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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裂开的瞬间，沈知意就知道不对劲。 不是错觉，是她的意识正在被抽离身体，像有人拿吸管在脑子里搅。 她没回头，也没喊萧景珩，只是把罗盘往怀里一按，整个人往前扑进那道门槛。 地面塌得比想象中快。 她摔进一片金光里，没触感，没声音，连呼吸都像被掐住。 眼前全是流动的金色液体，像熔化的金属，又像活的，顺着她皮肤往里钻。 系统没弹幕，天机点锁死，连胎记都哑了火。 “宿主——” “闭嘴。”她心里默念，“现在不是蹦迪时间。” 她记得上一章最后那帧画面——实验室，白大褂，金色液体注入培养舱，标签写着“v1.0”。 现在她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实验品，是源头。 她的意识在金流里沉浮，突然被一股力拽住，往深处拖。 记忆碎片炸开—— 不是她的记忆。 一个穿钦天监官服的老头跪在祭坛前，手里捧着一块青铜盘，嘴里念着：“以吾血为引，封天机之乱。” 血滴进盘心，盘面裂开九道缝，金光冲天。 下一秒，画面跳转——七个女孩，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站在同个位置，一个接一个倒下。 最后一个，是她自己，在明德高中天台签到，系统刚跳出“欧气到账”，黑屏，【回收】指令覆盖一切。 “七代测试号……”她咬牙，“老子是第八代。” 金流猛地一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她感觉四肢被缠住，动不了，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这不是幻境，是某种……校准程序。 她把胎记里攒的“痛苦数据”全放出来——上个月被傀儡丝穿肩的痛、被国师幻境折磨的窒息、签到失败时系统弹幕的嘲讽……全往金流里倒。 混乱冲击秩序，金流出现裂纹。 她趁机往前冲，神识锁定中央那道金色纹路——和她胎记一模一样的龙脉印记，只是更完整，像母版。 “你碰不得。” 声音从金流里传来，温和，带着笑意。 国师晏无明从液体中站起，右眼机械义眼缓缓转动，射出一道光，直接刺进她眉心。 “第七代残次品，系统残缺，血脉不纯，连签到都靠苟活撑到现在。”他轻笑，“也配执掌封印” 沈知意没说话，只是把舌尖咬破，血喷在神识空间里。 痛感被放大百倍，她靠的就是这个——情绪越炸，通灵术越稳。 “疼，就对了。”她咧嘴，“老子疼习惯了。” 血雾炸开，金流裂得更大。 她看到萧景珩和裴烬还站在外面，意识被金光裹着，像两具活尸。 尤其是萧景珩，喉结上的玄甲军图腾在狂震，机械臂数据流乱窜，眼看就要暴走。 她抬手，用傀儡丝残留权限，把萧景珩的机械臂锁死，钉在墙上。 “别给我添乱。”她心里骂。 国师冷笑：“你以为你能挡血脉压制，是天道定下的规则。” 他抬手，金流化作九道锁链，缠上她四肢，往里收。 胎记开始裂开，渗血，疼得她眼前发黑。 “你的血脉，本就是从我身上剥离的。”国师声音低下来，“我是第一代钦天监之主，也是……你真正的源头。” 沈知意脑子嗡了一声。 不是震惊，是笑。 “所以你是老祖宗”她咳了口血，“那你应该知道，第八代最擅长什么。” “什么” “专治祖宗。” 她猛地抬手，从腰间抽出那把密室带出来的匕首——刀柄上，刻着和她胎记一模一样的纹路。 她早该想到的。 这匕首不是武器，是钥匙。 是钦天监代代相传的“血脉认证器”。 她反手一刀，划开手掌。 血滴下去，没落地，而是悬在空中，自动凝成一串古代文字——钦天监禁术，只有血脉持有者才能激活。 金流剧烈震荡。 国师脸色变了：“不可能！你没资格——” 话没说完，地面震动。 那口沉在金流中央的棺椁缓缓开启，机械音响起，带着电子杂音： “检测到原始代码……开始格式化。” 国师身形一抖，金流开始倒流，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回去。 他怒吼：“你懂什么！格式化会毁掉一切！包括你！” “我知道。”沈知意盯着他，血顺着掌心往下滴，“但老子是bug，不讲逻辑。” 棺椁开启的瞬间，她感觉胎记烫得要炸开。 一股信息流冲进脑子——不是记忆，是权限。 “天机签到系统……不是外挂。”她突然明白，“是封印的一部分。” 她每天在凶地签到，不是随机抽奖，是激活封印节点。 乱葬岗、刑部大牢、皇陵……全是钦天监设下的“校准点”。 她不是在觉醒异能，是在重启封印程序。 而国师，是被封印的主程序。 “所以你怕的不是我。”她笑出声，“是老子今天刚好来皇陵签到。” 国师眼神变了，从高高在上变成惊怒。 他抬手，金流化作巨掌，直接拍向她脑袋。 她没躲，而是把匕首往棺椁边缘一插。 “老子不光会签到。”她咬牙，“还会越狱。” 匕首与棺椁接触的瞬间，胎记爆发出青光，和玄甲军图腾遥遥呼应。 萧景珩喉结一震，机械臂数据流逆转，竟开始吸收金流。 国师惨叫一声，身形扭曲，金流崩解。 机械音继续：“格式化进度1%……” 沈知意瘫坐在地，手还在抖。 她知道这1%意味着什么——封印重启了。 但她也清楚，格式化不是删除，是重置。 重置之后，谁是主程序，谁是病毒，还不一定。 她抬头，看向棺椁深处。 那里躺着一具石像，面容模糊，但胸口刻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胎记。 石像手里，握着另一块青铜罗盘，指针指向天空。 她刚想动，胎记突然一抽。 系统终于有了反应，弹幕飘过： “警告：检测到高危权限变更，宿主身份正在重新认证……” 她没理会，只是把匕首拔出来，往石像脚下一插。 “老子不等认证。”她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血，“老子自己写规则。” 她转身，走向萧景珩。 机械臂还在吸收金流，但速度慢了。 她抬手，拍了下他肩膀：“醒醒，别被数据吃干了。” 萧景珩猛地睁眼，瞳孔闪过一丝金光，又迅速褪去。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抬手，把半张战术手套扯了下来。 掌心有道疤，形状和她胎记一模一样。 “你早就知道”她问。 “知道什么” “我们不是偶然相遇。” 他扯了下嘴角：“系统派来的童养夫，总得有点自觉。” 她翻白眼，正要骂人，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棺椁的机械音变了调： “检测到双重原始代码……格式化程序冲突……启动应急预案……” 石像胸口的胎记开始发光，和她遥相呼应。 两股力量拉扯，像是在抢什么。 沈知意感觉脑子一炸，像是有人在她意识里按了回车键。 她看见无数画面闪回——七个女孩倒下，系统回收，黑屏，重启。 每一次，都是从头开始。 而每一次，都差一点成功。 差的，就是她现在站的位置。 “应急预案……”她喃喃，“不是组织格式化。” 是替换。 替换掉正在重启的主程序——也就是她。 石像的手动了。 缓缓抬起，指尖对准她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