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冯铨持旨斩县令，顾永成投海盗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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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无锡县城外，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两千边军整齐列成方阵，长枪如林般挺立。 长枪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 弓箭手们皆弓箭上弦，箭尖冷冷地对着城门。 仿佛随时准备射出致命一击。 冯铨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手持圣旨，稳稳地站在阵前。 阳光洒在他的官袍上，本应是华贵的象征。 此刻却仿佛也沾染了这紧张的气氛，没有一丝暖意。 此时，曾祖辉接到消息，心急如焚。 他连忙带着衙役匆匆出城迎接。 他脸上堆着假笑，那笑容比上次更加夸张，显得极为虚伪。 “冯大人，昨日之事是误会！” “那些乱民已被我抓起来了，杀士兵的凶手也找到了，正要给您送过去……” “误会” 冯铨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声音如利刃般穿透清晨的雾气。 “我的士兵被杀，你说误会” “边军，把曾祖辉拿下！” 两名边军应声上前，铁链 “哗啦” 一声套在曾祖辉的脖子上。 铁链勒得他直咳嗽。 边军用力将他肩膀按在地上，官帽滚落在一旁，显得狼狈不堪。 “冯大人，你不能抓我！” 曾祖辉挣扎着喊道。 脸贴在地上，沾了一脸泥，模样十分狼狈。 “我是朝廷命官！你没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冯铨神色冷峻，展开圣旨，高声宣读。 “知县曾祖辉，纵容乱民杀官，阻挠新政，按律斩立决！” 话音刚落，一名边军拔出长刀。 刀光一闪而过，曾祖辉的头颅瞬间落地。 鲜血喷溅在城门的 “无锡县” 牌匾上，红得刺眼。 仿佛是对这罪恶的宣判。 城楼上的士兵和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 现场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 他们没想到，冯铨竟然真的敢当场斩了知县，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这等魄力让人胆寒。 冯铨看着地上的头颅，语气冰冷如霜。 “谁再敢阻挠清丈田亩，这就是下场！” 处理完曾祖辉，冯铨没有片刻停留。 他带着边军直奔顾永成的庄园。 庄园的大门紧闭，家丁们拿着刀守在门后，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显然内心充满了恐惧。 冯铨骑着马，对着庄园大声喊道。 “顾永成，出来受降！否则，我就下令攻城，攻破庄园后，按抗旨论处，满门抄斩！” 声音震得庄园的窗户纸发颤。 顾永成在里面喊道。 “冯大人，有话好说！” “清丈田亩可以，能不能宽限三日我需要时间整理田册！” “不行！今日必须清丈！” 冯铨毫不犹豫地挥手，下达命令。 “给我冲！用攻城车撞门！” 边军们迅速推着攻城车，朝着庄园大门撞去。 “轰隆” 一声巨响，大门倒塌，木屑飞溅。 边军如潮水般蜂拥而入，家丁们吓得扔下刀，“扑通” 跪地求饶。 有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顾永成在庄园里看到这一幕，心里满是恐惧。 但他仍不死心。 他让人悄悄去城外煽动乡民，又让人备好轿子，准备趁机逃跑。 半个时辰后，冯铨正在庄园内核对田册。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呐喊声。 数百名乡民拿着锄头、镰刀，朝着庄园冲来。 为首的正是顾永成的管家，手里举着曾祖辉的官帽。 “杀了冯铨！还我曾知县！” “不许清丈我们的田！” 乡民们越冲越近，边军们举起长枪，却不敢轻易动手。 他们怕伤了百姓，落个 “欺压良民” 的罪名，只能严阵以待。 冯铨皱起眉，对身边的将领果断道。 “把佛郎机炮推过来！对准管家身后的空地，别伤无辜，但要镇住他们！” 两辆战车被迅速推到阵前，炮口对准冲来的乡民。 炮手点燃引线，“轰！轰！” 两声巨响，炮弹落在管家身后的空地上。 泥土和石子溅起一人高，几名离得近的乡民被石子砸中，疼得倒在地上。 乡民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顾永成的管家也跟着跑了，庄园外瞬间恢复了平静。 顾永成在庄园里看到这一幕，腿一软，被家丁扶进轿子。 轿子帘被风吹开，露出他发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轿帘。 可见其内心的恐惧。 “快！快送我去黑风口！去找海盗王！” 顾永成的声音带着哭腔。 “冯铨太狠了，无锡待不下去了！” 轿子匆匆离开庄园，朝着城外跑去。 轿夫跑得飞快，轿子左右摇晃，像要散架一般。 冯铨看着顾永成的轿子远去，没有下令追赶。 他知道，顾永成跑了，但无锡的清丈田亩不能停。 “继续清丈！” 冯铨下令，手指点着田册上的数字。 “顾永成的田亩按五千亩算，漏报的两千亩，按考成法追缴欠税，一粒粮、一两银都不能少！” 边军们应诺，重新拿起清丈工具，朝着田埂走去。 步弓的影子映在田地上，拉得很长，仿佛在丈量着正义与邪恶的距离。 远在京城的朱由校，接到冯铨的奏报。 他看着 “斩曾祖辉、开炮镇乱民、清丈顾永成田五千亩” 的字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冯铨倒是有几分魄力，没让朕失望。” 朱由校把奏报放在案上，对魏忠贤道。 “传旨嘉奖冯铨，赏白银五百两，让他继续推进苏州的清丈，有敢阻挠者，可先斩后奏。” 魏忠贤躬身应诺。 “奴婢遵旨！这就去传旨，让冯铨知道陛下的支持。” 朱由校走到舆图前，手指划过无锡到黑风口的路线。 顾永成跑去投奔海盗，正好把士绅和海盗的勾结坐实。 等冯铨平定江南，再让阮大铖收拾海盗，一举两得。 他心中已有了完整的谋划。 他不知道的是，顾永成的轿子刚到黑风口，就被海盗首领迎进了快船。 两人正对着无锡的地图密谋。 首领手指在 “西厂税银船队航线” 上敲着。 顾永成则凑在一旁，低声说着 “无锡边军布防薄弱”“可联合其他士绅劫船”。 快船外的海风呼啸，却吹不散两人眼中的狠厉。 一场士绅与海盗的勾结叛乱，正悄然酝酿，不知又将掀起怎样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