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密室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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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老周加强了周围的警戒，安排了可靠的人员轮流值守，并制定了紧急撤离的预案。聂曦则被要求待在二楼房间，非必要不得外出，连窗户的窗帘也需时刻拉上。他仿佛被困在了一座华丽的牢笼中，只能通过老周每日简短的汇报，感知外界的风声鹤唳。 腿伤在药物的控制下逐渐好转，但内心的焦灼却与日俱增。与朱谌之的联系中断，敌人近在咫尺的搜捕，都让他感到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憋闷。他只能利用这段被迫的“静养”时间，拼命回忆和消化朱谌之、老周提供的关于香港各方势力的信息，在脑中模拟各种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及应对方案。 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在第四天深夜被打破了。 那天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呼啸，敲打着窗户，掩盖了世间大部分声响。聂曦因为腿伤和心事，睡得并不踏实。约莫凌晨两点左右，一阵极其轻微、却异于风雨声的窸窣响动，将他从浅睡中惊醒。 那声音，像是有人试图用极其精巧的工具拨动门锁！ 聂曦瞬间睡意全无，全身肌肉绷紧，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迅速移动到门后，耳朵紧贴门板。没错！是锁芯被拨动的细微金属摩擦声！不是老周或内部的人！有入侵者！ 敌人找上门了！怎么会这么快！ 聂曦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他轻轻反锁了房门（老周为防万一，在内侧加了暗锁），然后迅速环顾房间。唯一的出口是窗户，但这里是二楼，下面有守卫，而且暴雨天黑，跳窗风险极大。必须固守待援，或者制造混乱突围！ 他屏住呼吸，缓缓移动到床头柜旁，拿出了老周为他备用的手枪，检查子弹，上膛，然后隐蔽在门侧的视觉死角里，枪口对准房门。汗水从额角滑落，但他握枪的手稳如磐石。 门外的拨弄声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像是某种东西被贴在门板上的声音。聂曦心中警铃大作！是炸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爆喝：“什么人！” 紧接着是激烈的枪声！“砰！砰！砰！” 是老周安排在外围暗哨的守卫发现了入侵者，交上火了！ 门外的入侵者显然没料到暗哨的存在，措手不及。聂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喝声，似乎入侵者被迫放弃对他的攻击，转而应对楼下的守卫。 机会！聂曦当机立断，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趁乱与老周他们会合！ 他猛地拉开房门！只见走廊里一片昏暗，两个黑影正在楼梯口与从楼下冲上来的守卫激烈交火，子弹横飞！借着枪口的火光，聂曦看到那两人穿着深色夜行衣，动作矫健凶悍，显然是专业杀手。 一名杀手看到了探出身的聂曦，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聂曦的耳畔飞过，打在门框上，木屑飞溅！ 聂曦迅速缩回门内，心知不能被困在房间。他看准一个交火间隙，猛地探身，对准楼梯口的杀手连续射击！“砰！砰！” 他枪法极准，一名杀手闷哼一声，肩部中弹，动作一滞。 楼下的守卫趁机火力压制。另一名杀手见势不妙，一边还击，一边拖着重伤的同伴向走廊另一端退去。 “聂同志！快下楼！” 楼下传来老周的喊声，伴随着激烈的枪战声，显然别墅多处都遭到了攻击。 聂曦不再犹豫，忍着腿痛，低姿快速冲出房间，凭借记忆冲向楼梯。刚到楼梯口，就看到老周和另一名守卫正依托楼梯扶手，与从客厅冲进来的另外三名黑衣人激战。老周手臂负伤，鲜血染红了衣袖，但依旧顽强射击。 “小心右边！”老周看到聂曦，急声提醒。 聂曦闻声一个翻滚，躲到楼梯拐角的沙发后，几乎同时，一串子弹打在他刚才的位置。他抬手还击，压制住右侧的敌人。 “敌人有备而来，人不少！我们必须从地下室密道撤！”老周一边换弹夹，一边对聂曦喊道，声音因紧张和伤痛而嘶哑。 “密道在哪”聂曦急问。 “厨房储藏室！地板下！”老周喊道，“我掩护你！阿强，带聂同志先走！”他对身旁的守卫下令。 那名叫做阿强的守卫点头，对聂曦示意：“跟我来！” 聂曦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对老周喊了句：“小心！”便跟着阿强，利用家具和墙壁的掩护，且战且退，向厨房方向移动。身后枪声、喊杀声、玻璃破碎声响成一片，整个别墅已沦为战场。 冲到厨房，阿强迅速挪开沉重的储物架，掀开一块伪装的地板，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和向下的铁梯。“快下去！”阿强喊道，同时转身守在门口，向追来的敌人射击。 聂曦毫不犹豫，忍痛爬下梯子。下面是一条狭窄、潮湿的暗道，不知通向何处。他刚落地，就听到上面传来阿强的一声闷哼和身体倒地的声音，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冲向洞口！ 聂曦心中一惊，知道阿强凶多吉少。他来不及悲伤，立刻沿着暗道向前摸索。暗道不长，尽头是一扇小门。他推开门，外面是别墅后山茂密的灌木丛，暴雨如注，夜色漆黑。 他刚钻出密道，就听到别墅方向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显然，敌人使用了手榴弹或炸药！ 老周！聂曦心头一紧，但此刻他自身难保。他必须立刻逃离！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借着暴雨和夜色的掩护，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山林之中。 身后的别墅在火焰中燃烧，枪声渐渐稀疏。聂曦在泥泞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伤腿剧痛，但他不敢停步。香港这个暂时的避难所，在血与火中彻底失去了。他又一次成了亡命之徒，而这一次，连唯一的联络人老周也生死未卜。 朱谌之在哪里荣昌行的线还安全吗他该去向何方无尽的黑暗和暴雨，吞噬了他的身影，也吞噬了所有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