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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齐雨儿见蓝玥接了话，心里的气顺了不少，跟着帮腔：“可不是嘛，以前利津还说，最受不了女生小家子气，一点小事就撒娇。现在倒好，听听这说话声，甜得我牙都快掉了。”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模仿着晓晓刚才跟利津撒娇的语气，逗得汪凯都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利津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挠了挠头：“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啊合着伙挤兑我呢” “哪能啊，” 蓝玥笑着摆手，齐雨儿笑着接话道：“我们是替你高兴呢。你看晓晓多依赖你，什么都要你操心，这说明你有担当啊。不像我们家那位，想让他剥个虾，还得看他心情。”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汪凯一眼，汪凯配合地清了清嗓子，假装没听见。 晓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虾壳掉在了桌子上。她想学着撒娇让利津帮她解围，可被蓝玥刚才那番话堵着，怎么也说不出那些甜腻的话来，只能尴尬地用纸巾擦着桌子。 齐雨儿见晓晓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彻底消了，反而觉得有点好笑。她夹了块排骨放进利津碗里：“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快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利津这才松了口气，拿起排骨啃了起来，完全没意识到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让晓晓无地自容。 蓝玥给齐雨儿递了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酒液滑入喉咙，带着丝丝凉意，却让两人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夕阳渐渐西沉，院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可桌上的气氛却因为刚才那场小小的交锋，变得微妙起来。晓晓话少了很多，再也不敢随便抛媚眼，只是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 齐雨儿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蓝玥说得对，有些人有些事，根本没必要动真格的，几句话就能让她知道分寸。而她自己，也在这场小小的 “配合” 里，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和底气。 02 炖鸡的砂锅见了底，啤酒瓶在桌脚堆成小塔。利津拿起最后半杯酒，舌头已经有些打卷：“走一个，喝完散了……” “别啊！” 晓晓突然抢过他的杯子，手指在杯沿划了个圈，眼睛亮晶晶地扫过众人，“好不容易聚一次，去 ktv 接着玩啊！” 齐雨儿正往包里塞纸巾，闻言抬了抬眼皮，心里冷笑一声 —— 刚消停没会儿，又开始作妖。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行啊，反正我明天不上班，正好活动活动。” 汪凯在旁边坐着抽烟，闻言耸耸肩：“我都行。”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蓝玥身上。她正盯着手机屏幕回复信息，闻言淡淡摇头：“不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见几个朋友。” “哎呀蓝玥姐！” 晓晓立刻黏了上来，手差点搭到蓝玥胳膊上，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要不把你朋友叫来一起玩就玩一会儿，我唱歌可好听了，唱给你听嘛。” 她晃着利津的胳膊撒娇，“利津，你说是不是” 利津被晃得头晕，含糊地应着：“就是，一起再玩一会吧……” “蓝玥姐，我跟你一见如故，真的！” 晓晓又转向蓝玥，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我觉得我们肯定能成为好姐妹，正好趁这个机会多聊聊嘛。” 齐雨儿攥着包带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帆布面料里。她瞥了眼蓝玥，见她端着茶杯的手指没动，侧脸在灯笼光下显得格外冷。心里那点不舒服像冒泡的汽水，突突地往上涌 —— 好姐妹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样子，蓝玥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做朋友做梦！ “真不行。” 蓝玥放下茶杯，声音里没什么温度，“我刚和朋友说好了吃完饭过去。” 