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方腊怒集杭州兵 袁朗轻敌遇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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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五年秋，杭州城的议事大殿内，烛火将方腊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猛地将案上的瓷瓶扫落在地，碎裂声在殿内回荡。“宣州丢了！睦州丢了！歙州也丢了！你们这群废物，连三座城池都守不住，还敢说什么‘固若金汤’！”方腊指着阶下的谋士与将领，脸色因愤怒而涨红，赭黄长袍下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自柴承乾大军南下以来，江南各州府接连失守，数员大将战死，邓元觉被俘，方七佛被擒，消息如雪片般传来，彻底打乱了他“二分天下”的美梦。 娄敏中躬身上前，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舆图：“圣公息怒，如今咱们还有杭州这座坚城，城中有五万精锐，粮草足够支撑半年。臣已定下‘诱敌深入’之计，让方杰将军率大军在杭州城外设伏，再派游兵袭扰官军粮道，定能一举击溃柴承乾的先锋！” 方腊的怒火稍歇，目光落在舆图上的杭州城。这座江南重镇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确实是反击的最佳据点。他咬牙道：“好！就按你说的办！让方杰务必守住杭州，若再败，提头来见！” 与此同时，杭州城外的官军大营内，袁朗正按捺不住地来回踱步。自随柴承乾南下以来，卢俊义斩四将、石宝败厉天闰、杜壆擒方七佛，连鲁智深都有了擒获邓元觉的战功，唯有他，一路随军推进，却始终没捞到硬仗打，心中早已憋了一股劲。 “将军，方腊的主力都缩在杭州城里，不如让某率五千步兵，去城下叫阵，引他们出来！”袁朗找到柴承乾，语气急切。 柴承乾看着舆图，眉头微皱：“方腊连丢三城，必然会设下埋伏，不可冒进。如今卢俊义的东路军、杜壆的西路军已在杭州外围汇合，咱们兵力已达六万，只需稳扎稳打，断他粮道，杭州迟早会破。” 袁朗却不甘心：“将军，某麾下的士兵都是淮西精锐，若能引出方腊的主力，定能一战破敌！” 一旁的吕师囊见状，上前劝道：“大人，袁将军战意正盛，不如让他率五千人去试探一番，咱们在后方接应，若遇埋伏，再派兵支援不迟。” 柴承乾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但你切记，只可试探，不可深入，若见势不妙，立刻撤退！” 次日天刚亮，袁朗便率五千步兵来到杭州北门城下，手持长枪，高声叫阵：“方杰！出来受死！某乃淮西袁朗，特来取你狗头，为江南百姓报仇！” 城门缓缓打开，方杰身披银甲，手持方天画戟，率三万大军冲出城外。“袁朗！你这无名之辈，也敢来送死！今日某便让你知道，我家圣公的大军，不是你能招惹的！” 袁朗见方杰出战，心中大喜，拍马挺枪冲了上去。两马相交，长枪与方天画戟碰撞，“铛”的一声脆响，袁朗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道：这方杰的力气，竟如此惊人！ 方杰的戟法以“狠、准、快”着称，方天画戟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猛虎下山，招招直指袁朗要害。袁朗却毫不畏惧，长枪舞得如梨花纷飞，与方杰大战起来。两人在城下激战三十回合，难分胜负。城头上的方腊士兵看得热血沸腾，高声呐喊助威；袁朗麾下的步兵也不甘示弱，鼓声震天，为袁朗加油。 就在这时，方杰突然虚晃一招，拔马便走。“想跑”袁朗以为方杰不敌，心中大喜，率军紧随其后，追向杭州城外的山谷。他却没注意，身后的杭州城门悄悄关闭，山谷两侧的山林里，早已埋伏好了方腊的大军。 “不好！有埋伏！”刚进入山谷，袁朗便察觉不对，可此时已来不及撤退。山谷两侧的山林里突然响起号角，方腊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出，滚木礌石从天而降，瞬间将袁朗的大军困在山谷中。方杰也调转马头，率大军杀了回来，与山谷两侧的伏兵形成夹击之势。 “袁朗！你中了某的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方杰的怒吼声在山谷中回荡，方天画戟横扫，斩杀数名官军士兵。 袁朗深知已陷入绝境，却毫不慌乱。他高声喝道：“兄弟们，今日咱们便与方腊的贼兵拼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说罢，他挺枪冲入敌阵，长枪每一次落下，都带走一条生命。他的士兵们也被激起了血性，纷纷举起钢刀，与方腊的大军血战起来。 山谷中的战斗异常惨烈，官军士兵虽然英勇，却因寡不敌众，渐渐陷入劣势。袁朗身上已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战袍，可他仍死死守住阵脚，不让方腊的大军突破。 “杀！”袁朗的怒吼声震彻山谷，手中的长枪如死神的镰刀，又斩杀了一名方腊的将领。 方杰见状，心中暗自佩服袁朗的勇猛，却也更加坚定了要斩杀他的决心。他亲自率军冲锋，方天画戟直指袁朗：“袁朗，你若投降，某便饶你不死！” “休想！”袁朗啐了一口鲜血，挺枪迎上。两人再次激战起来，袁朗因伤势过重，渐渐力竭，枪法也慢了下来。方杰抓住破绽，方天画戟横扫，重重砸在袁朗的肩头。袁朗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下来，手中的长枪也脱手飞出。 方杰策马来到袁朗面前，方天画戟指向他的胸口：“袁朗，今日某便取你性命，为我麾下的兄弟报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谷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支玄甲骑兵如钢铁洪流般冲入山谷，为首的将领手持黄金矛，正是卢俊义！“方杰！休伤我大将！” 卢俊义率八千马军驰援而来，银枪所到之处，方腊的士兵纷纷倒地。他策马冲到袁朗身边，银枪一挑，逼退方杰，翻身将袁朗拉上自己的战马。 袁朗忍着伤痛，摇了摇头：“卢将军，某没事，只是中了方杰的埋伏，让兄弟们受苦了。” 方杰见卢俊义援军赶到，知道再战下去讨不到好处，只得下令撤军。卢俊义也不追赶，率马军掩护袁朗的残兵撤出山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