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虎符玄机·双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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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的手还卡在铜环上，沈知意猛地抽回自己的指尖，像被烙铁烫过。她一屁股跌坐在地，后背撞上博古架，震得残存的瓷瓶嗡嗡作响。银针压着的神经刚稳住，可脑子里那股子“被上千个直播间同时弹幕轰炸”的劲儿还没散。 她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沾了血，也不知是耳朵渗的还是嘴角裂的。棒棒糖棍在齿间转了个圈，咔地咬断一截，她把碎渣吐出来，低骂：“这破系统抽奖抽到精神分裂，退钱！” 【宿主，退钱通道暂未开通，建议先处理眼前危机ノ】 弹幕飘过，语气欠揍得恰到好处。她翻了个白眼，顺手把断掉的糖棍塞进袖口——这已经是本周第七根了，再掉一根，赵天罡怕是要拿它镶金做王冠。 她盯着墙上那道影子，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刚才那一瞬，影子比她快了半拍，不是幻觉，是读心术残留的“延迟播放”还是……她的意识已经被御书房的执念污染到开始分裂 “不行，得清醒。”她咬破舌尖，痛感炸开，眼前发黑的瞬间，总算把魂儿拽了回来。 她低头看向眉心那根银针，针尾还在微微震颤。伸手一拔，针尖泛起一抹极淡的金光，像融化的铜液。她指尖一碰，脑子“嗡”地一响—— 画面炸开。 血泊里，一个少年蜷在地上，银灰发被血糊成一缕一缕，手里死死攥着半块墨玉虎符。另一个身影跪在他旁边，是裴烬，白袍染血，声音沙哑：“吞下去，不然你活不过今晚。” 他掰开少年的嘴，把另一块虎符塞进去，硬生生咽下。 少年喉咙滚动，虎符消失，胎记骤然亮起，像烧红的烙铁。 画面戛然而止。 沈知意喘了口气，指尖发麻。她盯着那根银针，心说这玩意儿怕不是个记忆u盘，裴烬碰过的东西，全被他那“物理读心术”刻上了数据 她猛地抬头，看向书案边缘——刚才裴烬拂过的地方。 她不敢碰玉玺，也不敢碰奏折堆，只敢用指尖轻轻蹭了下最外侧一页的边角。 刚一接触，读心术自动触发。 画面跳转。 白炽灯下，解剖台泛着冷光。裴烬穿着白大褂，手套沾血，正用镊子夹出一块脑组织。尸体额心纹着复杂星图，手腕内侧……赫然有一块青色胎记，形状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猛地抽手，像被电击。 掌心残留的触感却挥之不去——那具尸体的皮肤，是冷的，但胎记的位置，温度异常，像埋了块微型芯片。 “双界……同步”她喃喃，“我胎记是信号源还是……接收器” 她突然想起昨夜在司天监废墟穿越时，地面浮现的星轨纹路，和她糖棍上刻的标记一模一样。赵天罡的瞳孔里也有星图，萧景珩耳后闪过机械光……这些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来 她正出神，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重，但极稳，一步一停，像在数心跳。 她立刻把虎符塞进饕餮锦囊，指尖刚收，锦囊表面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纹，像是吞了什么不该吞的东西。 门被推开。 萧景珩站在门口，烛光从他背后照进来，轮廓像剪影。他穿着银灰长袍，袖口绣着暗纹，左手插在袖中，右手垂在身侧，指尖缠着一缕几乎看不见的丝线。 他笑了，语气轻佻：“哟，小宫女加班呢” 沈知意没动，心跳却快了半拍。她盯着他耳后——一缕发丝被夜风掀起，金属接缝在烛光下泛出冷蓝，像电路板边缘的焊点。 她脑子里瞬间拼图完成：冷宫刺客说普通话，赵天罡是现代杀手，裴烬在解剖星图尸体，萧景珩耳后装机械部件……他们全在两个世界里活过，只有她，像个被蒙在鼓里的新人玩家。 “三皇子”她装出虚弱样，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您怎么在这儿御前失仪，不怕陛下责罚” 他轻笑一声，走进来，靴尖停在她面前半尺。 “陛下”他歪头，“他早就不听政了，听的是国师念的《道德经》。” 他俯身，离她极近，呼吸拂过她耳侧：“倒是你，一个宫女，敢闯御书房，还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目光扫过她手腕，“手抖成这样，是读到了什么” 沈知意心头一紧，读心术残留的触感还在指尖，她不敢乱动，生怕再触发什么记忆洪流。 她忽然抬手抚额，顺势往前一倒，装晕。 她倒下的瞬间，指尖却精准蹭到他靴尖。 读心术再次触发—— 密道石壁，刻满歪歪扭扭的刻度线，每一道都写着“哭包存档点”。最深处，刻着一行小字：“第99次轮回，她还没醒。” 她心口一窒，差点喘不上气。 轮回 她被轮回了 还是……他被轮回了 她倒在地上，睫毛颤了颤，嘴角却慢慢扬起，低得几乎听不见：“原来你们都记得，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萧景珩蹲下，手指挑起她下巴，语气带笑：“醒了就别装，你刚才那一下，是想读我” 她没睁眼，冷笑：“三皇子穿鞋都不系带，难怪走路一瘸一拐。” 他低笑，指尖顺着她颈侧滑下，停在脉门：“脾气不小，命却不硬。” 他松开手，站起身，“下次想探我秘密，建议先练练演技。” 她缓缓睁眼，正对上他转身的背影。 他走到门边，忽然停下：“对了，你那个棒棒糖棍，别乱扔。” 他从袖中掏出一根，糖已化尽，只剩光秃秃的木棍，上面刻着细密星点。 “有人收集得很认真。” 她瞳孔一缩。 他把糖棍轻轻放在门槛上，推门而出。 门关上，脚步声渐远。 沈知意没动，掌心却缓缓收紧——刚才蹭他靴尖时，她摸到了一丝极细的傀儡丝，缠在鞋底暗扣上，丝线另一端，没入虚空。 她慢慢坐起，从锦囊里摸出虎符。 虎符在掌心发烫，断裂处的残莲纹路，正微微发光。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纹路，突然发现—— 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肉眼几乎看不见： “双界同契，命轮重启。” 她盯着那行字，还没来得及细看，虎符突然剧烈震动，像要挣脱她的手。 锦囊表面泛起涟漪，像是内部空间在扭曲。 她心头一跳，正要收起，却见虎符裂口处渗出一滴墨液，落在她掌心，顺着纹路蔓延，竟在皮肤上勾勒出一条微型星轨。 她猛地抬头，看向门外。 同一时刻，现代明德高中礼堂后台，电子屏突然闪了一下。 画面里，萧景珩站在古代司天监废墟外，低头看着掌心发烫的虎符残片，耳后机械接缝泛起蓝光。 他抬起手，对着空气低语：“第100次轮回，开始了。” 屏幕熄灭。 沈知意掌心的星轨，也同时停止蔓延。 她低头，发现虎符的裂口，正在缓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