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铁腕肃清，黑鸮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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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坐镇云州，如同给惶惶的人心注入了一剂定心丸，也给那些隐匿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套上了绞索。行辕内的灯火常常亮至深夜，一道道指令发出，编织成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 对王浑的监控首先取得了突破。赵虎的人发现，王浑的一名亲信家将，连夜试图将一批金银细软运出城外，被当场截获。审讯之下，这家将心理防线崩溃，供出王浑见大势已去，准备弃卒保帅，独自潜逃。 时机稍纵即逝！林凡当机立断，不再等待京城可能存在的阻挠，下令赵虎即刻带兵包围王浑府邸。 黎明时分，精锐士卒撞开副将府大门。府内一片混乱，王浑正欲从后门暗道溜走，被堵个正着。他试图反抗，却被赵虎亲自出手，数招之内制服，铁链加身。 “林凡！你无权拿我！我乃朝廷正四品武将！”王浑目眦欲裂，挣扎咆哮。 林凡缓步上前，目光冰冷如云州的风雪：“王副将，圣旨在此，本官奉旨查案，有权处置一切涉案人员！你勾结奸商，倒卖军粮，伪造文书，证据确凿！押下去，严加看管！” 王浑的被捕，在云州驻军中引发了巨大震动。那些原本依附于他的军官，顿时人心惶惶。林凡趁机与贺延锋联手，迅速稳住了镇远卫的局面，贺延锋以其在军中的旧日威望，暂时接管了镇远卫指挥权，并开始甄别、清理王浑余党。军中积郁已久的正气得以伸张，士气为之一振。 行辕另一处，柳娘和青黛的账册梳理工作也取得了决定性进展。她们在那浩如烟海的陈年旧账中，发现了几笔极其隐秘的、经由不同商号周转，最终汇往京城的巨款。这些款项的接收方，指向一个名为“德润堂”的京中铺号。更重要的是，在一本被刻意污损的往来私账残页上，她们拼凑出了一条关键信息：北疆每年特定时间，会有一批“特殊物资”（暗指被调包后优质军粮的销赃款）的收益，由“隆昌行”经手，上交“七爷”。 “七爷”！ 这个称呼与黑鸮铁牌上的“柒”字瞬间对应！ “黑鸮组织在北疆的首脑，或者说重要负责人，代号就是‘七爷’！”老周拿着那张残页，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王浑恐怕还不是真正的‘七爷’，他更像是执行者和看门人。” 林凡盯着那两个字，目光锐利如鹰隼：“查！这个‘七爷’是谁是已经闻风潜逃的隆昌行东家，还是……仍然隐藏在云州，甚至就在我们身边” 与此同时，对那名携带黑鸮铁牌的被俘军官的审讯，在持续的心理攻势和确凿证据面前，终于取得了突破。他交代，这铁牌是身份和等级的象征。“柒”字代表他在组织内的序列和负责的区域（云州及部分周边），而铁牌的材质和黑鸮刻画的精细程度，似乎也暗示着等级高低。他属于外围行动人员，只知道直接上线是王浑麾下的一个参将，对于更高的“七爷”以及京城方面，知之甚少。 但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细节：组织内传递重要消息，并非完全依靠人力，有时会通过特定寺庙的香火信众渠道，或者利用往来商队的特定暗号。 这条线索，为后续深挖黑鸮组织的通信网络指明了方向。 就在云州案取得节节胜利之时，京城的徐阶再次传来急信。信中提到，就在王浑被捕消息传回京城后不久，竟又有御史跳出来弹劾林凡，罪名是“擅拘大将，动摇军心”，“未经三司会审，私设刑堂”，甚至暗示林凡在北疆“收买军心，意图不明”。 “背后之人反应好快！”顾莲舟在青川驿接到林凡转来的消息，秀眉紧蹙，“他们知道云州根基已动，便想在朝堂上做最后一搏，试图用‘程序不当’和‘拥兵自重’的罪名来牵制夫君，甚至逼朝廷将夫君调离北疆。” 她立刻回信林凡，建议他一方面加快审讯，固定王浑等人的核心罪证，形成无可辩驳的链条；另一方面，可主动上奏，详细陈述王浑罪证及抓捕的必要性与紧迫性，并强调此举是为了迅速稳定边军，巩固边防，将“动摇军心”的帽子反扣回去。同时，她在青川也加大了对云州案正面宣传的力度，通过《临川新志》和夫人网络，宣扬林凡稳定北疆、揪出蛀虫的功绩。 然而，京中的攻击比预想的更为阴险。一道来自宫内、语气模糊的“中旨”（不经内阁的皇帝直接命令）竟询问青川驿关于“临川模式”及林凡近期举措的“详情”，透着一种审视的味道。 顾莲舟心知，这是对手在利用宫内影响力施压。她沉着应对，亲自执笔，以参政夫人兼“慈安会”、“蒙学堂”主持人的身份，撰写了一份条理清晰、数据详实的陈情书。书中详细列举了林凡各项新政在昌乐、临川带来的民生改善、商税增长、吏治清明等具体成效，并强调了其对于稳定地方、巩固国本的作用。她将这份陈情书，连同大量百姓请愿书、地方士绅的赞扬信，通过徐阶夫人等渠道，直接递送到了宫内几位有影响力的嫔妃和掌事太监手中。 这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妙棋。绕过前朝的纷争，直接在后宫和内廷层面展示政绩与民心，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云州方面，随着王浑落网和关键账册证据的发现，“黑鸮”在北疆的网络已被基本廓清，核心罪证链逐渐完善。林凡开始着手准备最后的审判和清算，目标直指那神秘的“七爷”以及京城的保护伞。 然而，朝堂与宫中的暗箭，也让林凡和顾莲舟意识到，最终的胜利并非唾手可得。对手的能量远超想象，他们绝不会甘心失败。云州的雪渐渐小了，但来自京华深处的寒流，似乎正悄然南下。 林凡站在行辕的望楼上，看着逐渐恢复秩序的云州城，眼神坚定。他知道，下一场战斗的战场，或许将转回那更加波谲云诡的京城。而他和莲舟，已然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