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皇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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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林墨！听到请回话！你他妈在哪儿呢！” 对讲机里，老李的嗓门已经带上了火气，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监控画面里，林墨在玉玺展柜前呆立不动已经超过十分钟了，这绝对不正常。 林墨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祖龙的告诫言犹在耳——“玉玺与吾之存在，暂且勿要对任何人言说”。他飞快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因激动和震撼而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同时努力收敛体内那刚刚诞生、还不太听话的暖流。 “收到，李队。”他按住对讲机，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不舒服，可能有点低血糖，在边上靠了一会儿。” “低血糖”老李的语气将信将疑，“没事吧用不用我去替你，或者叫个救护车” “不用不用，真没事，就是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林墨连忙拒绝，“我这就继续巡逻，马上回值班室。” “行，那你赶紧的，别磨蹭！这大晚上的，吓我一跳。”老李嘟囔着，暂时放过了他。 切断通话，林墨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背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再次看向那方静静躺在展柜里的玉玺仿品，此刻它已恢复了那种博物馆文物特有的、冰冷的沉寂，再无半点神异。 但林墨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的体内，正流淌着源自它的力量种子。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借着昏暗的地灯光芒，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掌似乎还是那双手，指节分明，皮肤纹理清晰。但他能感觉到，在这看似寻常的血肉之下，蕴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尝试着轻轻握拳，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吧”声，一股远超从前的握力自然而生。 这不是错觉。《人皇经》的入门，祖龙强行引导的洗经伐髓，已经初步改造了他的身体。 他强压下立刻找个地方尝试修炼的冲动，按照巡逻路线，快速走完了剩下的区域，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值班室。 老李正叼着烟，盯着监控屏幕，见他进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脸色是有点白，真没事” “真没事，李队，可能就是没休息好。”林墨挤出一个笑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水杯灌了几大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他内心的燥热。 “年轻人，别老是熬夜看书，身体是本钱。”老李见他确实不像有大碍，便不再多说，转而抱怨起夜班的无聊。 林墨嘴上敷衍着，心神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假装低头看书，实则全部意识都沉入了体内，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丝微弱的暖流，按照《人皇经》入门篇记载的路线，进行着周天循环。 这不同于之前被祖龙强行灌输时的痛苦，而是一种主动的、奇妙的掌控感。那暖流如同一条纤细却坚韧的溪流，沿着特定的经脉路径缓缓流淌，所过之处，带来一种温润的滋养感，仿佛干涸的土地被涓涓细流浸润。肌肉纤维似乎在微微震颤，变得更加紧密；骨骼深处传来细微的麻痒，那是密度在提升的征兆；甚至连五感都在这种循环中，变得更加敏锐。值班室里老李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监控屏幕电流的微弱嗡鸣，窗外极远处车辆驶过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入他的感知中。 这就是……修行的感觉吗 这就是……明劲的境界 根据祖龙灌输的常识和《人皇经》的描述，武道第一个大境界便是“明劲”，意指调动全身力量，协调筋骨肌肉，爆发出显而易见的刚猛之力。他现在虽然刚刚入门，暖流还十分微弱，但身体基础素质的全面提升，正是踏入明劲门槛的标志！ 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成就感涌上心头。这不再是历史书上的冰冷文字，而是切切实实发生在他身上的奇迹！ 后半夜的时光，就在林墨这种半是值班、半是沉浸式“内视”修炼的状态中飞快流逝。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洒在监控屏幕上时，交接班的时间到了。 拖着看似疲惫（实则精神有些亢奋）的身体，林墨离开了博物馆。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吸入肺中，却让他感觉格外清醒。街道上车流开始增多，早点摊飘出阵阵香气，世界依旧按照它固有的节奏运转着。 但他看这个世界的眼光，已经完全不同了。他能隐约感觉到，在这看似平凡的都市之下，似乎流淌着某种难以察觉的“气息”。有的地方浓郁一些，有的地方稀薄一些，尤其是在路过一些老字号店铺，或者有着古树的街心公园时，那种感觉会更明显一点。 “这就是……灵气吗或者说，是掺杂了众生信念的‘气’”林墨心中明悟。开启了修行之后，他果然能模糊地感知到这个世界更深层的面貌。 他没有直接回学校宿舍，而是绕道去了学校后山那片僻静的小树林。这里清晨人迹罕至，正是试验力量的好地方。 找了一处空地，他回忆着《人皇经》中附带的一些基础发力技巧和一套名为《筑基锻体拳》的拳架。他摆开架势，尝试着调动体内那丝暖流，配合着拳脚动作。 起初还有些生涩，动作僵硬，气息与动作无法完美配合。但他毕竟是高材生，悟性极高，加上身体已被初步改造，协调性远超常人。几次尝试之后，他便逐渐找到了感觉。 呼！ 一拳击出，不再是以前那种软绵绵的学生气，而是带起了清晰的风声！手臂肌肉绷紧，力量从腰胯升起，经由脊柱，贯通肩臂，最终集中于拳头之上！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丝微弱的暖流也随着他的意念，汇聚到了拳锋之上，虽然还无法外放，却让这一拳的威力、速度和穿透力，都有了质的提升！ 砰！ 他一拳砸在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 树身猛地一震，树叶簌簌落下。被击中的地方，树皮明显凹陷下去一块，留下了清晰的拳印！ 林墨收回拳头，看着那清晰的痕迹，胸口剧烈起伏，不是累，而是激动。 这一拳的力量，恐怕已经超过了那些常年锻炼的体育生，甚至接近经过专业训练的运动员水平！而这，仅仅是他初步入门，连明劲小成都没达到的状态！ 《人皇经》……人族战体……果然非凡！ 他压抑住长啸一声的冲动，又连续打了十几遍《筑基锻体拳》，直到浑身热气腾腾，那丝暖流也消耗大半，身体传来明显的疲惫感，才停了下来。 虽然疲惫，但精神却愈发亢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耗尽力量再恢复，那丝暖流似乎都会壮大一丝，身体强度也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提升。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深深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拖着有些酸软的身体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舍友还在酣睡，他轻手轻脚地洗漱，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色似乎比昨天更红润了一些，眼神也更加明亮、有神，原本略显单薄的身形，在一夜之间，仿佛充实了一点点，肩膀似乎也宽阔了一丝。这种变化很细微，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但林墨自己能清晰地感觉到。 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蜕变。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戴着一块仿古的玉佩（祖龙沉眠前，似乎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息附着在了他随身佩戴的这枚普通玉佩上，作为临时的联系和遮掩），冰凉温润。 “人皇之始……”他低声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未来的迷茫，有对力量的渴望，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知道，从昨晚开始，他的人生已经拐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这条路上有超越凡俗的力量，有浩瀚的历史秘密，也有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大威胁。 他需要尽快掌握这份力量，需要了解这个真实的超凡世界，需要……变得更强！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张浩发来的微信消息，一连好几条。 “我靠！林墨你昨晚值班没事吧” “听说博物馆那边后半夜好像有点动静警车都去了！” “不是真闹鬼了吧跟你看见那玉玺有关” “看到速回！有八卦！”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 警车后半夜的动静 他昨晚后半段一直沉浸在初获力量的兴奋和修炼中，根本没注意外界情况。博物馆……出了什么事 难道，他昨晚的经历，或者传国玉玺的异动，引来了什么不必要的关注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