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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兽真不容易啊！
在一个河边柳树丛里找到一个草棚子，竟然卖的烤豆腐串，还有炙猪皮。
二兽一头扎进人群就再没出来，杨啸，古兴也寻着香味儿挤了进来，却听烤串老头儿喊着：”就剩这些，哪里能给你五十串”
二兽不辨分说，熟一串吃一串，热一把抓一把，旁边几个小子被他拱着身子挤到一边儿，像是一头护食的大狗，边哼喝瞪眼边大口嚼着。
见杨啸进来就递上来一把，腾开大手就把那几个小子拨拉到一边儿去，古兴从怀中抓一把铜钱也不问价，也不数就扔进老汉的木盒里，吆喝着：”剩余的我们全要了！”
老汉似乎是听懂了，就呼道：”这位公子全要了，你们到别处买吧！”然后更加欢快地翻着烤串儿，熟练地抹油，撒料，众人一看都失望地一哄而散，摊子前仅剩他们三人。
老汉招呼三人坐在长条板凳上，熟练的翻串儿边热情地问道：”听口音三位公子从西北来的吧！好这口是应该的，老汉这有点儿小酒，几位尝尝可对口味！”说着从腰间扯下酒葫芦递了过来，三人也不客气，各自灌了一口，凛冽的酒味儿瞬间传遍全身，竟勾起一丝草原情思来，剩余的本来不多，没一会儿就被报销完了。
老汉边收摊子边叨叨个不停，最后还要邀请三位到家中坐坐，二兽不由分说就答应了，毕竟这是他进入中原以来第一次吃的最畅快的一回。
三个人跟着挑着担子的老汉过桥后穿坊过市，来到一个偏僻小巷，敲开一所院门。老汉进门放下担子忙将三人让进屋内，狭小的房屋内一张晃晃荡荡的四方桌，旁边两条板凳还算结实，桌上摆着茶壶茶碗，挨着墙有一张床，一头还是用青砖支着，开门的老妇进来把灯挑亮了些问道：”今儿个怎么收摊恁早哩莫非是三位公子照顾咱的生意”
老汉喜眯眯答道：”对呀，就是贵人们的照顾，咱这年总算是能过的宽绰些，快去烧点儿茶水，好好谢谢贵人，再去盛碗热豆腐，撒上椒盐，我们几个喝两口！”老妇乐呵呵地答应着就出去了。
老汉给每人都倒上半热不凉的茶水道：”老汉姓赵，不知几位公子怎么称呼”古兴接过茶碗喝了一口，解了解口中的咸味儿道：”小子姓古，他姓杨，我们刚从河西到京城来，也没什么朋友，大叔的酒喝着很地道，我还以为碰见河西乡亲了呢！”
赵老汉呵呵笑道：”有缘，自然是有缘！老汉年轻时也曾驻守边塞十年，当时想着会黄沙埋骨了，这不是托了同族兄弟的福，才调回京城驻守的。十几年了，娶了妻安了家，就转了民籍了，这边塞烈酒喝惯了，就没断过！”
杨啸忽然一激灵，心想：”姓赵，难道那宋太祖赵匡胤也在此地住不知这位大boss现在怎么样了”
杨啸就试着问道：”赵大叔，洛阳历来有名酒杜康，比不上边塞烈酒吗”赵老汉转头笑眯眯地道：”这位杨兄弟没喝过杜康酒吧！那酒香自然是香，可喝多了头痛的很，这边塞酒喝着甘冽，酒醒之后浑身舒坦着呢！我那族弟与那边塞将士多有联系，每年都有人送来几十坛，别人喝不惯怕辣喉咙，便宜我们几个老兄弟了！”
赵老汉呵呵笑着，把酒壶盖打开用鼻子使劲儿吸了一下，炫耀着道：”来，尝尝，床下还有一坛呢，这不马上过年了，府上会再送来几坛的，今天遇上几位投缘的兄弟，放开喝就是了！”
杨啸心想，如今这里姓赵的武官还有谁，非常有可能是那一位的父亲，端起茶碗喝干，拎起酒壶倒上一碗底，先闻了闻就送入口中，感觉是一条火龙顺着食道窜入胃里，翻腾了一下就消失了，抿了一下嘴道：”好酒好酒！赵大叔，你们府上位居何职，这么大面子能弄到这好酒，这可是甘凉酒坊所酿的烈酒啊！小子想买上一坛，过年了兄弟们都尝尝！”
二兽一听也渴望的瞪着眼道：”弄一坛！好！弄一坛！”
赵老汉利索地从床下摸出一坛酒放桌上道：”今日就把这坛酒造了，改日我送你们府上两坛。我那族弟弘殷，典禁军指挥使，掌管四门，敦厚实诚，随庄宗入的京，屡有升迁，听说我随药帅在边塞吃土，就托人把我弄了回来。哦，你们几个住在何处呀，可有营生，若有难处，只管说！”
老妇推门进来，小心放下托盘，热豆腐撒椒盐，还炖了一砂锅猪皮，放好了就笑着招呼道：”几位慢用，别听这老货吹牛，现今这世道乱，没事儿别老麻烦兄弟了。咱这营生也不错，磨点豆腐，赚点家用，安生过日子挺好的。”
古兴忙接道：”大婶儿说的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一家不知一家难！”
老妇笑眯眯的看着古兴道：”这小兄弟的话我爱听，一看就知是过日子的人！”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赵老汉闹了个大红脸，憋了一会儿才嘻笑着道：”来，喝酒吃菜，我赵弘开想当年在乡里也是有一号的，我那兄弟小我一轮儿，我们俩颇对脾气，平常都是我罩着他，如今他不对我好，对谁好，你们说是不是”
然后拿着酒碗拱着二兽的酒碗，示意他端着喝，二兽也不客气，一口干完擦了擦嘴角道：”是啊，平常都是啸哥哥罩着我，我二兽长大了肯定对啸哥哥好！”
说着就拎起酒坛给杨啸满上，等赵老汉喝完也满上，又说：”我们是生死兄弟，要好一辈子的！”
杨啸溺爱得抚了一下二兽的头，笑着道：”对！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兄弟！”端起酒碗，向古兴一颔，古兴会意，各自抿了一口。
杨啸已记不清那位大boss的父亲叫什么了！所以，对赵老汉的名字也没有多加注意，也可能是这甘凉烈酒的香味儿，拴住了他的好奇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