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中护,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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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执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兄长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听不懂”沈砚挑眉,折扇轻点桌面。 秋月膝窝那个针眼,寻常人或许看不出,可你兄长我在大理寺看了多少伤口——那分明是极细的银针所致,入穴三分,力道精准。” 他凑近几分,压低声音:“为兄只是好奇,一个秀才养女,从哪学来这等功夫” 沈昭月垂眸不语,心中飞快思索对策。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沈砚脸色微变,闪身至窗边,却只见一只黑猫跃下墙头。 “看来你这揽月阁,不太平啊。”沈砚意味深长地说,终究没再追问那个银针的问题。 送走沈砚后,沈昭月独自坐在窗前。 夕阳西下,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 秋月不过是个棋子,真正想给她下马威的是寿安堂那位。 今日之事恐怕只是个开始。 她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银针——这是师父给她的第一件武器,那年她刚满七岁。 “徒儿记住,”老头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银针能救人,也能杀人。是救是杀,全在你一念之间。” 当时她似懂非懂,如今却已明白:在这深宅大院中,有时候救自己,就意味着要杀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窗外暮色渐浓,沈昭月的目光落在墙角一株野草上——那是她前日故意留下的,想看看会有什么人来踩踏。 此刻,野草旁多了一个模糊的脚印。 不是小荷的,更不是院里任何一个丫鬟的。 沈昭月唇角微扬,吹熄了烛火。 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砚从揽月阁回到自己的听竹轩时,已是月上中天。 青锋提着灯笼迎上来,低声问道:“公子可要再用些宵夜小厨房温着百合粥。” “不必。”沈砚摆摆手,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青锋知道主子问的是秋月泼茶那出戏,略一思索便道:“月小姐身手敏捷,不像寻常乡野女子。那秋月摔倒得蹊跷,膝盖上似乎……” “似乎什么”沈砚挑眉,烛光下他面容清俊,眼神却锐利如刀。 青锋咧开嘴一笑:“果真没有什么能逃过公子的眼睛。” 沈砚听后,忽然低笑一声:“我这妹妹,倒是有趣。” “可要再查一查月小姐的底细”青锋试探着问。 沈砚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这是他想事情时惯有的动作。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不必。月儿不肯说,自然有她的不便开口之处。谁还没有点秘密呢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暗中给月儿善后就是。” 作为大理寺少卿,沈砚见过的蹊跷事多了去了。 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显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 今日她那恰到好处的踉跄,以及秋月膝盖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针眼,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公子,万一月小姐她……” “没有万一。”沈砚打断他,语气笃定。 “她是我沈砚的妹妹,是母亲等了十七年才盼回来的女儿。只要她不伤害沈家,有些自保的手段,未尝不是好事。” 青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要退下,又听沈砚吩咐道:“明日宴席,多盯着些二房那边。特别是王氏和她的两个好女儿,别让她们再出什么幺蛾子。” “是。” 夜深人静,沈昭月卸下一身钗环,刚准备歇下,窗外忽然传来三声极轻的叩击声——两长一短,是斩月楼特有的信号。 她眸光一凛,迅速推开窗,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单膝跪地:“少主。” 来人身着夜行衣,面上罩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正是星痕。 他专司情报,轻功卓绝,能夜行八百里而不留痕迹。 “起来说话。”沈昭月压低声音,“可是醉芙蓉有线索了” “是。”星痕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属下查遍了京城所有黑市药铺,十日前,确实有人购买了醉芙蓉。” “此毒毒性不烈,不会立即致命,但若长期接触,会让人精神萎靡,日渐虚弱,最后在昏睡中悄然离世,且死后查验不出任何痕迹。” 沈昭月接过卷宗,指尖微微发凉:“买家是谁” “二房王氏身边的管事嬷嬷,钱嬷嬷。”星痕顿了顿,补充道,“她用的是王氏的私印,银钱也是从王氏的私账上出的。” 沈昭月的手指猛地收紧,卷宗被她捏得变了形。 如果不是她突然归家,这醉芙蓉,王氏是准备用在她母亲林婉柔身上 一想到母亲那苍白瘦弱的模样,以及看向自己时那般珍重爱惜的眼神,沈昭月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凛冽的杀意。 她自幼被师父萧无涯收养,虽得疼爱,但终究缺少父母之爱。 如今好不容易归家,竟有人敢对她母亲下手! “少主,”星痕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气,低声请示,“可需属下去审问那个秋月既是二房的眼线,定然知道不少内情。” 沈昭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不必打草惊蛇。明日府中有宴,且让她们再蹦跶一日。你继续盯着钱嬷嬷,看看她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是。” 星痕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只留沈昭月一人对烛独坐,眸中寒光闪烁。 这一夜,丞相府中许多人无眠。 次日天刚蒙蒙亮,林婉柔便带着徐嬷嬷和几个丫鬟来了沈昭月的明月轩。 “月儿,快起来梳妆了。”林婉柔今日气色极好,脸上带着难得的红晕。 “今日是你父亲特意为你办的宴席,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我们沈家的嫡小姐回来了!” 沈昭月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头一暖。 自她归家后,林婉柔像是枯木逢春,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事事亲力亲为,恨不得将这十七年缺失的母爱一次性补给她。 春棠和秋月捧着一套套华服进来,琳琅满目地铺了一榻。 林婉柔亲自挑了一袭绯色织金绣百蝶穿花裙,又配了赤金嵌红宝石头面,笑道:“我们月儿生得白,穿红色最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