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二十多个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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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之外，是死寂的工厂。 凌川真把脸贴在废弃的穿衣镜前，鼻尖几乎要碰到冰凉的玻璃。 带着铁锈味的潮湿空气钻入他的鼻腔。 镜面像一扇模糊的窗，他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真司笨拙地挥舞着剑刃，还有秋山莲在一旁厉声呵斥的侧影。 镜世界的雾气仿佛有生命，一丝丝地从镜框缝隙里渗出来，带着若有若无的阴冷寒意。 凌川下意识地将手掌按在镜面上。 指尖传来的触感并非坚硬的玻璃，倒像是……碰到了流动的、冰凉的黏稠液体。 他试探着稍稍用力，镜面竟如水面般微微凹陷下去，一股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吸力从里面传来。 仿佛再多用一分力气，就能把他整个人都拽进那个颠倒的世界里。 “你这是想让你的朋友死在镜世界吗” 一道清冷的、不带情绪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凌川浑身一僵，像触电般猛地回头。 优衣正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异常认真。 “不想的话，就离那面镜子远一点。” 凌川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噔噔噔往后连退三步，脚后跟重重磕在一块废弃的金属零件上，“哐当”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优衣被他这副狼狈的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先前那份严肃瞬间消散，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凌川窘迫地挠了挠头，脸颊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烫。 他本就不太会和女生打交道，更别提内心深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对亲近异性的排斥感了。 此刻两人单独相处，沉默的空气都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他干咳两声，为了打破尴尬，目光落在优衣腰间若隐若现的卡盒上，硬着头皮找话题：“那个……话说，假面骑士……它是个什么组织官方的特殊部队吗” 优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视线，含糊地“嗯嗯”了两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袋的带子。 见她似乎不愿多谈，凌川连忙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笨拙的体谅：“啊，如果……如果为难的话，不用回答也行。” “没有没有，”优衣像是被他的小心翼翼逗乐了，摆了摆手，手指停止了摩挲，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些，“我只是在想该从哪儿说起。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飘向远处的河堤，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 “假面骑士啊……它不是什么官方组织。 硬要说的话，更像一群……蒙面的义警或者说，有点像我们课本里讲的梁山好汉 没有统一的指挥，每个人都是为了各自的理由在战斗。” “不过，我所知道的是，现在参与这场战争的假面骑士，已经有二十多个了。” “二十多个！”凌川倒吸一口凉气。 “嗯，”优衣接着说，“而且，现在的骑士好像大致分成了两种类型吧……一边，感觉像是……希腊神话里的角色一样，带着某种秩序感；另一边则更像是各种动物的化身。 相比动物这边，那群家伙……似乎更像是在维持镜世界与现实之间的某种平衡。” “你都见过吗”凌川不解地问，“这么多骑士……还有，你说的‘骑士战争’到底是什么不会是……那两个阵营在打架吧” “见过的不多。大多是从莲的口中偶尔听到，或者在镜世界的边缘远远瞥见一眼。”优衣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旁边的生锈铁管，发出“叩、叩”的轻响，语气沉了几分。 “骑士战争……比你想的要残酷得多。不是简单的阵营冲突，而是一场……以‘愿望’为赌注的、你死我活的生存游戏。” 她抬起头，直视着凌川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怜悯。 “每个假面骑士，都有自己无论如何都想实现的愿望。 有人想救回死去的亲人，有人想改写悲惨的命运，还有人……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而实现愿望的唯一条件，就是夺走所有其他骑士的力量，成为最后的那一个胜利者。” 凌川眨了眨眼。他想起之前在战场上，夜骑和利刃毫不留情的攻击，想起那个屎黄色骑士最后发出的、近乎疯狂的狞笑。 一瞬间，所有的碎片都拼凑了起来。 难怪他们打起来招招致命。 “所以……”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身旁的铁管边缘，“之前那两个骑士……他们是在互相厮杀” 优衣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为了自己的愿望，就把别人的性命当成垫脚石……这也太……”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但眉头已经紧紧地锁成了一个疙瘩。 不行。 绝对不能让真司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去。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开。一股强烈的、几乎让他窒息的担忧涌上心头。 他太了解真司了，那家伙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认定的事就一根筋走到底，还总改不了爱多管闲事的臭毛病。 刚才隔着镜子，他都能感觉到真司看见盔甲时的兴奋劲儿。要是真让他卷入这场赌上性命的零和游戏，恐怕不只是被打几顿的事儿了。 凌川不敢再往下想。他指尖下意识地攥紧，冰冷的铁锈硌得手心生疼，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坚定。 必须想个办法，让真司彻底远离这一切。 就在凌川暗自下定决心的瞬间，那面穿衣镜突然泛起剧烈的涟漪，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湖面。两个人在镜世界的停留时间到了。 秋山莲的身影率先从镜中钻了出来，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显然镜世界的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 紧接着，真司也手脚并用地从镜子里“爬”了出来。 他一站稳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 他抬手按住腰间的卡盒解除了变身，灰白盔甲化作流光缩回。 紧接着，他夸张地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胳膊和腿伸展时发出“咔咔”的关节脆响。 “感觉身体都摸熟这套盔甲了！”他一脸兴奋，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凌川那沉重得快要滴出水的眼神。 就在刚才，镜世界里，莲捕获了一只巨大的蜘蛛镜兽，和他的契约兽一起迅速将它打成了半残。 然后，他看着真司掏出来一把和塑料没什么区别的大刀，跑上去补了最后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