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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厨房的天师府,难得延续了几日宁静。 张清玄正悠闲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然而,这份宁静被客厅电视机里传来的新闻播报声打破了。 “……本台最新消息,昨晚在华盛顿特区发生的渡轮撕裂事件中,出现了一位神秘的红色身影。” “据多位目击者称,该身影利用类似超级英雄‘明月’的能力,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渡轮彻底断裂,并且坚持到钢铁侠的到来……” 张清玄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电视屏幕。 画面上正是那艘几乎被撕成两半的巨型渡轮,以及一个在渡轮钢缆间奋力穿梭、显得渺小却又坚定的红蓝色小点。 “小子,搞出的动静是一次比一次大了。” 张清玄喃喃自语,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并不太担心帕克的安危,那小子别的本事不说,保命和创造奇迹的能力似乎与生俱来。 就算有什么危险,估计那个光头也会出手的吧,不行,改天还要去一次,我就不相信她能一直躲得。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托尼斯塔克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划过。 一道金红相间的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精准地缓缓降落,沉重的战甲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 马克战甲的面罩向上掀起,露出了托尼斯塔克那张带着疲惫、无奈和明显怒意的脸。 他直接从还在运转的战甲里迈步走了出来。 看到托尼风风火火地朝他走来,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托尼的来意,托尼的抱怨声就砸了过来。 “张!你看到新闻了吗那个小子!彼得帕克!他差点把一整艘渡轮上的人都送进海里喂鱼!” 托尼语气激动的说道。 “我告诉过他,当个友好的邻居蜘蛛侠就好!处理一下抢钱包、抓小偷之类的事情就够了!可他呢” “他跑去跟踪那些拥有外星科技的军火贩子!” “单枪匹马!甚至黑掉了战衣内置ai的‘训练轮协议’!他以为自己是谁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吗” 托尼指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面堵着一口气。 “他太莽撞了!也太自信了!认为自己能解决一切麻烦,承担所有责任!” “就像……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张清玄静静地听着托尼的抱怨,没有插话。 他能理解托尼的愤怒背后,更多的是担忧和后怕。 托尼害怕彼得成为另一个自己,那个渴望证明自己、不顾后果,最终往往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等到托尼的语速稍微放缓,喘了口气的间隙,张清玄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地反问。 “所以,你就把他的战衣收了回来” 正沉浸在气愤中的托尼猛地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他才刚做不久,理论上除了他和彼得,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得这么快。 张清玄用一种“这还用猜吗”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 “以你托尼斯塔克的性格,在看到他搞出这么大乱子,还违逆了你的指令后,如果不采取点‘教育’措施,那才叫奇怪。” “收回战衣,切断他的技术支持,是你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最符合你风格的‘管教’方式。” 托尼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因为张清玄确实把他看得透透的。 看着托尼有些噎住的表情,张清玄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问道。 “你就不怕他哭鼻子吗” “啊”托尼再次愣住,显然没料到张清玄会问这个。 他简单的想象了一,心里莫名地虚了一下,但嘴上还是强硬地说道。 “应…应该不会吧,他都快十六岁了,是个大孩子了。而且,这是他必须经历的成长……” 只是这后半句话,听起来底气远不如前半部分那么足了。 越发不自信的托尼直接就穿上了战衣,冲天而起,消失在天际。 就在托尼刚离开不久,道观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耷拉着肩膀,慢吞吞地挪了进来。 此时的帕克与平日里那个活力四射的少年判若两人,此刻的彼得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眼圈微微泛红,脸上写满了失落。 他甚至连头都没怎么抬,只是默默地走到张清玄常坐的石桌旁,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张清玄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他向来不擅长处理这种青少年情绪问题,毕竟严格的来说,他自己也是个青年。 张清玄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 “华盛顿的比赛……还顺利吗” 彼得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嗯”。 张清玄见状只感觉有点头疼。 这欲哭不哭的样子,比韦德那种毫无底线的聒噪更难应付。 他斟酌着词语,缓缓的开口说道。 “托尼……他也是为了你好。” 然后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彼得的声音骤然拔高。 “为了我好” “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张道长,我只是想帮忙!我看到那些人在交易危险的武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伤害无辜的人!” “我成功了!我阻止了他们!虽然……虽然过程有点惊险……”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如同泄闸的洪水,将压抑的情绪倾泻而出。 “是,渡轮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低估了那些武器的威力,高估了自己……但我已经尽力去补救了!” “我没有让任何人受伤!可斯塔克先生他一来就指责我,说我鲁莽,说我只会添乱,他甚至还收回了战衣!” 彼得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不只是战衣那是我成为更好的人的机会,他说我不配,还说我没有那套战衣,什么都不是……” 接下来帕克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起他是如何发现秃鹫的团伙,如何一步步追踪。 如何在华盛顿纪念碑救下同学们,又如何最终在渡轮上险些酿成大祸…… 张清玄没有再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明白,此刻的彼得不需要说教,不需要评判,他只需要一个倾听者。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院子里只有彼得带着哽咽的、不间断的叙述声。 张清玄偶尔将目光落在远处,神游天外。 就在彼得说到自己如何用尽全身力气拉住渡轮钢缆,感觉肌肉都要撕裂,却仍不敢松手时。 一阵欢快而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汹涌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