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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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齐雨儿终于等到了见房东的日子。前一天，她和汪凯去银行取出了所有积蓄，凑齐了首付款。两个人抱着一大包现金，既兴奋又紧张，像是抱着一颗即将改变生活轨迹的 “心脏”。 到了中介公司，齐雨儿整个人都有些懵。中介在旁边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流程，她只是机械地点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记住。 “雨儿，别紧张。” 汪凯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有我在，我们一起看。” 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妻，看起来很和蔼。中介把合同放在桌上，开始逐项讲解： “这是房屋基本信息，确认无误请签字。这是付款方式，首付款今天支付，剩余款项通过银行贷款支付。这是交房时间，预计一个月内完成过户并交房。” 齐雨儿努力集中注意力，却还是被那些专业术语弄得晕头转向。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蓝玥发来的消息： “别怕，记住三看三签： 看清房屋地址、面积、产权年限 看清付款方式、金额、时间节点 看清违约责任和交房条件 签之前，把每一页都拍照留存。” 齐雨儿深吸一口气，按照蓝玥的建议逐条核对合同。汪凯在旁边帮她计算金额，确认每一项都没有问题。 “这里有问题！” 汪凯突然指着合同说，“交房时间写的是‘过户后 30 日内’，但没有明确过户日期。如果过户拖延，我们可能要等很久才能拿到房子。” 中介立刻解释：“过户时间要看银行贷款审批速度，我们会尽快办理的。” “不行，” 齐雨儿坚定地说，“必须明确过户日期，比如‘合同签订后 30 日内完成过户’，否则我们不签。” 房东夫妇对视一眼，点头同意：“年轻人考虑得周到，我们没问题。” 中介修改了合同条款，双方再次核对无误后，终于开始签字。齐雨儿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在每一页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当最后一页签完，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恭喜你们！” 房东笑着说，“这套房子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住得开心。” 齐雨儿和汪凯相视一笑，眼中都闪烁着泪光。这一刻，他们不仅买下了一套房子，更买下了一个未来 。 离开中介公司时，天已经黑了。城市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映照着他们幸福的笑容。齐雨儿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犹豫、焦虑和奔波，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 “我们有家了。” 她轻声说。 “是啊，” 汪凯握紧她的手，“我们有家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装修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02 周末齐雨儿就拉着汪凯往建材市场赶。前一晚她翻了半宿装修清单，打定主意 “趁这趟多订点东西，省得跑第二趟”。路上她还在盘算：“好不容易来一趟，能订的都订了，咱们先看地砖，再看墙砖，橱柜和卫浴也顺便问问，争取今天定个七七八八！。” 建材市场里人声鼎沸，瓷砖店、卫浴店、五金店一家挨着一家。齐雨儿兴致勃勃地钻进第一家瓷砖店，指尖划过冰凉的瓷砖表面，一会儿问浅灰色哑光砖的价格，一会儿又拿起仿木纹砖比对：“这个铺客厅怎么样会不会显脏” 她蹲在样品前比对半天，刚想问价，店员笑着递来价目表：“这款浅灰哑光砖 88 元一块，一平米要 6 块，算下来 528 元一平。” 可逛了不到半小时，齐雨儿的兴奋就少了一半 。原本以为地砖几十块钱一平米就能拿下，没想到稍微看得上眼的品牌砖，单价都要一百多，算上辅料和人工费，光客厅和卧室的地砖就要小一万。“再看看别家，说不定有便宜的。” 她咬咬牙，拉着汪凯又进了隔壁店，结果价格只高不低。 两人又转去卫浴区，齐雨儿指着一款简约的白色水龙头问价，店员笑着报出数字：“这款是恒温的，材质是黄铜的，打完折 1280 元。” “多少” 齐雨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水龙头要一千多” “姐，这还是基础款呢，要是带过滤或者智能功能的，价格更高。” 店员拿出价目表，上面的数字让齐雨儿倒吸一口凉气 —— 最便宜的普通水龙头也要五百多，而她原本以为，百八十块就能搞定。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齐雨儿的心情越来越沉。看的墙砖，稍微带点纹理的就要八十多一平米；看的浴室柜，像样点的都要三千起步；就连不起眼的地漏，好点的也要二三十一个。她手里的小本子记满了价格，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从一家五金店出来，齐雨儿靠在市场的走廊栏杆上，声音里满是泄气：“咱们哪有钱啊什么东西都这么贵。要不…… 就毛坯住吧，根本装修不起。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一个水龙头百八十块，怎么他们好意思卖好几千啊” 能看到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汪凯递过一瓶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着急，我们再找找性价比高的。刚才那家瓷砖店，不是有个促销款吗800x800 的砖，六十多一平米，质量也还行。水龙头咱们也可以看看普通款，不一定非要恒温的，实用就行。” “可是普通款也要五百多，” 齐雨儿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却没觉得解渴，“咱们首付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装修预算本来就少，照这个价格，连基础装修都不够。” “那咱们就分阶段装，” 汪凯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先把水电改了，铺好地砖墙砖，把厨卫的基础设备装上，能住人就行。