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八强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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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缓缓启动，将体育馆的喧嚣与那道冰冷的视线一同隔绝在外。车厢里，同学们依旧沉浸在兴奋中，讨论着刚才的比赛和明天的决赛，唯有林墨靠在窗边，面色沉静。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触碰那女孩手腕时，感应到的一丝微弱却极不协调的能量波动——那不是练武之人的气血，更像是一种被强行植入的、带着某种指令性的精神暗示。这女孩大概率是被利用了，而且手段相当高明隐蔽，若非祖龙预警和自己对能量极其敏锐，恐怕真会着了道。 “医生”……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体内，仔细感应着留在那女孩身上的暗劲印记。印记还在，表明对方尚未远离，但位置飘忽不定，似乎正在移动。 不能打草惊蛇。林墨按捺住立刻追踪的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决赛，以及应对“医生”可能的后手。 回到学校，又是一番热闹。校领导亲自接见鼓励，校报记者围追堵截，林墨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热情的师生，回到了相对安静的宿舍。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宫本剑一，将“医生”可能伪装的身份（华东生物科技研究院特聘顾问）以及那个送礼女孩的体貌特征告知对方，希望借助剑阁的情报网进行交叉验证和追踪。 宫本回复得很简洁：“已收到。小心决赛。” 看来，连宫本也认为，“医生”绝不会放过决赛这个最后的机会。 随后，林墨又通过加密渠道，将女孩和礼品盒的事情匿名告知了风清云。龙魂司在本地拥有更强的执法和监控力量，处理这种事情更为专业。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晚。林墨没有休息，而是再次来到后山小树林。决赛在即，他需要将状态调整到最佳，也需要进一步熟悉和巩固刚刚突破的暗劲。 月光如水，树影婆娑。林墨立于林间空地，并未演练拳脚，而是静静站立，心神完全沉入体内。 意识跟随着《人皇经》暖流的运转，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深入感知着肌肉纤维的每一次颤动，气血奔流的每一分变化，以及那潜藏在更深处的、如同水银般沉凝的暗劲。 与石峰一战，他初试暗劲，效果显着。但那更多是凭借《人皇经》对力量的精妙掌控和对时机的把握，对于暗劲本身的特性，理解尚浅。 暗劲，何为暗 并非仅仅是隐藏、不露形迹。更深一层，是“渗透”，是“震荡”，是作用于微观层面，从内部瓦解对手防御和生机的技巧。 他回忆起自己点向石峰肩井穴的那一指。并非依靠蛮力穿透，而是在接触的瞬间，指劲以一种极高频率、极小振幅的方式剧烈震荡，如同无形的钻头，扰乱了对方凝聚的气血，找到了防御最薄弱的“缝隙”，才得以一举功成。 这种震荡，并非胡乱发力，而是需要与自身气血运转、与攻击目标的结构产生某种“共鸣”。 他伸出手指，对着空中虚点。起初，指风凌厉，是明劲的外放。渐渐地，他收敛了外在的声势，将力量内蕴，指尖周围的空气开始出现细微的、肉眼难辨的扭曲，发出低不可闻的嗡鸣。 他在尝试控制暗劲的“频率”和“穿透性”。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疲惫感阵阵袭来。但他乐此不疲，每一次尝试，每一次调整，都让他对这股力量的理解加深一分。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林墨缓缓收功，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明悟和欣喜。他感觉自己对暗劲的掌控，比之前更加精细、更加得心应手了。 “看来，你又有精进。”一个冷冽的声音突兀地在林间响起。 林墨并未惊讶，早在对方踏入他感知范围时，他便已察觉。他转过身，看向从树影中走出的宫本剑一。 “一点小小的领悟而已。”林墨平静道，“有消息了” 宫本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那个女孩，找到了。在城西的一家小旅馆里，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我们的人检查过，她大脑皮层有被强烈精神力量干涉的痕迹，记忆出现了缺失和混乱。对方手脚很干净，没留下直接线索。” 果然被灭口了……或者说，失去了利用价值后被清除了痕迹。林墨心中微沉，“医生”的狠辣和谨慎，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至于那个‘华东生物科技研究院特聘顾问’，”宫本继续道，“剑阁的情报显示，这个身份是伪造的，而且技术极高明，短时间内很难查到真实来源。他就像个幽灵，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林墨沉默片刻，问道：“关于决赛对手，你有什么信息” 这才是当前最直接的问题。 宫本从怀中取出一个微型平板，调出一份资料，递给林墨：“你的决赛对手，周昊，天南武道大学首席。资料显示，他出身武道世家，家传《烈阳功》刚猛无俦，性格……狂傲霸道。” 平板上显示着周昊的照片，一个剑眉星目、神色倨傲的青年。下面罗列着他的战绩，几乎都是一路碾压获胜，出手狠重，有好几名对手都被他打得重伤退赛。 “表面看来，这是一个典型的、追求绝对力量的武痴。”宫本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但剑阁的观察员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在最近两场比赛中，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与其性格不符的……混乱与贪婪。而且，他的力量提升速度，有些异常。” 异常混乱与贪婪 林墨盯着周昊的照片，目光锐利。在灵气复苏的时代，借助外力快速提升实力并非不可能，但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代价。 “医生”的影子，似乎再次笼罩过来。这个周昊，会不会也是他的“作品”之一或者，是他选中的下一个“容器” “我明白了。”林墨将平板递还给宫本，“谢谢。” “不必。决赛场上，你自己小心。”宫本收起平板，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我感觉……明天的比赛，不会太平静。” 宫本离开后，林墨独自站在月光下，反复回想着关于周昊的信息。 狂傲霸道，力量异常提升，眼神中的混乱与贪婪……这些特征，与“神恩教”那些追求力量、不择手段的风格，隐隐吻合。 如果周昊真的与“医生”有关，那么明天的决赛，就绝不仅仅是一场争夺冠军的比赛。那很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一个针对他林墨的，真正的杀局！ “医生”是想借周昊的手，在万众瞩目下除掉自己还是想通过这场战斗，进一步观察、测试，甚至……捕获他这个“钥匙的守护者” 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明天的决赛，将凶险万分。 林墨抬起头，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如同磐石般的坚定和冰封般的冷静。 他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和那愈发凝练的暗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对方摆下了擂台，他岂有不战之理 他倒要看看，这个被“医生”可能选中的周昊，究竟有什么本事！ 以及，那个隐藏在幕后，如同毒蛇般的“医生”，到底还敢玩出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普通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林墨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明显处理的、沙哑而诡异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明天的比赛……我很期待。希望你能让我看到……更完美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