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塑印象，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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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感应传来，几个模糊的关键词和一股浓烈的情绪碎片被他捕捉到——“拿捏”、“东旭”、“秦淮茹”、“不下蛋”、“梦”…… 李青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往前微微凑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冷不丁地，轻轻说了一句： “贾张氏，你昨晚梦里……都在骂秦淮茹是‘不下蛋的母鸡’，盼着她嫁给你儿子东旭好拿捏……现在人没了，你就来拿捏我了” 他的声音很轻，语速平缓。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直劈贾张氏的天灵盖！ 贾张氏脸上的横肉瞬间僵住，那双三角眼猛地瞪圆，瞳孔因极致的惊恐而收缩。 她像是大白天见了活鬼，手指着李青云，嘴唇哆嗦着，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句话……这句话…… 这分明是她昨天半夜醒来，想起死了的儿子，又看着守寡的儿媳，心里头最隐秘、最恶毒，连她自己都不敢清晰回想的心思！这小子…… 他怎么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还是……老李两口子的魂儿还没走，告诉他的！ 瞬间，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指着李青云“你……你……”了半天，最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肥猫，也顾不上什么棒子面了，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冲回了自家屋里，“砰”地一声死死关上了门！ 门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到了贾张氏那副活见鬼的惊恐模样，也看到了李青云只是凑近低声说了一句话。 就一句话！ 傻柱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阎埠贵手里的紫砂壶差点没拿住，看向李青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审视。 秦淮茹站在水龙头边，脸色煞白，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李青云……这小子……太邪门了！ 李青云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低下头，继续从容地揉着他的面团。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把揉好的面团做成馒头坯子，生火烧水，上笼蒸制。 没多久，一股纯粹、诱人、与这破败院子格格不入的麦香味，就从那小小的灶台弥漫开来。 那是富强粉特有的香气，浓郁，甘甜，勾人馋虫。 在这连棒子面窝头都吃不饱的年月，这香气，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院子里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的神经。 李青云掀开笼屉，看着那几个白白胖胖、热气腾腾的大馒头，拿起一个，吹了吹热气，大大地咬了一口。 咀嚼。 吞咽。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却映着初升的朝阳，亮得惊人。 他不再理会门外那些惊疑、贪婪、畏惧的目光，就站在自家门口，迎着晨风，一口一口，吃得专注而认真。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顿饭。 他眼角的余光，冷静地扫过整个中院。 贾家门窗紧闭，但窗帘的缝隙后面，似乎有双眼睛在窥探，带着未散的惊惧和更深的怨毒。秦淮茹已经接完了水，却还磨蹭着没立刻回屋，眼神时不时瞟向他手里的馒头，复杂得很，有渴望，有嫉妒，还有一丝被她极力掩饰的不安。 傻柱挠着头，站在自家门口，看看贾家紧闭的门，又看看吃得正香的李青云，一脸的纠结和纳闷。 易中海家没什么动静，可那份沉默本身，就透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前院月亮门那边，三大爷阎埠贵还没走，手里的小紫砂壶也忘了往嘴边送，鼻子不自觉地吸动着，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青云手里那剩下的大半个白面馒头，喉结上下滚动。 李青云心里门儿清。 他几口将手里的馒头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转身回屋，从那个看不见的“空间”里，又取出了几个馒头坯子，重新坐上蒸笼。 他故意多做了一些。 水汽再次蒸腾起来，麦香愈发浓郁。 当第二笼馒头出锅，个个白胖喧软，热气腾腾时，李青云用一个缺了口的搪瓷盘子，装了三个大白馒头，端了起来。 他没进屋，也没藏着掖着。 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端着盘子，穿过自家中屋狭窄的过道，走到了连接中院和前院的水槽边。 院子里，暗中关注着他的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这小子要干什么显摆还是…… 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李青云将盘子放在水槽边缘，拿起自家那个油腻的碗和一双旧筷子，就着自来水，慢条斯理地洗刷起来。 水哗哗地流。 白花花的馒头就在手边，散发着诱人的光和热。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 阎埠贵终于忍不住，踱着步子凑了过来，脸上堆起他自以为和蔼，实则精明尽显的笑容： “呵呵，青云啊，起来了身子骨没事了吧昨天可把大家担心坏了。” 李青云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劳您惦记，三大爷，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阎埠贵搓着手，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粘在那白馒头上，“这……你这早饭……挺硬啊。” “嗯，”李青云继续刷碗，头也不抬，“父母留下的压箱底，救急的。” 他这话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让附近竖着耳朵听的人听清楚。 压箱底的救命粮！ 阎埠贵小眼睛一亮，心里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得更欢了。 有来源就好，有来源就能琢磨！ 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试探着问：“这……富强粉可是稀罕物，金贵着呢。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吧有没有想法……匀换点三大爷家还有点上好的白菜帮子，水灵着呢……” 李青云手上动作没停，心里冷笑。白菜帮子换富强粉这阎老西算盘打得，他在水槽边都听见响了。 “不劳您费心，”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我饭量大，这点，刚够吃。” 阎埠贵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但看着那白馒头，又实在舍不得，干笑两声：“那是，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嘛……你再想想，再想想，有啥需要，尽管跟三大爷说。” 说完，一步三回头地往前院溜达，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从这小子手里抠点好处出来。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看着李青云的背影，又看看那盘白馒头，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以前，李家小子见了她，还会腼腆地喊声“秦姐”，有点什么稀罕吃食，自己舍不得，偶尔也会偷偷塞给棒梗小当他们一点。 可现在他那眼神……，平淡、冷漠。 这白面馒头，他宁愿端出来显摆，也没说再给她家孩子们尝一口。 不由得想起昨天他晕倒前那个冰冷的笑容，还有今天早上婆婆那活见鬼的样子…… 这李青云，怎么就突然像变了个人变得让她心里发慌，有种事情彻底脱离掌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