她看向利津，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晓晓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像没料到会被直接拒绝。她咬了咬嘴唇，还想再说什么，齐雨儿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晓晓这么想去，要不你们去吧我突然有点累了，也想早点回家。” 她故意往蓝玥身边凑了凑，像是无意般说：“我跟蓝玥姐顺路，正好搭个伴。” 汪凯立刻接话：“那咱们送蓝玥。” 三言两语堵死了所有退路。晓晓看着蓝玥起身拿包，看着齐雨儿自然地跟上去，看着汪凯已经开始发动车子，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下去。 利津这才反应过来，打圆场：“那…… 要不就下次等蓝玥姐有空了再说。” “太没意思了，你们就这么不给利津面子。” 晓晓勉强笑了笑，眼神却像淬了冰，落在齐雨儿背影上。 看着利津没落的表情，齐雨儿有些不舒服，悄悄问蓝玥：“你朋友能来一起吗” 蓝玥也不太想驳利津的面子，只好无奈答应：“行吧，玩一会，我让我朋友在隔壁开个包厢。” 利津马上脸上堆满了笑容道：“一个车也坐不下，那你们叫代驾，我俩先打车过去开个包间。” 齐雨儿坐进车里，心里畅快起来。她侧头看了眼蓝玥，发现她正望着窗外掠过的竹林，嘴角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谢了。” 齐雨儿低声说。 蓝玥转过头，眼里的笑意深了些：“谢我什么” “谢你没跟她做姐妹。” 齐雨儿说得直白，逗得汪凯都笑出了声。 蓝玥没说话，只是打开车窗，晚风吹进来，汪凯说了一句：“跟这种人置气都嫌浪费时间。”齐雨儿看着蓝玥恬静的侧脸，忽然觉得 ，蓝玥的通透，她还差得远呢。 03 包厢里的彩光灯转得人眼晕，震耳的音乐裹着烟酒气扑面而来。齐雨儿刚推开门，就看见利津搂着晓晓窝在沙发角落，两人头靠头咬着耳朵，桌上的果盘还没动过，倒是开了两瓶啤酒。 “来得挺快啊。” 利津抬头打招呼，手还在晓晓腰上没挪开。晓晓看见他们，立刻从利津怀里坐直了，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 汪凯扫了眼包厢里的水晶吊灯和墙上的壁画，咂咂嘴：“这地方消费不低啊，晓晓挺会找地方。” 话音刚落，蓝玥的手机响了，她走到门口接了两句，挂了电话对众人说：“我两个朋友到了，就在隔壁包厢，我去打个招呼。” “哎别啊！” 利津立刻站起来，“都是朋友，一起玩啊！我来招待！” 他不由分说就往门外走，蓝玥拦都拦不住，只能无奈地跟上去。 齐雨儿心里嘀咕，蓝玥的朋友，怕是跟晓晓这种人搭不到一块儿去。正想着，就看见蓝玥领着两个男人走进来 —— 两人都快一米九的个子，站在门口差点碰到门框，其中一个穿休闲装，袖口露出的手表闪着低调的光，另一个黑衬衫配休闲裤，领口随意地敞着两颗扣子，却一点不显得散漫。 更惹眼的是长相，浓眉高鼻，五官跟精修过似的，比电视里的男演员还周正，往那儿一站，自带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身上的名牌低调又张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晓晓的眼睛瞬间直了，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慵懒劲儿一扫而空，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踩着高跟鞋就迎上去，那架势比女主人还热络：“哎呀，这就是蓝玥姐的朋友吧果然是人以群分，这么帅！这可是我在丁市见过最帅的男人！” 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白色 t 恤被撑得紧紧的。 齐雨儿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心里把晓晓骂了八百遍 ——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的，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人家能正眼瞧你吗 蓝玥扶着额头，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按了按，脸上是藏不住的尴尬。她赶紧上前一步，挡在晓晓和两位朋友中间，语气尽量自然：“这是利津，我朋友。这位是晓晓，利津刚找的女朋友，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 几个字说得格外清晰。 两位帅哥原本还带着点诧异 —— 大概没想到蓝玥有这么自来熟的朋友，听蓝玥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了，那个休闲装的忍不住笑了笑，声音低沉悦耳：“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 后半句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了然，谁都看得出来。 穿黑衬衫的也跟着笑，对着利津伸出手：“你好，我们是蓝玥的朋友，叫我恩博就行。” 利津还傻呵呵地没察觉到刚才的暗流涌动，咧着嘴就上去握手，力道大得差点把恩博的手捏变形：“你好你好！我是利津！” 齐雨儿看着他那副缺心眼的样子，再看看旁边晓晓那副恨不得贴到帅哥身上的模样，又瞅瞅蓝玥强装镇定的侧脸，忽然觉得这 ktv 的灯光晃得人更晕了。 