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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看似风平浪静。李阳依旧每天按时上下班，站岗、巡逻，和王胖子他们插科打诨，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又有点懒散的普通保安。苏雨晴那边也没有再找他，仿佛那天的对峙从未发生。 但李阳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苏雨晴在暗中调查他，而吃了大亏的张彪和赵天雄，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在周五的晚上，麻烦来了。 那天轮到李阳和王胖子值夜班。晚上十一点多，小区里大部分灯光已经熄灭，只剩下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两人正坐在岗亭里，一边盯着监控屏幕，一边闲聊。 “阳哥，你说苏总那天到底找你干啥了神神秘秘的。”王胖子还在纠结那天的事，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问。 “真就是表扬两句，让我们加强巡逻。”李阳喝着茶，眼皮都没抬。 “得了吧，我信你个鬼。”王胖子撇撇嘴，“苏总那天那脸色，都快冻死人了，像是要表扬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小区入口处的监控画面上，出现了四五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他们穿着背心，露出布满纹身的花臂，手里拎着啤酒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街，明显是喝多了的社会青年。 “啧，又他妈是这帮小混混。”王胖子皱起眉头，放下鸡腿，“肯定是旁边那家新开的酒吧喝多了，跑这儿来撒野了。” 这类事情偶尔会发生，通常保安出去呵斥几句，或者报警吓唬一下，他们就散了。 “我出去看看。”王胖子拿起警棍，就要出门。 “等一下。”李阳按住了他的肩膀，目光依旧停留在监控屏幕上，“胖子，你看他们的步子。” 王胖子一愣，仔细看去。那几个人虽然看起来摇摇晃晃，但脚步却异常沉稳，而且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隐隐形成了一个可以互相支援的小队阵型。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透过有些模糊的监控，似乎并没有醉汉的浑浊，反而透着一股精悍和戾气。 “妈的……是装的”王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反应了过来，“是冲我们来的” “准确地说，是冲我来的。”李阳放下茶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张彪的试探，来了。” 对方没有直接派好手强攻，而是用这种“酒后滋事”的借口，显然是既想试探李阳的深浅，又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留下把柄。 “阳哥，那怎么办我马上叫兄弟们起来，再报警！”王胖子有些紧张。 “不用。”李阳摆了摆手，拉开岗亭的门走了出去，“几只小杂鱼而已，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你待在亭子里，看好监控就行。” 说完，他随手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根普通橡胶警棍，慢悠悠地朝着那几个人走去。 那几个人看到李阳出来，互相使了个眼色，骂声更大了。 “喂！看门狗！开门！老子要进去找朋友！”一个黄毛青年用酒瓶指着李阳，嚣张地喊道。 李阳在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站定，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几位，不好意思，小区晚上禁止喧哗，也谢绝访客。请你们离开。” “离开你算老几”另一个板寸头走上前，伸手就想推李阳，“滚开！好狗不挡道！”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李阳胸口的时候，李阳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侧身、进步、出手，一气呵成！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用警棍的顶端，看似随意地在板寸头的手腕、肘关节和腋下快速点了几下。 “哎哟！”板寸头只觉得整条手臂一阵酸麻剧痛，瞬间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垂了下来，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 其他几人见状，立刻骂骂咧咧地围了上来，酒瓶和拳头一起朝着李阳招呼。 监控室里，王胖子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李阳的身影在几个人中间如同穿花蝴蝶般闪动，步伐诡异而灵活。他手中的橡胶警棍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打在对方最难受的关节、穴位上。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惊天动地的对轰，只有一连串让人牙酸的“啪啪”声和闷响，以及那些混混接连响起的惨叫声。 “我的胳膊！” “腿！我的腿麻了！” “哎哟喂！别打了！” 不到三十秒，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五个壮汉，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不是抱着胳膊腿哀嚎，就是蜷缩着身子抽搐，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而李阳，连大气都没喘一口，橡胶警棍在他手指上潇洒地转了个圈，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 他走到那个带头黄毛的面前，用警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依旧带着那副懒散的笑容：“回去告诉张彪，想试探我，派点像样的人来。这种货色，不够看。” 黄毛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点头。 “滚吧。”李阳直起身，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几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小区门口，比来时速度快了十倍。 李阳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摇了摇头，转身走回岗亭。 王胖子这才反应过来，冲出来，围着李阳转了两圈，激动得语无伦次：“我靠！阳哥！你太牛逼了！刚才那是什么功夫点穴吗太帅了！简直跟电影里一样！” 李阳笑了笑，把警棍放回原处：“什么点穴，就是随便打打，他们喝多了，下盘不稳。” 王胖子哪里肯信，对李阳的崇拜之情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越发确信，李阳就是隐藏在市井的绝世高手！ 而李阳，则坐回椅子上，端起已经微凉的茶喝了一口，眼神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试探结束了。张彪应该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接下来，恐怕就是真正的风暴了。 不过，这样也好。温水煮青蛙才最麻烦，既然对方已经出招，那他接着便是。 他倒要看看，这江城的地头蛇，究竟有几分斤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