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岳飞辞赏入江南 心向承乾护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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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岳飞新得的府宅内，烛火彻夜未熄。堂中案上堆满了这半年来徽宗赏赐给他的的各种宝物。 黄金数百两，白银上千两被码得整整齐齐，放在了大堂的左边。锦缎数千匹叠整理成方方正正的垛，大堂正中间的桌子上，还放着那纸朱红印鉴的府宅地契。 这半年来，为了拉拢岳飞，徽宗可谓是煞费苦心，就像曹操对关羽那样，三日一小赏赐，五天一大赏赐，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田庄府宅，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可是带着柴承乾交代而来的岳飞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意义为了柴承乾的谋算，岳飞对徽宗的赏赐基本上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但是生性正直的他也没有动用任何赏赐。 在他的眼中，他就像生在曹营的关云长，他无论如何不忘记柴承乾的交代，现在时机已到，他也学着当年的关云长，来一个挂印封金，千里投兄。 此时的岳飞身着禁军统制官袍，立于案前，目光扫过这些赏赐，眼中却无半分喜悦，只有一片清明。 “将军，明日便要启程赴江南，这些赏赐不带上吗”亲兵轻声问道，他跟着岳飞多年，从未见将军对陛下的恩宠如此冷淡。 岳飞抬手抚过腰间的佩剑，剑穗上的铜铃轻响，勾起他心底的记忆。幼时柴承乾对他家的恩情，少年时随周栋习文练武，周栋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叮嘱“你师兄有护天下之心，你需助他，莫负苍生”，还有柴承乾在河北对他说“守疆土，护百姓，才是我等的本分”。这些画面，比眼前的黄金锦缎更重，更暖。 “不必带。”岳飞的声音沉稳，“这些是陛下赏我的，我既未立寸功，便不该受。你明日将府门锁好，所有赏赐都留在府中，只说我‘忙于军务，无暇顾及私产’。” 亲兵虽不解，却还是躬身应下。他不知道，岳飞昨夜已悄悄给柴承乾写了一封密信，信中只写了两句话：“陛下之赏，我原封不动放在京师；江南之事，我必按照你师兄吩咐，护百姓，守华夏。” 次日清晨，岳飞率五千禁军出汴梁城，没有锣鼓相送，没有百官饯行，只有他一身轻装，带着密信，带着心腹禁军直奔江南。沿途百姓见禁军过境却秋毫无犯，纷纷站在路边观望。 岳飞勒马时，总能想起柴承乾在河北治军时“不扰百姓”的规矩，便愈发坚定了心中的选择。徽宗的恩宠是私恩，天下百姓的安稳才是大义，他要选的，从来不是某个人，而是那个能让苍生免于战乱的未来。 十日后，岳飞率军抵达歙州。城门处，柴承乾派来的使者早已等候，递上一封亲笔信。岳飞拆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州民政皆按旧策，鹏举只需稳住局面，待破杭州后再议”，字迹苍劲，一如柴承乾向来的行事风格。 接管三州的过程异常顺利。柴承乾此前任命的官员早已将民政梳理得井井有条：粮库登记清晰，流民安置妥当，连新招募的士兵都在按河北军的规矩操练。岳飞召集官员议事时，只强调了两点：一是继续推行“减租免赋”，二是严查士兵违纪，其余一概按原有计划执行。 “岳将军，陛下让您接管三州，为何还按柴将军的规矩来”歙州临时知府是柴承乾的旧部，忍不住问道。 岳飞坐在堂中，目光扫过堂下官员，语气诚恳：“规矩不分是谁定的，只看是否对百姓有利。柴将军的布置能让百姓安稳，能为大军筹粮，我为何要改我来江南，是为平叛，为护民，不是为争权。” 这话很快传到睦州、宣州，两地官员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依旧按柴承乾的计划推进事务。岳飞则每日派人送信给柴承乾，将三州的粮秣数量、流民情况、士兵操练进度一一告知，有时还会附上自己对杭州战事的看法，比如“方腊南门守军士气低落，可从南门佯攻，诱北门兵力支援”。 柴承乾收到信时，正与吕师囊商议破城之策。他将信递给吕师囊，嘴角露出笑意：“我说过，岳飞不会让咱们失望。有他稳住三州，咱们便能专心攻城，无后顾之忧。” 吕师囊看完信，也点头道：“岳将军不仅不拆台，还帮咱们稳固后方，陛下这步‘离间计’，算是彻底落空了。如今三州粮道畅通，兵力也补充了五千流民兵，咱们可以按原计划，从南门和西门同时进攻杭州了。” 而此刻的杭州城内，方腊还在等着岳飞“夺权”的消息。娄敏中每日派人打探，得到的消息却是“岳飞按柴承乾旧策治理三州，百姓归附”，方腊气得将案上的茶杯摔得粉碎：“看来这岳飞柴承乾本来就是一路货色，那宋朝天子，也是愚昧之人！” 方杰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圣公，如今柴承乾有岳飞稳固后方，又有阮家兄弟的水师封锁江面，咱们失去了优势，不如主动出击，与柴承乾决一死战！” 方腊却早已没了往日的底气，他看着舆图上被官军围住的杭州，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再等等……等金人的消息，只要金人南下，柴承乾必腹背受敌，到时候咱们再反击！” 他不知道，岳飞在江南的选择，早已断了他最后的希望。歙州的粮库每日都在往杭州前线运粮，睦州的新募士兵已编入官军阵列，宣州的工匠正赶制攻城的云梯。柴承乾的大军，早已做好了破城的准备，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会对杭州发起总攻。 江南的冬风掠过歙州城头，岳飞立于城上，望着杭州的方向。他腰间的佩剑映着夕阳，剑穗铜铃轻响，像是在回应远方柴承乾大营的鼓声。他知道，一场决定江南命运的大战即将到来，而他的选择，不仅是对柴承乾的承诺，更是对天下苍生的守护。这一次，他要和柴承乾一起，平定方腊，守住江南，为将来抗金，埋下一颗安稳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