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东呼保义 及时雨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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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过后，柴家庄门口的树叶落得满地都是，庄客们正忙着清扫，却见庄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匹快马踏着泥水奔来，刚到了柴府门口，那人翻身下马，走到门子身边悄悄递上一些碎银。 “麻烦小哥通报一下，就说郓城宋江，从山东前来拜见柴大官人！”门子听到宋江额名号，又收了银子，急忙小跑着进府通报去了。 消息传到内院时，柴承乾正在校场与武松印证武学。听下人说到“宋江”二字，柴承乾握着拳谱的手指微微一顿——这个名字，他在最近的江湖传闻中都听过，说是“及时雨”，专好结交江湖好汉，名声极大。只是不知此人究竟是真仁义，还是徒有虚名。 现在的柴承乾，已经开始拉拢江湖豪侠，如果是像武松这样有能力又忠诚耿直的汉子，柴承乾也想和对方结交一下，这样等到自己将来起事，这些人就会成为自己的帮手。 “武大哥，咱们也去看看”柴承乾放下拳谱，眼底闪过一丝探究。武松正听得兴起，闻言点头：“也好，早就听说‘及时雨’宋公明的名声，今日正好见见。” 两人来到前厅时，柴进已迎了上去。柴承乾抬眼望去，只见那自称宋江的汉子站在厅中，身材不高，约莫五尺有余，比常人矮了半头，穿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腰间系着块普通玉佩，看着倒像个落魄的秀才。 他肤色黝黑，面皮粗糙，额头上几道浅浅的皱纹，显露出几分风霜；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不大，却很亮，只是看人时总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眼角微微上挑，笑起来时眼角堆起细纹，看似亲切，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柴大官人仗义疏财，宋江久仰大名！”宋江对着柴进深深一揖，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刻意的谦卑，“小人因一时失手，闯下人命官司，无奈之下只能投奔大官人，还望大官人收留！” 柴进本就好客，见他言辞恳切，又早闻其名，连忙扶起他：“宋公明不必多礼，你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的名号，在山东河北一片，可是一点不比柴某人小，今日能到我柴家，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让只管在庄里安心住下，在这沧州地面，即使官府也要给我柴家三份薄面。” 宋江这才直起身，目光扫过厅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柴进身后的柴承乾，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位少年俊杰莫非就是人称河北神童柴小公子” “正是小儿柴承乾，”承乾还没说话，柴进连忙介绍到道：“承乾还不快过来见过宋押司！” 柴承乾自从见到宋江第一眼，就感到对此人不喜，然而两世为人的他还是马上调整心情，走到宋江面前：“小子柴承乾，见过宋押司，早听说押司大名，今天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宋江连忙阻挡柴承乾行礼，脸上的笑容又温和了几分，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早就听说柴家庄有位神童，三岁能诗，五岁通史，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木盒，递了过来，“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还望少爷收下。” 柴承乾没有接，只是微微欠身：“宋押司客气了，家父教我‘无功不受禄’，这份礼我不能收。” 他目光平静地迎上宋江的眼睛，“承乾虽然远在河北，但是常听江湖人说宋押司‘及时雨’之名，说你仗义疏财，救了不少好汉，江湖上说起山东宋公明，哪一个不是伸出大拇指。” “客气客气，某不过一犯罪之身，实在不敢当柴小公子如此夸奖。倒是小公子，仪表堂堂，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 几人正在客气，下人来报，已经安排好酒席，柴进忙引着宋江前往大厅喝酒。几人刚坐下，宋江就一直注视着柴承乾身边的武松，看着他器宇轩昂，应该不是柴家之人，也举着酒杯上前敬酒。 “这位壮士身形魁梧，气度不凡，不知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武松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宋江竟然主动问起自己，有些意外，抱拳道：“某姓武名松，清河县人，只因为人出头失手打死了人，故而来到柴府避难。” “原来是武家兄弟！”宋江几步上前，拉住武松的手，用力摇了摇，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我在清河县时也听过兄弟的名号，说你路见不平，拳打恶霸，真是条好汉！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武松，眼神里满是欣赏，仿佛遇到了多年未见的知己。 柴承乾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是马上想到：这宋江刚进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发现了武松的不凡，还能马上善意结交，这份“热情”，未免太过刻意。 更让他不喜欢的是宋江的眼神。方才宋江与柴进说话时，眼角余光一直在打量厅内陈设，扫过墙上的字画、桌上的茶具，看似随意，实则在暗暗估量柴家的财力。而看向武松时，那热络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明显的算计，像是在评估一个人的价值。 这种眼神，柴承乾太熟悉了——前世他的对手中，表面上称兄道弟，暗地里却把每个人都当成棋子，用“仁义”的外衣包裹着野心，这手段和能力，像极了上一世遇到的瓦岗李密。 武松被宋江的热情弄得有点不适，正不知道怎么搭话，柴承乾假装不经意问到：“宋押司，听说你仗义疏财，救了不少好汉，不知宋押司救这些好汉，是为了义气，还是为了别的” 这话问得直白，厅内的气氛顿时一僵。宋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掩饰着尴尬：“少爷说笑了，自然是为了义气！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个‘义’字，我宋江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柴承乾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一笑，酒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