她拉着汪凯往沙发角落坐，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今天这局要收场收不利索了。” 汪凯没说话，只是递给她一杯果汁，眼神里的无奈和她如出一辙。包厢里的音乐还在震，彩光灯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齐雨儿看着晓晓端着酒杯往恩博那边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赶紧结束吧，太丢人了。 04 包厢角落的空地上很快堆起了小山似的啤酒箱，印着金色 logo 的瓶身在彩光下闪得人眼晕。穿休闲装的帅哥朝服务生抬了抬下巴：“都开了。” 语气轻描淡写，像在说 “递瓶水”。 晓晓的眼睛都看直了，手里的酒杯差点没端稳。她甩开利津伸过来的手，踩着高跟鞋 “噔噔噔” 凑过去，弯腰帮着开酒瓶，指甲盖涂着艳红的甲油，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帅哥，你这也太破费了！” “没事，开心就好。” 恩博礼貌地笑笑，伸手接过开瓶器，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 蓝玥坐在沙发上，看着晓晓端着酒杯追着两位朋友碰杯，脖子伸得像只求食的鹅，忽然清了清嗓子：“晓晓，你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吗快去点一首。” 晓晓像是突然被按了启动键，眼睛一亮：“对哦！” 她把酒杯往桌上一墩，踩着点歌器旁的台阶就爬了上去，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我给你们唱首我最拿手的！” 音乐响起，是首甜腻的情歌。晓晓捏着麦克风，身体跟着节奏扭来扭去，嗓子尖得像被掐住的猫，每个转音都在破音的边缘疯狂试探，尾音拖得能绕包厢三圈。 齐雨儿悄悄往蓝玥身边凑了凑，用肩膀碰了碰她：“她这是唱歌呢还是杀猪呢” 蓝玥没说话，只是拿起酒杯抿了口，眼底藏着点无奈的笑意。 一曲终了，包厢里静得能听见啤酒冒泡的声音。晓晓还拿着麦克风，一脸期待地看着众人：“怎么样怎么样我唱得好吧利津说我比原唱还好听呢！” 利津在旁边使劲点头，刚想说话，被齐雨儿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齐雨儿趁着这阵沉默，飞快地在点歌屏上输了个号码 —— 是首蓝玥常听的老歌。她朝蓝玥扬了扬下巴，眼神里写着 “该你了”。 蓝玥看着屏幕上跳出的歌名，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摆手说不唱，恩博突然开口：“唱吧蓝玥，给我们洗洗耳朵。” 另一位朋友也跟着起哄：“就是，别让我们今晚留下心理阴影。” 蓝玥被逗笑了，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新麦克风，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金属网。前奏缓缓流淌出来，是段清澈的钢琴旋律。 她没有像晓晓那样扭动身体，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灯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徐徐回望……” 第一句歌词出口，包厢里的喧闹瞬间停了。她的声音不像晓晓那样尖锐，带着点温润的磁性，像月光漫过湖面，每个字都轻轻落在人心上。没有炫技的转音，没有刻意的拔高，却把歌里的温柔和思念唱得淋漓尽致。 齐雨儿看着站在光影里的蓝玥，安静，却自带光芒，她做什么都能让人移不开眼。 一曲唱完，麦克风还没放下，掌声就 “哗啦啦” 响了起来，连一直傻呵呵的利津都拍红了手。 晓晓手里的麦克风 “啪嗒” 掉在沙发上，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句恭维的话都说不出来 —— 刚才那通嘶吼，和蓝玥的歌声比起来，简直像个笑话。 蓝玥把麦克风放在桌上，对着众人笑了笑：“献丑了。” “这叫献丑” 恩博挑眉，“那别人唱的叫什么行为艺术” 这话虽然没指名道姓，谁都听出是在说谁。晓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抓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那件发白的 t 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齐雨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火气瞬间散了。跟蓝玥这样的人比起来，晓晓的那些小动作、小算计，实在太小儿科了。 她凑到蓝玥身边，小声说：“早知道你唱歌好听，没想到这么好，藏得够深啊。” 蓝玥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清亮开玩笑说道：“我做什么不优秀。” 她顿了顿，看向角落里闷头喝酒的晓晓，声音轻了些，“有些人，不用理会。” 齐雨儿点点头，看着屏幕上自动切到下一首歌，ktv 也没那么难熬了。至少，她听到了一首好歌，看到了一场不动声色的较量 —— 真正的光芒，从来都不需要声嘶力竭地炫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