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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柴承乾大军也到达宣城，柴承乾并不着急进攻，而是一边让大军休整，一边安排人手组织宣城等地恢复重建。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李纲几次催促，柴承乾确实不慌不忙，直到一个月后，才派出杜壆率军朝着睦州进军。 睦州城外的富春江畔，水汽混着热浪扑面而来。杜壆勒马立于阵前，青锋剑斜挎腰间，目光扫过城头。 方腊守将方七佛正凭栏而立，身后旌旗密布，城墙上的士兵弓上弦、刀出鞘，显然是做足了死守的准备。自歙州突围后，方七佛收拢残兵两万，又从方腊处调来一万援军，凭借睦州三面环水的地势，摆出了“固若金汤”的架势。 “杜将军，睦州城三面环江，只有北门一条陆路可攻，方七佛又在北门挖了三道深壕，架起了拒马，硬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兄弟。”副将低声提醒，手中的舆图被汗水浸得微微发皱。 杜壆却嘴角微扬，手指点向舆图上的富春江支流：“方七佛以为守住北门便万无一失，却忘了这江水虽能护城，也能断他粮道。你派人去下游，通知李俊将军的水军，让他们假意袭扰东门，吸引方七佛的注意力。再选一百名精干士兵，换上方腊军的服饰，扮成从歙州逃来的残兵，就说‘柴承乾大军已破歙州，正往睦州赶来’，去北门诈降，探探城中虚实。” 副将躬身领命，转身去安排。杜壆则勒马回营，开始布置“诱敌”之策。他深知方七佛虽勇猛，却多疑且急躁，只要能勾起他的“突围之心”，此战便有七成胜算。 两日后，睦州北门城下果然有了动静。一百多名“残兵”跪在城下，声泪俱下地呼喊：“方将军，快开城门！歙州已破，柴承乾的大军明日就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方七佛在城头观望，见这些士兵衣着破烂，身上带着伤，又拿出了歙州的城防令牌（这些都是歙州城破以后卢俊义搜集的，让时迁的探子送了过来），心中渐渐信了几分。但他仍不敢大意，派心腹下楼，将“残兵”头目押上城头问话。 “卢俊义的大军有多少人现在到了哪里”方七佛按住腰间长刀，目光锐利如刀。 “回将军，卢俊义带了一万大军，昨日已到桐庐，最多五日就能到达睦州城下！”“残兵”头目故意露出慌乱之色，“咱们逃出来时，看见官军在准备攻城器械，还说要活捉将军，献给柴承乾邀功！” 这番话彻底戳中了方七佛的软肋——他本就怕方腊怪罪自己丢了宣州，若是再丢了睦州，就算自己逃回去，也是必死无疑。他咬牙道：“好！本将军信你们！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城门缓缓打开，“残兵”们鱼贯而入。就在最后一人进城时，他悄悄将一枚火折子塞进了城门内侧的柴草堆——这是与杜壆约定的信号。 入夜，睦州城内突然响起震天的鼓声。方七佛以为官军夜袭，慌忙召集士兵，准备从北门突围。他亲率一万精锐，打开北门，却见城外只有零星的官军士兵，正“慌乱”地搬运粮草。 “原来只是小股敌军！”方七佛大喜，挥刀喝道，“兄弟们，杀出去！只要突破官军防线，咱们就能去杭州跟圣公会合！” 方七佛带着数千士兵如潮水般冲出北门，直奔官军的“粮草营”。可刚冲出去不到半里，两侧山林突然响起号角，杜壆率两万大军从暗处杀出，青锋剑寒光一闪，直取方七佛。 “方七佛，你中了某的计！”杜壆的声音穿透喊杀声，震得方七佛心头一紧。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些“残兵”是诈降，所谓的“粮草营”也是诱饵，可此刻已无退路，只能硬战。 方七佛挥刀迎上，长刀带着破风之声，劈向杜壆面门。杜壆侧身避开，青锋剑顺势刺出，直指方七佛的胸口。两人在阵前激战起来，方七佛的刀法以“猛”见长，每一刀都带着拼命的架势；杜壆的剑法却以“巧”取胜，剑招灵动，如行云流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方七佛的猛攻，再伺机反击。 三十回合过去，方七佛渐渐力竭。他深知自己不是杜壆的对手，想拨马突围，却发现后路已被官军截断。原来，杜壆早已安排副将率五千士兵，绕到方七佛身后，堵住了北门。 “方七佛，降者免死！”杜壆高声喝道，青锋剑抵住方七佛的咽喉。 方七佛却红着眼，挥刀再攻：“某乃圣公麾下大将，岂会降你这宋廷走狗！” 杜壆眼中寒光一闪，青锋剑突然变招，挑飞方七佛的长刀，再反手一扣，将他的手腕拧在身后。“既然你不降，那某便擒你去见柴将军，让江南百姓评评你这‘大将’的罪行！” 方七佛被擒，方腊军顿时溃不成军。有的扔下兵器投降，有的慌不择路跳进富春江，最终逃回睦州的不足百人。杜壆率军趁势攻城，城门内侧的柴草堆被火折子点燃，火光冲天，城中剩余的士兵见主将被俘，纷纷开城投降。 次日清晨，杜壆站在睦州城头上，望着被官军控制的城门与江面，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派人快马向柴承乾禀报喜讯，同时按照柴承乾的指令，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又任命清廉的旧官暂管睦州民政——这既是为了稳定民心，也是为了暗中掌控睦州的命脉。 而此刻，被押在囚车中的方七佛，看着睦州城的百姓围着官军欢呼，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他终于明白，自己输的不仅是武功，更是民心——方腊的暴政早已失去百姓支持，而杜壆的“巧计”，不过是顺应了民心罢了。 睦州的失守，让方腊在江南的防线彻底断裂。柴承乾的大军如一把利刃，直指江南重镇杭州，平定江南的曙光，已在前方显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