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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在一丛杂草里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了一株长得有点像龙须草的普通野草。 刚把草塞进布包，曹大强突然从背后冲出来，一把抢走她手中的草。 “哎呀！你干啥！坏蛋，还我东西！” 杉杉尖叫着扑上去。 可她个子矮，力气小，根本够不着曹大强高举的手。 “嘿嘿，这就是能让杨大鹏康复的药草吧” 曹大强冷笑着，低头打量那株草。 “你这臭丫头，不孝敬亲爹，倒把宝贝送给外人” 他猛地抬手，掌风呼啸，直奔杉杉的脸颊。 可杉杉早就在提防他了。 他手刚抬到半空，她就灵巧地往右一偏。 曹大强没料到这一闪，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原地转了两圈。 “你一天都没照顾过我，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 杉杉后退两步，小胸膛起伏。 “你根本不是个好爸爸！我才不稀罕听你的，我要让叔叔快点好起来收拾你！” “你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我当时把你扔掉真是对了！” 曹大强咬牙切齿。 “白养你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杉杉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不知好歹” 她轻轻开口。 “你给过我什么喂过我一口饭吗” “你！” 曹大强脸一青，喉咙一哽。 “长辈说话，轮得到你顶嘴” 他看着她的脸，那眉眼，那鼻梁，那倔强的嘴角…… 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他心头猛地一紧，一股莫名的慌乱从胸口炸开。 不对…… 错的不是我。 是她主动靠近我的！ 不行！ 这孩子不能留了。 光是每天看着这张脸，就让他心烦意乱。 更何况，他脑子里盘算的那桩大事。 绝不能因为她砸了锅！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他朝杉杉招了招手，努力想挤出一个和气的笑。 可嘴角刚往上扯，就僵在那儿。 杉杉不但没上前，反而又往后退两步，目光警惕地盯着他。 “果然是个不听话的死丫头！给我站住！” 曹大强突然伸出手，直直朝她胳膊抓去。 杉杉原本准备好闪躲，脚尖已微微侧移。 但她到底力气小，才刚挪开半寸，那手掌就擦着她的衣袖掠过。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狠狠撞来。 曹大强踩到一块青苔，整个人重心失控。 膝盖“咚”地一声，重重磕在地上。 杉杉穿着厚棉衣，臃肿得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她手脚并用地扑腾几下，怎么都撑不起身子。 索性咬紧牙关，干脆就地一滚，立马翻身坐起。 曹大强眼一红，顺手抄起一根枯树枝，朝着她小脸就是一记狠砸！ 杉杉立即闪身躲过。 曹大强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跳。 他猛地举起树枝，第二下、第三下，接连砸下，嘴里恶狠狠地骂。 “我叫你跑！我叫你躲！看我今天不打烂你这张贱脸！” 杉杉吓得魂飞魄散，喉咙撕裂般喊了出来。 “啊！！！” “叫啊！叫破喉咙也没用！” 曹大强狞笑着。 “这地方荒得很，三里地都没个活人！谁听得见谁会来救你” “别怪老子狠心，是你自己找死！” 他猛扑上去，张开双臂，直掐她细弱的脖子。 眼看他的手就要掐下去时，突然…… “砰！” 有东西重重撞上了他的小腿。 “什么东西！” 他一脚狠狠踹出去，带着满腔暴怒。 一只灰兔子被踢得飞了出去。 曹大强还没回过神。 忽然，一道黑影从灌木丛后缓缓浮现。 野狼低伏着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曹大强，眼里透着杀意。 “狼！这儿哪来的狼！” 曹大强的魂儿当场飞了。 裤裆一热，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 顾不上别的，他猛地转身，拔腿就跑。 被摔在地上的杉杉揉了揉屁股，疼得直哼哼。 她双手撑地，慢慢坐起。 头狼走过来，低垂着头，鼻息喷出白雾，轻轻擦过她的膝盖。 “呸！太不要脸了，还想毁我容貌那你可别怪我动手了！” 杉杉啐了一口，猛地跳起身。 她翻身上了狼背，双手轻轻一压狼颈。 头狼顿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四蹄一蹬，疾驰而出，朝曹大强追去。 曹大强咬着牙，单脚一跳一蹦，一转眼的工夫，已经冲出去好远。 远远地，杉杉看见他在林子里跌跌撞撞地逃窜。 她没急着靠近，反而冷冷一笑，抬起右手。 周围的干树枝忽然无风自动，一根根腾空而起。 紧接着，她手腕一抖。 那些树枝便呼啸而去，密密麻麻地往曹大强身上划去。 等到曹大强终于逃出树林时，棉衣早已破成布条，脸上也被划出好几道伤痕。 他低着头，踉跄着跌进家属院。 刘英子和女儿听见动静冲出来，一见他这副模样，当场吓懵了。 “哎哟我的天！你怎么搞成这样谁把你弄伤的” 刘英子扑上去，手抖得不成样子。 曹大强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他跌坐在门槛上，一把抓起水碗，一口气喝了两大碗。 刘英子连忙拿来药膏，小心翼翼地擦洗他脸上的血污。 直到躺在热乎乎的炕上，他才闭上眼，断断续续讲了刚才的经历。 “狼……一群狼……那丫头……她会法术……树枝像刀……我……差点死了……” “那现在咋办那丫头活不成吧” 刘英子轻声问，眼里满是恐惧。 “大冷天的，狼肯定是从山上下来的，估计那孩子回不来了。” 他喃喃说着。 “人被狼群围住，别说丫头，壮汉也得成骨头渣子。” “对了！草药！” 他忽然睁开眼，猛地抓住刘英子的手腕。 “快把我的草药拿出来！英子，你赶紧去队里帮我请假！这事不能再拖，晚了就麻烦了！我们得马上去找领导，把佳佳是他恩人这事定下来！” 两口子心里头美滋滋地想着，等这事成了，功劳全归佳佳。 往后吃香喝辣，日子就翻身了。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凌安勋早就见过杉杉。 就算他们把功劳硬按在佳佳头上，也白搭。 凌安勋却没急着拆穿。 只是端坐在轮椅上，目光沉静地盯着曹大强。 “曹同志，你说这草药是自家后山采的哪一棵几月开的花叶脉几条” “领导，这不过是路边烂草，根本没什么药用价值。” 曹大强强装镇定，嗓音发干。 “什么不可能啊！就是它……我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