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秘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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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符文如同沉睡万古的星图被逐一点亮，残破的黑色祭坛在绝魂渊底散发出幽幽光芒，驱散了周遭一部分令人窒息的灰雾。那低沉的嗡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震颤，带着苍凉、古老、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期盼 严靖杰背靠冰冷的祭坛基座，眼睁睁看着那枚云纹令牌悬浮在半空，如同长鲸吸水，将他经脉中那些狂暴侵蚀的灰黑色能量尽数吸纳。随着能量流失，那股撕扯经脉的剧痛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空虚与疲惫，但至少，致命的威胁暂时解除了。 令牌表面的云纹越来越亮，白光中渐渐掺杂进一丝被净化、驯服后的灰黑色彩，显得愈发神秘。而祭坛上亮起的符文，光芒也愈发稳定，它们彼此勾连，构成了一副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图案，隐隐指向祭坛中央那个空置的凹陷池子。 这祭坛，在吸收能量或者说，这令牌是钥匙，而祭坛……是一个需要能量才能启动的古老装置 严靖杰心中念头飞转。他尝试着挪动身体，靠近祭坛中心。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空空如也的丹田和遍布暗伤的肉身，但他强忍着，目光死死盯着那符文流转的轨迹。 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祭坛边缘几个特别扭曲、仿佛描绘着星辰崩灭、大地陆沉的古老图案时，脑海中那属于“缚源古语”的几个音节，竟不受控制地自行震颤起来，产生了一种微弱的共鸣！ 这祭坛上的符文，与“缚源古语”有关联！ 他福至心灵，不再犹豫，用沙哑干涩的声音，尝试着将那几个铭记于心的古语音节，缓缓念诵出来： “赫……图……鲁……瓦……” 声音在死寂的渊底回荡，微弱却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 就在音节落下的刹那—— “嗡！！！” 整个祭坛猛地一震！所有亮起的灰白色符文光华大盛！悬浮的云纹令牌更是爆发出刺目的白芒，如同一轮小型的太阳！令牌不再吸收能量，反而开始将之前吸纳、转化后的精纯能量，混合着它本身的力量，化作一道凝练的光柱，笔直地注入祭坛中央那空置的池子中！ “咔……咔嚓……” 池子底部，那看似与祭坛一体的黑色岩石，在能量光柱的灌注下，竟然发出了龟裂的声响！紧接着，一道道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黑暗，从裂缝中弥漫出来，迅速充满了整个池子！ 那并非绝魂渊雾气的死寂之黑，而是一种……包容万物、蕴含无限可能的……混沌之暗！ 与此同时，严靖杰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猛地投入了那池混沌黑暗之中！ 没有坠落的失重感，也没有被吞噬的恐惧。他仿佛化身为一粒微尘，漂浮在宇宙初开之前的混沌海洋里。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最原始、最本源的混沌气流在缓缓流淌、碰撞、生灭。 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灵魂直接感知！ 那些混沌气流，并非无序。它们遵循着某种极其古老、极其基础的规则在运转，分化清浊，交织阴阳，孕育着毁灭与创造的最初雏形。这种感觉，远比他在二台石门后感受到的暴戾混沌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本源！ 而在这片混沌海洋的深处，他再次“看”到了那独特的双螺旋结构——那蕴含生命延续密码的“锁”。但这一次，他看得更加清晰！那“锁”的结构，与混沌气流的某种基础运转规则，竟存在着千丝万缕、互为表里的联系！生命的延续，其最底层的密码，竟然就铭刻在这混沌本源之中！ 严靖杰的灵魂在震颤，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明悟涌上心头。 所谓“诅咒”，所谓“生机”，都不过是这混沌本源在特定条件下，被扭曲、被引导后呈现出的不同面相！严氏血脉，因为“三才锁灵阵”的长期侵染，其深处被打上了混沌的烙印，这烙印既是引来源脉反噬的“诅咒”，也因其接近本源，而蕴含着超越凡俗生命极限的“生机”！ 关键在于……平衡！引导！ 如何引导靠什么引导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这混沌本身！以及……那能与混沌共鸣的“缚源古语”！ 