目光扫过人群，沉声道：“高尽忠身为通判，包庇纵容恶徒，本府已拟好弹劾文书，即刻送往汴京，交由朝廷处置！” 人群再次欢呼，声音传遍博州城。 消息传到高府，高尽忠吓得魂飞魄散，连夜写了封信，让心腹快马送往汴京，求高俅救命。他知道，一旦弹劾文书生效，自己轻则罢官，重则死罪，高俅是他唯一的指望。 汴京的高俅接到信，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废物！连个黄口小儿都对付不了！”但他转念一想，高尽忠是自己安在博州的眼线，若他倒了，柴承乾在地方势力坐大，对自己没好处。 于是，高俅立刻进宫，在徽宗面前巧言辩解：“陛下，高尽忠虽有失察之罪，但博州事务繁杂，他也是被奸商蒙蔽。柴承乾年轻气盛，处置稍显急躁，不如罚高尽忠俸银三年，让他戴罪立功。最主要的，有他在身边掣肘，柴承乾才不可能完全掌控一地。” 徽宗本就多疑，听高俅说得“有理”，便准了。 几日后，汴京的批复传到博州：高尽忠“失察之罪”成立，罚俸三年，留任通判。柴承乾“处事果断，为民除害”，赏银五百两，着令“好生治理博州，勿再生乱”。 高尽忠接到批复，虽保住了官位，把柄却落在柴承乾手上，再不敢公开与柴承乾作对，行事收敛了许多。 高俅为了让柴承乾不再追究此事，也让高尽忠私下给柴承乾送了一份厚礼，还赔偿了当年敲诈柴家的财产，算是“和解”。 柴承乾收了赔偿，却把礼物退了回去，只淡淡道：“高通判还是把心思放在公务上吧，博州百姓不需要虚礼，需要的是实事。” 借着这次风波，柴承乾顺势整顿吏治：将王三、刘麻子等恶吏革职查办，换上了自己有能力的心腹；奏请朝廷任命张浚为博州司户参军，掌管漕运、户籍与钱粮，牢牢握住了财政实权。又从河北调来吕师囊，任博州推官，负责刑狱案件，肃清了刑房的积弊。 时迁的情报网与李助配合，打通了博州与二龙山、梁山的暗线，鲁智深、武松的人在暗处护着商旅，柴家的船队在运河上“巡查”，却从不出面干涉官府事务，形成了“明为官、暗有援”的稳固局面。 博州的风气渐渐变了：粮价稳了，告状的百姓能见到知府了，街面上的衙役不敢再勒索了，百姓们提到柴承乾，都竖起大拇指，称他“柴青天”。 这日傍晚，柴承乾站在府衙的高台上，望着博州城的万家灯火，赵鼎与张浚陪在身边。 “公子，博州算是稳住了。”赵鼎笑道，“高尽忠成了缩头乌龟，百姓归心，咱们的根基算是扎下了。” 张浚眼中闪烁着兴奋：“师父，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推行屯田了我看城郊有不少荒地，正好安置流民。” 柴承乾点头，目光望向山东的方向：“博州只是起点。等屯田、练兵有了成效，咱们就能把山东、河北的势力连起来，到那时，才有资本对抗金辽，安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