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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港的商船还在载着玻璃密封罐驶向波斯湾，李长安已在玄甲坊的玻璃工坊里组装新装置。玻璃蒸馏器的冷凝管在烛火下泛着透亮光泽，他将密封罐的防漏工艺改良后用于蒸馏器接口，铜制卡扣严丝合缝，蒸汽不会泄露半分 —— 罗马商人提及的蒸馏技术，经此改造，能精准提炼香料中的精油。“蒸馏烧瓶要刻上刻度，” 他对工匠们说，“冷凝管外裹铜套防烫，底部刻玄甲坊云纹暗记，既辨真伪又显精致。” “大人，长安西市的香料商求见，说人工提炼檀香精油耗时费力，十斤檀香才得一两精油，成本太高。” 王玄策引着位满身香气的商人进来，商人手中捧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浑浊的精油，“他们愿以三箱海南沉香换技术，还说要把祖传的香料配比秘方献上。” 李长安点燃蒸馏器下的炭火，将檀香碎末装入烧瓶，片刻后，清澈的精油便顺着冷凝管滴入收集瓶：“带他们去看密封罐，这蒸馏器与香料搭配，能让香韵飘万里。” 当香料商们看到蒸馏器一日能提炼出五斤纯正檀香精油，且纯度远超人工提炼，当即把沉香与秘方一同奉上。“往日提炼一斤精油要耗费百斤檀香，现在有这璃器，五十斤就能出一斤！” 老商人抚摸着蒸馏器落泪，“有这宝贝，长安的香道再也不愁精油稀缺了！” 西市商会长闻讯上奏，恳请在香料坊推广，愿以商税的一成五作为交换。 李长安笑着应允，却提出条件：“需统一蒸馏器规格 —— 玄甲坊出标准尺寸，保证每次提炼的精油产量稳定，方便商人核算成本。” 商会长满口答应，他没注意到，铜制卡扣的内侧刻着极小的云纹暗记，且玻璃的耐高温配方是用梵文刻在烧瓶底部，外人即便仿制也难承受蒸馏时的高温。 消息传回长安，五姓七望的手段转向了香道产业。他们买通玻璃工匠在冷凝管里掺杂质，导致精油提炼时混入玻璃碎屑，香气浑浊。李长安得知后，索性在玄甲坊设立 “蒸馏器试炼场”，每台机器都要经过 “精油纯度测试”—— 提炼出的玫瑰精油需清澈无杂，香气纯正者才准入用。“凡用玄甲坊蒸馏器的香料商，可获赠专用过滤棉，” 这招让天下香料商只认带云纹的璃器。 解决了质量问题，李长安将蒸馏器技术推向宫廷。他发现尚食局制作糕点时，需用少量花露提味，于是设计出 “小型花露蒸馏器”—— 体积缩小一半，可提炼玫瑰、茉莉等花露，比传统方法更高效。尚食局令试用后，糕点风味更独特，当即以二十盒宫廷酥点交换技术，还愿传授花露入食的秘法。 大食商人见到花露蒸馏器，当即提出用三船乳香交换，愿以巴格达的香膏工坊作为添头。李长安趁机要求：“需派香师传授香膏制作术 —— 将蒸馏出的精油与蜂蜡混合，能造出更易携带的固体香膏，丰富大唐香品。” 商人欣然应允，带来的香膏技术经改良后，与精油搭配的 “长安香膏”，成了宫廷嫔妃与市井女子的心头好。 这年七夕，长安的 “香道展” 上，蒸馏器的衍生产品成了焦点。“药材蒸馏器” 可提炼薄荷、艾草精油，用于制作驱蚊药膏；“酒蒸馏器” 能提纯米酒，制成度数更高的 “璃器烧酒”；最受孩童喜欢的是 “水果蒸馏器”，可提炼橙子、柠檬精油，滴入水中便是清香饮品。 五姓七望见状，竟散布谣言称 “蒸馏器提炼的精油有玻璃味，玷污天然香气”。李长安索性在曲江池畔举办 “香韵品鉴会”，让百姓对比蒸馏器提炼与人工提炼的精油，前者香气纯正持久，后者杂味明显，谣言不攻自破。他趁机宣布：“凡香料商用玄甲坊蒸馏器者，可加入‘香道联盟’，共享香料来源，互通提炼技法。” 入秋后，第一批用蒸馏器提炼的精油从长安运往西域。当吐蕃赞普收到装有檀香精油的琉璃瓶，打开后香气弥漫整个宫殿，当即以五十匹藏地氆氇作为回购，还愿开放藏地的柏木资源，为大唐香料商提供原料。李长安站在玄甲坊的工坊前，看着工匠们忙碌提炼精油，忽然想起波斯商人提及的 “玻璃体温计”—— 若将蒸馏器的玻璃工艺用于制作体温计，或许能更精准测量体温，助力大唐医术发展。 而在长安的夜色中，崔氏府邸的密室里，几位老臣正对着漏蒸汽的仿造蒸馏器叹气。他们能仿出机器外形，却做不好密封接口，提炼出的精油要么产量低，要么带着杂味。玄甲坊的灯火下，李长安正绘制着玻璃体温计的图纸，他知道，真正能香满天下的，从来不是蒸馏器的透亮，而是那些藏在香气里的匠心与共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