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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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水店，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下班还早。 我把茶具搬了出来，先喝杯茶压压惊。 “皮哥。” 胖子他们突然从巷口窜了出来，他们今天不用加班吗 我以为看错时间了，再看了一眼挂钟，确实不到六点。 “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加班，不是说了事情没有搞定之前，你们别出厂区门吗” 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皮嫂在加班，今天事情不一样，就算被那帮狗日的打死，我们也要出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胖子说完，走到我身边就开始拉我。 “有什么事，这么急，我还没有下班。这才6点，什么事你说。” 溜冰场，游戏厅，没有一件是好事，不知道今天他又会带我去什么地方。 “那我们在这里陪你坐到下班。” 胖子坐到我对面原本属于老田的位置。 阿文和张达走到对面看别人下棋去了。 “到底有什么事，你说。别整得神秘兮兮的，我有点害怕。” 我一脸嫌弃地看着胖子。 “皮哥，看你这话说的，我有害过你吗，你老实说。” 我也不知道这几件事算不算害我。唉。 “怎么，发工资了，请我吃饭” 有时候，他们也会故意逗我，把事情说得好严重，其实就是唱歌，吃饭。 “走，关门，等不到八点了。” 胖子走过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 “嗡嗡，塔塔塔塔。” 后巷传来了摩托车的怠速声音。 我知道老田回来了。 不到一分钟，老田就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胖子，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原来是胖哥，今天不加班” 看来老田出去一趟心情不错，从来不开玩笑的人，今天竟然和胖子开起玩笑。 “老田你就别拿我打趣了。老田，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胖子走到老田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老田听话，惊讶的看着胖子问道：“真的假的” 接着又看向我。 “百分之百。” 那你们先去，我一会儿过来。 说着，老田就开始收摊，胖子就开始拔线。 这是什么操作。 他们两个倒配合上了。 这操作在外行人看来觉得不可思议。 在我内行人看来也是一脸懵逼。 我拗不过他们，刚才路过砍人现场的事，还没来得和老田说，就被他们架走了。 四个人，打了两台摩托车。 10几分钟后，我被带到一家卡拉ok门口，店面不大，算是价格很平民的那种。 早说是唱歌，我真的不会来。 正为弟弟的学费发愁呢，哪有心情卡拉ok. 但来都来了，也只好随着他们一起上楼。 “请问你们有没有预约” 我们四人刚走到大厅，一位女服务员上来打起招呼。 “预约了，666” 胖子说完直接带着我过去，张达，阿文，跟在我后面。 看着胖子这么积极，加上老田当时惊讶的表情，我想肯定不是唱歌这么简单。 难道他们谁过生日 现在只有六点多。卡啦ok里面没有多少人。 只有一两个包间传来歌声。 胖子推开666包厢的门，我一眼看见了赵楠。 她正唱着心太软。 看到我们进去，她马上不唱了。 直接放下麦克风，把我挽到沙发上。 其它人也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这阵仗，莫不是要给我求婚。 “你闭上眼睛。” 赵楠双手蒙上我的眼睛。 我只觉得有人把灯关了。 接着响起打火机的声音。 接着，赵楠就把手放下。 “好啦。” 我看见茶几上摆着蛋糕，蛋糕上点着蜡烛， 然后音响响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 我一脸惊愕地看赵楠。 “快许愿。” 赵楠大声催促道。 他们三个人，一边拍手，一边唱着生日歌。 在他们的催促下，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我许什么愿是谁的生日都不知道。 今天是8月28号。 难道赵楠看了我的身份证，特地想给我一个生日惊喜。 可我身份证上的日期是错的。 我长这么大，除了周岁，再没有过过生日。 我们农村有句俗话：母在不庆生，父在不留须。 因为从来不过，我也忘记了哪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怎么办，现在骑虎难下。 他们想给我一个惊喜，此时的我应该配合激动，最好能流下感动的泪水。可是装不出来，怎么办。 我只能想着弟弟辍学了，妈妈每天担心得睡不觉。 想着想着，我还真挤出几滴眼泪。 “皮哥，快吹蜡烛。” 我睁开眼睛，吹灭蜡烛。 赵楠递了一把塑料刀，让我切蛋糕。 看着蛋糕，想着我妈从来没有吃过蛋糕，我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好啦，别哭啦，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赵楠拿出一个小盒子，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苹果大的盒子，里面能装着什么。 赵楠没让我猜，直接打开了。 是一根银白色的项链。 吊坠很特别，我还没有看清，赵楠就把项链戴在我脖子上。 这时，老田抱着一箱酒走了进来。 “来晚啦，来晚啦。” 老田微笑着把酒递到张达手里。 我连忙站起来走过去。 “阿皮，生日快乐，一点心意。” 他直接从夹克口袋拿出一个信封塞进我的裤兜。 塞了几下才塞进去，我的大腿能感觉到厚度，我想拿出来。 老田一把推开我的手。 “生日红包，不兴推脱，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老田一只手捂着我的口袋，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是啊，老田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阿文和胖子异口同声说道。 显然，他们不知道这红包的厚度。 “老田，坐。” 红包的事我就先不提了，我扶着老田就往沙发上拖。 “阿皮，我不坐了，我和奎哥约好了，马上要出去一趟，你们玩得开心。” 老田说着就要走。 “老田，你有事，我理解，今天是我生日，你吃块蛋糕再走。” 我死死拉住老田的手。 张达和阿文马上堵着门。 胖子默契的递了一块蛋糕过来。 赵楠则是开了几罐酒。 虽然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但是他们都以为是。我在心里也把今天当成了生日。 “这。” 老田看着蛋糕面露难色。 难道他只吃荞麦馒头 还是说，不领这个情。 我开始胡思乱想。长这么大，我都没有被外人善待过。 在场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 别说给我过生日，吃蛋糕，在村里，把我当人的都没有几个。 眼前这一群人的出现，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