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水陆并进，剑指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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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雾还未褪尽江南的黛色。 袁晁已裹紧斗篷，带着心腹踏上东行官道。 马蹄碾碎薄雾时，他望见远处台州城堞隐约浮现。 年前，正是在这座城头竖起反旗。 如今却要亲手摘下那面染血的黑幡。 安倍山的承诺犹在耳畔：凡台州、温州、明州旧部，一概既往不咎。此番重临故地，只需整饬吏治、安抚民心。 每至一城，袁晁便在县衙高堂摆开茶宴。 将当地耆老、乡绅与昔日麾下将领请至席间。 烛火摇曳中，昔日的叛军首领正用平和嗓音诉说着新朝气象。 在城隍庙前的空地上，他身着青色安抚使官袍，声音洪亮地宣读安倍山的诏令。 “摄政王有令，起义叛乱事出有因，所有参与者朝廷既往不咎。旧部士兵可编入地方厢军，负责治安巡逻；乡绅百姓若有贤能者，可举荐参与地方管理，朝廷择优任用！” 台州城内，曾跟随袁晁起义的老工匠周铁匠，握着手中的铁锤，眼中满是犹豫。 袁晁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老哥，你打铁手艺好，城里的农具作坊正缺个管事，跟我干吧，保证你有稳定的月钱，还能让更多乡亲用上好农具。” 周铁匠看着袁晁真诚的眼神。 又想起这些日子唐军秋毫无犯、开仓放粮的举动。 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信袁大人，也信摄政王！” 短短十日，袁晁便完成了对六座城池的整顿。 每座城池都推选出名望卓着的乡绅暂代县令，旧部士兵编入厢军。 百姓们重新回到田间地头、作坊工坊，江南东部的炊烟渐渐稠密，往日的生机一点点恢复。 消息传回江陵时，安倍山正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忙碌的军营。 崔乾佑已将粮草辎重清点完毕，三万石粮食、五千支燧发枪、两万发铅弹整齐地堆放在仓库中，等待随军运输。 “袁安抚使果然不负所托。” 安倍山嘴角露出笑意，转身对身旁的尹子奇说道：“江南稳定，咱们讨伐李璘便无后顾之忧了。” 尹子奇躬身应道：“摄政王英明！如今粮草充足、军心振奋，正是进军成都的好时机！” 三日后，江陵城外的校场上，旌旗猎猎，甲胄鲜明。 五万大军整齐列队，步军、骑兵、水军各司其职，气势如虹。 安倍山身着玄色铠甲，腰间佩着镶嵌宝石的弯刀，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队伍最前方。 刘展、韦陟率领的水军战船，已在长江码头集结完毕。 两百艘战船首尾相接，帆影如云，船上的士兵们手持长枪，目光锐利，随时准备启航。 “诸位将士！” 安倍山的声音通过铜制喇叭传遍校场，“伪帝李璘在成都自立，勾结外邦，妄图分裂大唐！今日，咱们水陆并进，剑指成都，定要擒获李璘，还大唐一统！” “擒获李璘！还我大唐！” 五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得长江水面泛起涟漪，连远处的飞鸟都被惊得四散飞起。 随后，安倍山开始部署兵力：“刘展、韦陟听令！” “末将在！” 刘展与韦陟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命你二人率领三万水军，乘坐两百艘战船，从长江水路进军，经夔州、渝州，直抵成都东南的泸州，截断李璘的水上退路！” 安倍山目光锐利。 “水路行军需注意暗礁险滩，若遇李璘水军阻拦，可利用战船优势，以火攻牵制，务必按时抵达指定位置！” “末将遵命！” 刘展与韦陟高声应和，起身走向码头。 战船的号角声响起，帆影渐动，缓缓驶向长江下游，朝着成都方向进发。 “李归仁、田乾真、尹子奇听令！” 众人答道:“末将在！” 安倍山继续下令，“随我率三万大军！兵分三路直奔成都！命李归仁率一万兵马东路进发，从夔州进军！” 李归仁:“领命！” 安倍山紧接下令:“田乾真！你率一万兵马从西路进发，经雅州突袭！” 田乾真:“领命！” 安倍山朝着独眼将军尹子奇说道:“尹子奇！你与本王率军中路正面进攻，从绵州直进！” 尹子奇:“领命！” 安倍山做出最后陈词:“记住，所到之处，不得骚扰百姓，若有百姓主动投诚，需妥善安置；若遇顽固抵抗，可就地剿灭，但需保护好城池与百姓，不得焚烧房屋、抢夺粮草！” “末将遵命！” 众人翻身上马，抽出腰间弯刀，各率自己的部下兵马。高声喊道：“出发！” 三万兵马如三道黑色的洪流，朝着西北方向集结而去。 安倍山临走前对崔乾佑嘱咐道:“崔将军！” 安倍山语气严肃。 “命你率两万兵马留守江陵，看管好粮草辎重，确保后方补给源源不断运往前线！” “另外，若袁安抚使返回江陵，需配合他继续整顿江南各地，若有紧急军情，可快马加鞭送往前线，不得延误！” 崔乾佑应声道：“末将定不负摄政王所托！” 部署完毕，安倍山勒转马头，抽出腰间燧发枪。 指向西北方向的成都：“霹雳军将士们！随本王出发，目标成都！” “出发！出发！” 三千霹雳军齐声呐喊，跟着安倍山的身影，紧随中路大部队朝着成都缓缓进发。 队伍绵延数里，旗帜飘扬，脚步声整齐划一。 如同惊雷般在江南的土地上回荡。 长江上，水军战船乘风破浪；旱路上，步军骑兵稳步前行。 两路大军，一水上一陆地，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朝着成都方向疾驰而去。 忽有快马闯入成都宫阙，蹄声如雷，打破了李璘的帝王幻梦。 急报上赫然写着安倍山挥师而来，铁骑已逼近城池。 李璘手中的鎏金茶盏应声落地，碎片四溅。 他猛地转向崔氏崔圆，眼中满是慌乱：“崔卿，这可如何是好你派出的那名死士刺杀失败了啊！安倍山骁勇善战，其军势如虎狼，成都虽险，恐怕......” 崔圆眉头紧皱，踱步沉思片刻。 沉声道：“殿下勿慌。成都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可先据城坚守。末将即刻调遣精锐，加固城防，再派人探查敌军虚实，寻找破敌之机。” 李璘似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好，就依崔卿所言！速去筹备，不可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