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柴府应诏施巧计 关胜分兵攻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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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过梁山泊的芦苇荡，卷起层层白浪。关胜大军抵达济州城外，与柴承乾派来的援军会合。五百石粮草堆成小山，一千厢军穿着整齐甲胄，手持锋利的的刀枪，在营外插满博州旗号，在栾廷玉的带领下站得整整齐齐。 宣赞看着这群援兵，对关胜道：“将军，这柴承乾也是个人物，这博州厢军虽然人少，但是却训练有素，个个精神饱满。” 关胜却不以为意，勒住马道：“柴知府虽然是文官，却是柴家之后，这次他不仅拿出五百石粮草供应大军，还派出了博州一半兵马。但是这次是朝廷与梁山的战事，我们不该指望地方厢军。” 关胜亲自接见了栾廷玉，对着栾廷玉一阵感激后说道:“劳烦将军回禀柴知府，粮草已收到，至于博州援军，也不需要你们直接参战，只需要负责在后方看管粮草即可。” 栾廷玉连忙应下，心里却暗笑——所有一切，和来之前柴承乾所说差不多，他们只需要大张旗鼓在后方看管粮草，摇旗呐喊就行。 送走栾廷玉，关胜立刻召集郝思文、宣赞议事。中军大帐内，他铺开舆图，手指点在梁山泊的位置：“梁山泊水泊纵横，寨栅坚固，硬攻必吃大亏。我意分兵三路：郝思文带五千人为左路，沿东麓小道袭扰东寨，烧毁他们的战船；宣赞带五千人为右路，佯攻西寨，牵制其兵力；我自率中路五千精锐，直扑北寨正门，待左右路得手，三路夹击，定能一举破寨！” 郝思文性子急躁，当即请命：“将军放心！末将明日一早就去踹东寨，定烧光他们的船！”宣赞也道：“右路交给我，保管让梁山顾此失彼！” 关胜点头：“切记，左路不可轻敌，东寨有水军头领李俊、张顺驻守，需步步为营；右路只需牵制，不必硬拼，等中路信号再动。”他哪里知道，这番部署早已被柴承乾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连夜送往了梁山。 此时的梁山聚义厅，灯火通明。李助展开时迁送来的密信，越看越心惊：“关胜果然厉害！分三路进攻，想断咱们的水路！”卢俊义却指着信中道：“好在情报写得明白，郝思文急躁轻敌，左路是弱点，咱们可先破左路，断他一臂。” 李助抚掌道：“正是！卢员外可带燕青、刘唐，领三千弟兄，在东麓芦苇荡设伏，郝思文若敢来，定让他有来无回！宋头领带林、冲秦明守北寨，与关胜周旋。李俊、张顺带水军守东寨，故意示弱，引郝思文深入。和阮家兄弟带三千人去西寨，对付宣赞的右路，保证不让他靠近寨门！” 宋江拍板：“李先生果然是大才，咱们就依此计！大家各自出去备战，趁机行事！”众头领领命而去，梁山上下连夜备战，芦苇荡里埋好陷阱，水寨中藏好伏兵，只等官军入瓮。 次日清晨，郝思文果然按捺不住，带着左路五千官军沿东麓小道进军。他见沿途只有零星梁山喽啰“抵抗”，越发得意，对副将道：“都说梁山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等烧了他们的战船，看宋江还怎么守！” 官军行至芦苇荡深处，突然听一声炮响，两侧芦苇中射出无数火箭，将官军的阵型打乱。卢俊义手持黄金矛，从芦苇中冲出：“郝思文！哪里跑！”刘唐挥舞朴刀紧随其后，三千梁山弟兄如潮水般涌出，将官军围在中间。 郝思文又惊又怒，提矛迎战卢俊义，却被对方的枪法压制得连连后退。他这才知道中计，想下令撤退，却发现后路已被芦苇荡挡住，官军在狭窄的小道上挤作一团，死伤惨重。不到半个时辰，左路官军溃败，郝思文被卢俊义一矛挑中战马，翻身落马，在亲兵的掩护下仓皇逃走。 东麓的厮杀声传到中路，关胜心知左路失利，急得亲自擂鼓助威，下令猛攻北寨。林冲、秦明率军死守，滚石、擂木如雨点般砸下，官军攻了数次都被打退，死伤惨重。关胜望着北寨坚固的寨墙，心中焦躁——他没想到梁山的防御如此严密，更没想到郝思文败得这么快。 右路的宣赞刚摸到西寨附近，就被吴用的伏兵拦住。王英带人在草丛中放烟，戴宗往来传令，让喽啰们在四周呐喊，制造“大军包围”的假象。宣赞不知虚实，不敢冒进，只能原地对峙，眼睁睁看着中路、左路战况吃紧，却帮不上忙。 梁山泊的残阳如血，映得关胜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左路郝思文带着数十个亲信狼狈逃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收拢残兵，那面“荡寇先锋”的大旗被鼓声震得猎猎作响，却掩不住中军帐里的慌乱。 宣赞从右路派人回报：“西寨外伏兵重重，弟兄们冲了三次都被打退，梁山贼寇熟悉地形，我们实在难以攻破！” 关胜猛地将刀柄砸在鼓上，震得指尖发麻：“一万多人，连个小小梁山都拿不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左路已失，右路被牵制，中路孤军深入，再攻下去只会被梁山合围。“传令下去，全军撤退！回济州休整！” 撤军的号角声刚响，梁山泊北寨的大门突然洞开。宋江、林冲亲率大军冲杀出来，林冲的丈八蛇矛如银龙出海，秦明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梁山弟兄们士气如虹，喊杀声震得大地都在发颤。 关胜提刀断后，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寒光，接连砍翻十几个冲上来的喽啰，却挡不住潮水般的追兵。 “将军快走！末将断后！”副将孙琪大喊着挺枪迎战，却被李逵一板斧砍中，当场毙命。关胜眼睁睁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倒下，眼眶赤红，却只能咬着牙策马突围。等冲出重围时，一万五千精锐已折损过半，身边只剩郝思文和宣赞和数十名亲卫，盔甲上沾满了血污，狼狈不堪。 “往渡口走！过了河就能回济州！”关胜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树枝，宝马通灵，载着他在密林中疾驰。可刚到渡口，就见水面上驶来数十艘战船，船头立着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个个手持渔叉，杀气腾腾。 “关胜！哪里跑！”阮小七大笑道，“你家阮爷爷在此等候多时了！”战船横在河面，将渡口堵得严严实实，官军想过河，除非插上翅膀。 关胜勒住马，环顾四周——身后是梁山追兵，前方是敌人拦截，两侧是陡峭的山壁，竟是条绝路。宣赞握紧长枪，沉声道：“将军，咱们拼了！”亲卫们也纷纷拔刀，准备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