就在他心有所悟的刹那，祭坛灌注的能量似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池中的混沌黑暗剧烈翻涌，最终凝聚成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漆黑、却内部仿佛有星河旋转的丹丸，缓缓浮起，悬浮在严靖杰残破的肉身之前。 而他那投入混沌的意识，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回了体内。 严靖杰猛地睁开双眼，剧烈喘息，灵魂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行，疲惫欲死，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看着眼前那颗混沌丹丸，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精纯到极致的混沌本源之力，以及一种……温和的、可以被吸纳的意蕴。 这是祭坛……或者说，是那云纹令牌与“缚源古语”共同作用，为他凝聚的……混沌源丹 他没有丝毫犹豫，也顾不上这丹药是否有未知风险。此刻他油尽灯枯，肉身濒临崩溃，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张口一吸，那混沌源丹化作一道乌光，瞬间没入他的口中！ 丹药入腹，并未立刻爆发出狂暴的能量。而是如同春雪消融，化作一股温暖、厚重、带着无限生机的混沌洪流，温柔地席卷他的四肢百骸！ 破碎的经脉被这股力量浸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愈合、拓宽，甚至变得更加坚韧，隐隐泛着混沌的光泽。干涸的丹田如同久旱逢甘霖，那暗金色的液态真元疯狂滋生，体积不断膨胀，颜色也变得更加深邃，其中那抹土黄光泽被纯粹的混沌暗金所取代！ 更奇妙的是，他血脉深处那些暗沉的光点，在这精纯混沌本源的滋养下，不再是被“缚源古语”强行“解锁”生机，而是自发地、温和地释放出丝丝缕缕的生命精华，与那混沌洪流完美融合，共同修复着他的肉身与灵魂！ 肉身在蜕变，灵魂在升华！ 他那因为燃烧精血而损耗的本源，正在被快速弥补！筑基初期的修为壁垒，在这股浩瀚力量的冲击下，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洞穿！ 筑基中期！ 筑基后期！ …… 修为一路飙升，直到稳稳停在了筑基后期巅峰，距离金丹大道仅有一步之遥，才缓缓停了下来！ 并非能量不足，而是他的肉身与灵魂，需要时间适应这暴涨的力量。 严靖杰感受着体内奔腾咆哮、远超从前的磅礴力量，那是一种质变！真元总量提升了数倍不止，更重要的是其品质，精纯、凝练，带着混沌本源特有的沉重与包容，心念一动，真元流转圆融无暇，如臂指使！ 他缓缓站起身，原本重伤濒死的虚弱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与强大。周身气息虽然依旧内敛，但那双眸子开阖之间，隐有混沌光芒流转，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深邃。 他看向那座祭坛。此刻，祭坛上的符文已经彻底黯淡下去，恢复了之前的死寂，连那枚云纹令牌也光芒尽失，“啪嗒”一声掉落在祭坛上，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是这祭坛和令牌救了他，更给了他一场天大的造化！ 他走上前，恭敬地拾起令牌，对着祭坛深深一拜。 虽然不知这祭坛是何人所留，为何建于这绝魂渊底，但与“缚源古语”的关联，以及其凝聚混沌源丹的逆天能力，都昭示着其来历绝对不凡，很可能与上古秘辛，甚至与严氏一族守护的混沌源脉有着莫大关联。 他将令牌小心收好，目光再次投向那无尽的黑暗上空。 该离开了。 如今他实力大进，更是初步明悟了自身力量与混沌本源的关联，对“缚源古语”的运用也有了新的方向。是时候去找天衍宗算账，解救族人，并继续探寻黑石岭和自身血脉的终极秘密了！ 他深吸一口气，筑基后期巅峰的真元轰然爆发，身形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混沌流光，不再是下坠，而是逆冲而上，直扑那吞噬了不知多少生命的绝魂渊上空！ 这一次，那浓郁的、充满侵蚀力的深渊雾气，在接触到他那精纯的混沌真元时，竟如同臣民遇到了君王，纷纷退避、消融，无法再对他造成丝毫阻碍！ 速度越来越快，眼前的黑暗逐渐变得稀薄。 终于—— “轰！” 他如同潜龙出渊，悍然冲破了绝魂渊那层无形的界限，重新回到了阳光之下！ 久违的光明有些刺眼，但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豪情！ 他悬浮在半空，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望向黑石村的方向，眼神冰冷而锐利。 天衍宗，我回来了。 这一次，该轮到你们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