至于软装、衣柜那些，以后慢慢攒钱添置。咱们慢慢来，总能装完的。” 03 齐雨儿看着汪凯认真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少了些。她想起蓝玥说的 “少即是多”，也许自己一开始就想把所有东西都配齐，才会觉得压力大。“真的能分阶段装吗” 她小声问。 “当然能，” 汪凯笑了笑，“我同事去年买房，就是先简装住进去，今年才慢慢把客厅的柜子装上。咱们也一样，先把‘能住’的基础做好，剩下的慢慢来，反正房子是咱们自己的，不急这一时。” 走廊里有人推着装满瓷砖的推车经过，发出 “轱辘轱辘” 的声响。齐雨儿深吸一口气，把空水瓶塞进包里：“那…… 咱们再去看看你说的那个促销款瓷砖还有普通款的水龙头，再比比价。” “好！” 汪凯立刻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咱们慢慢逛，不着急，总能找到合适的。” 两人重新走进市场继续逛，齐雨儿指着之前看的促销款，对店员说：“麻烦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款砖，包括辅料和人工费，我们想再算算价格。” 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落在她脸上，虽然还是有些愁绪，但眼里已经重新有了一点期待 —— 也许装修确实不能一步到位，但只要慢慢来，总能把这个毛坯房，一点点变成自己想要的家。 在店里一抬头，齐雨儿一眼就看到墙上的大砖 ——1200x600 规格，质感细腻，颜色高级。她忍不住走近摸了摸，转头对汪凯小声说：你看，蓝玥这砖，一块要 300 块呢！富婆就是阔绰。 汪凯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别羡慕，你以后也会是富婆的。 我可等不到以后， 齐雨儿吐吐舌头，我现在只想找到便宜又好看的砖。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下午他们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发现了惊喜 。一款柔光砖，质感温润，颜色正好符合蓝玥建议的 温暖质朴 基调。更让她心动的是价格，连工带料，整个房子铺好只要两万块！ 真的吗 齐雨儿不敢相信，这么便宜，质量有保证吗 店家是个实诚的中年男人，笑着解释：姑娘放心，这是我们厂家直供的促销款，质量没问题。只是店里没现货，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到货。 等货太好了！ 齐雨儿反而松了口气，我最近也没那么多钱，你慢慢运，我还能多攒点装修费。 汪凯在一旁补充：师傅，我们想先改水电，等瓷砖到了再铺，可以吗 04 当然可以， 店家立刻推荐，我认识几个改水电的师傅，手艺好，价格比市场价便宜不少。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保证实惠。 齐雨儿和汪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预算紧张的他们，终于找到了性价比高的选择。 那就这么定了！ 齐雨儿兴奋地说，瓷砖我们订了，水电师傅也拜托你帮忙联系。 离开小店时，齐雨儿的心情比早上轻松了许多。虽然装修之路才刚刚开始，虽然预算依然紧张，但他们已经找到了方向 。不盲目追求高端，不被 完美装修 的焦虑绑架，而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一步步把这个毛坯房变成温暖的家。 汪凯， 走在回家的路上，齐雨儿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说，谢谢你今天一直陪着我，还安慰我。刚才我真的差点就想放弃了。 傻瓜， 汪凯揉揉她的头发，我们是一家人，买房装修是我们共同的目标。钱可以慢慢赚，装修一点一点搞，反正我们不着急住。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也照亮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虽然前方还有很多挑战，只要携手并肩，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晚上回到家，齐雨儿直奔厨房。冰箱里躺着早上出门前她特意从冷冻室挪到冷藏室的肉，旁边还有一把新鲜的芹菜。她熟练地把肉切成丝，用生抽、淀粉和少许料酒抓匀腌制，再把芹菜洗净切段，蒜姜切末。 电饭煲里的米饭已经焖上，厨房里很快弥漫起米香。汪凯在客厅里打开电脑，查着装修预算，时不时探头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妻子。 今天辛苦你了， 他走进厨房，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中午饭都没怎么吃，幸好你早上有准备。 我就知道你会饿， 齐雨儿笑着说，所以出门前特意把肉放到冷藏室解冻，就怕晚上回来不能马上做饭。 锅里油热了，蒜末爆香，肉丝下锅快速翻炒至变色，再加入芹菜段，少许盐、生抽、蚝油调味，大火翻炒几下，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芹菜炒肉就出锅了。齐雨儿又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汤，简单却暖胃。 05 开饭啦！ 她把菜端上桌，解下围裙，坐在汪凯对面。 汪凯夹了一口芹菜炒肉，竖起大拇指：好吃！你做的菜永远这么香。 齐雨儿笑了：你就会说好听的，从来都不挑我做的菜。 真的好吃， 汪凯认真地说，而且这是家的味道，外面吃不到。 两人边吃边聊起今天的收获。齐雨儿兴奋地分享着找到便宜瓷砖的喜悦，汪凯则告诉她已经联系了水电师傅，明天来家里测量出方案。 我们可以先把必须的插座位置确定下来， 汪凯说，蓝玥不是给了你一份插座清单吗我们照着那个再根据自己的生活习惯调整一下。 对了， 齐雨儿突然想起，我还想在阳台留一个插座给绿植补光，衣帽间也要留一个熨衣服用。 好，我明天跟师傅说， 汪凯点头，我们慢慢来，先把基础做好。 吃完饭，齐雨儿收拾碗筷，汪凯主动去洗碗。厨房里水声潺潺，客厅里灯光温暖。虽然房子还只是毛坯，虽然装修预算有限，但在这一刻，家的感觉已经悄然成形。 夜深了，两人坐在沙发上，拿出纸笔重新规划装修预算。每一笔开销都精打细算，但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这个正在一点点变成现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