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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坊组装发酵罐单向阀的铜屑还在案头堆积，李长安已在民生工坊的案前调试新装置。玻璃蒸馏器的主体是 “蒸馏釜 - 冷凝管 - 收集瓶” 三段式透明璃器，蒸馏釜采用与发酵罐同源的高透无菌玻璃，外层包裹铜制保温套，冷凝管缠绕着可通冷水的铜制盘管，收集瓶配有带刻度的密封盖 —— 他将发酵罐的无菌技术与罗马商人提及的 “蒸汽冷凝” 原理结合，蒸馏釜加热产生的蒸汽经冷凝管冷却成液体，既能提纯酒醋中的有效成分，又能通过透明璃器实时观察蒸馏过程，填补了传统陶制蒸馏器 “难控温、易残留、难观察” 的空白。“整套器械要刻四组参数，” 他对工匠们说，“一组标蒸馏釜容积，一组标冷凝管冷却效率，一组标收集瓶刻度精度，一组标适用提纯原料，铜制保温套外侧刻玄甲坊云纹暗记，既防仿制又方便区分用途，还能让使用者一眼认出正品。” “大人，长安西市的酒坊掌柜与太医署的药工一同求见，酒坊掌柜说想酿出更醇厚的烈酒却无精准提纯工具，药工说提炼药材中的有效成分时，常因蒸馏不彻底导致药效不足，已有三批药酒因成分不纯被退回。” 王玄策引着两位捧着样品的来访者进来，酒坊掌柜拎着坛度数偏低的酒，药工拿着包未提炼完全的药材，“我们愿以《烈酒酿造秘录》与《药材蒸馏要诀》孤本换技术，还说要把各自的提纯经验献上。” 李长安将发酵后的酒液倒入蒸馏釜，加热保温套并往冷凝管盘管通冷水，片刻后收集瓶中便出现清澈的烈酒，倒入杯中酒香更浓；再将药材放入蒸馏釜，提炼出的药液滴入瓷碟，药香明显更醇厚：“带他们去看发酵罐，这璃器与蒸汽冷凝结合，能提纯味，解你们的品质之困。” 当酒坊掌柜看到蒸馏器能将酒精度从三十度提升至六十度，且酒液无杂味，药工发现药材有效成分提炼率提高五成，当即把《烈酒酿造秘录》《药材蒸馏要诀》与提纯经验一同奉上。“往日十坛低度酒，只能酿出三坛烈酒，现在有这宝贝，烈酒转化率能提至九成！” 酒坊掌柜捧着烈酒感叹，药工也激动道：“往日十斤药材，只能提炼出两斤有效药液，现在有这器械，提炼效率能提至九成五！” 京兆府尹与太医令闻讯后，共同带着府库的百斤精铜与珍稀药材前来，恳请在全国酒坊、药坊、醋坊配备，愿以两署三成的手工业原料与医药资源作为交换。 李长安笑着应允，却提出条件：“需统一蒸馏器规格 —— 玄甲坊出标准保温性、冷却效率与无菌等级模板，保证各地用的蒸馏器提纯时成分损耗率低于百分之五，温度波动不超两度，避免因器械偏差影响提纯品质。” 京兆府尹与太医令满口答应，他们未曾留意，铜制保温套的夹层中，藏着用粟特文刻的控温参数，且冷凝管盘管的缠绕密度与云纹暗记咬合，外人即便仿制，也难做出提纯精准、冷却高效的蒸馏器。 消息传回长安，五姓七望的手段转向了提纯领域。他们买通工匠在蒸馏釜玻璃中留下杂质，导致提纯时酒液沾染异味，还故意将冷凝管盘管缠绕松动，降低冷却效率。李长安得知后，索性在玄甲坊设立 “蒸馏器试炼场”，每套仪器都要经过 “提纯测试”—— 用酒液与药材分别测试，烈酒度数达标、药材有效成分损耗率低于百分之五者才准入用。“凡用玄甲坊蒸馏器的作坊与医馆，可获赠专用清洁工具与控温手册，” 这招让天下酒坊、药坊只认带云纹的蒸馏器。 解决了质量问题，李长安将蒸馏器技术推向更多领域。他发现江南的醋坊想制作浓醋，于是设计出 “醋品专用蒸馏器”—— 优化蒸馏釜加热方式，提高醋酸提纯率；又为西域的香料作坊设计了 “香料蒸馏器”，用于提取香料中的精油。江南醋坊试用后，浓醋的醋酸浓度从百分之五提升至百分之十五，西域香料作坊也反馈香料精油提取率提高四成，江南醋商联盟与西域都护府分别以五十坛浓醋、三十斤香料精油交换技术，还愿传授醋品提纯法与香料精油提取技巧。 波斯商人见到蒸馏器能提纯酒、药、醋、香料，当即提出用三船乳香、两船珍珠与一船西域药材交换，愿以波斯波利斯的皇家蒸馏工坊作为添头。李长安趁机要求：“需派工匠传授‘分段蒸馏术’—— 根据不同成分的沸点差异，分阶段收集蒸馏液，提升提纯精度。” 商人欣然应允，带来的分段技术经改良后，与蒸馏器搭配的 “分段提纯法”，成了大唐手工业与医药领域的标准流程。 这年冬至，长安的 “民生与医药器械展” 上，蒸馏器的衍生产品成了焦点。“家用小型蒸馏器” 体积小巧，适配百姓自制药酒与果酒提纯；“药材专用蒸馏器” 加装药材固定装置，避免药材粘连蒸馏釜；最受工匠与药工欢迎的是 “提纯监测套装”，内置温度记录仪与成分检测工具，搭配蒸馏器使用，能精准把控提纯过程。 五姓七望见状，竟散布谣言称 “蒸馏器提纯的酒药含‘火气’，长期使用会损伤身体”。李长安索性在西市举办 “提纯品品鉴与功效展”，现场用蒸馏器提纯酒、药、醋，邀请百姓品尝与测试药效 —— 众人反馈烈酒更醇、药液药效更明显，谣言不攻自破。他趁机宣布：“凡用玄甲坊蒸馏器者，可加入‘提纯联盟’，共享提纯经验、原料资源，还能优先采购玄甲坊的配套工具。” 开春后，第一批装有蒸馏器的货队前往岭南。当地因气候湿热，药材易霉变，货队带去的蒸馏器让药材有效成分提炼率大幅提升，岭南节度使当即以五十船香料、三十船蔗糖作为回购，还愿开放当地的药材产地，为大唐药坊提供原料。李长安站在玄甲坊的工坊前，看着工匠们组装蒸馏器的冷凝管，忽然想起阿拉伯商人提及的 “玻璃萃取器”—— 若将蒸馏器的提纯技术与溶剂萃取结合，或许能更高效提取药材与香料中的成分，进一步拓展医药与手工业的价值。 而在长安的夜色中，崔氏府邸的密室里，几位老臣正对着冷却效率低下的仿造蒸馏器叹气。他们能仿出璃器外形，却做不好保温套与冷凝管，造出的仪器要么提纯品质差，要么冷却慢，根本无法使用。玄甲坊的灯火下，李长安正绘制着玻璃萃取器的图纸，他知道，真正能推动行业发展的，从来不是蒸馏器的精致，而是那些藏在器械里的严谨，与对提升产品品质、改善民生的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