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污染净化与节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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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仓库的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沉重而污浊。混合着铁锈的腥气、陈年机油的腐败酸馊、塑料焚烧后的刺鼻焦糊，还有一种更隐蔽、更令人不安的甜腻金属味——铅毒的气息。空间隔离区内，那些【铅酸蓄电池残骸】如同蛰伏的阴影，持续散发着无形的污染压力，侵蚀着脆弱的法则屏障，每日消耗着宝贵的0.1单位空间能量。 邹波站在隔离区边缘，眉头紧锁。能量仅剩1.2单位（昨夜空间锚点采集和自身缓慢恢复所得），现金458元。处理这些污染源，刻不容缓。依靠物理搬运和填埋不仅风险巨大（非法倾倒），更是对空间能力的一种浪费。他必须利用现有资源和空间特性，找到一条净化或资源化的路径。 目光扫过空间内储存的样本。【氟利昂残留压缩机】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映入眼帘。一个想法如同电光火石般闪现。 “试试看…低温沉降！” 意念催动。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台残破的压缩机从储物区移出，置于隔离区上方。空间能量被引导（消耗0.3单位！），模拟激发压缩机内残留的氟利昂制冷剂。虽然无法达到原本强劲的制冷效果，但一股极其凛冽的寒意还是瞬间在隔离区内弥漫开来！温度骤降！ 空气中原本弥漫的、肉眼难辨的含铅酸雾微粒，在突如其来的低温下，如同被无形的冰网捕获。细小的液滴迅速凝结、增大、变重！无数细微的、带着铅灰色泽的“霜粒”在冰冷的空气中显现，如同铅灰色的尘埃雪，纷纷扬扬地沉降下来！附着在那些蓄电池残骸和污染的板卡碎片表面，或是落到隔离区底部。刺鼻的酸雾味道明显减弱了！第一步：低温凝结含铅酸雾，初步完成！ 然而，那些被剥离的塑料外壳残留物（尤其是一些电线绝缘皮），在之前的处理中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铅尘，在低温环境下依旧缓慢释放着有毒的挥发性气体（主要是含氯塑料分解产物）。 “接下来…高温焚净！” 邹波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调动了仅存的【热能捕手】能力，并再次投入空间能量（消耗0.5单位！）。 这一次，热能不再精细控制，而是被引导、约束在隔离区底部沉降下来的塑料残留物和凝结的铅霜区域。无形的热流化作一个炽热的“熔炉”！高温瞬间引燃了那些可燃的塑料残留物！烈焰在法则屏障的约束下无声地燃烧，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和有毒烟雾。但在【热能捕手】的精准引导下，火焰被牢牢限制在特定区域，高温气流被强行“卷吸”向上，确保燃烧尽可能充分，将大部分有毒有机物分解成相对无害的二氧化碳和水蒸气。浓烈的黑烟和毒气在法则屏障的束缚下翻滚，却无法逸散到主空间。 邹波的精神力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同时维持着低温区、高温燃烧区和空间屏障的稳定，汗水浸透了全身，【精神严重透支】的警报疯狂闪烁。能量暴跌至0.4单位！ 火焰渐渐熄灭，隔离区内一片狼藉。大部分有机污染物被高温焚毁，空气中弥漫着高温灼烧后的焦糊味，但那种甜腻的铅毒气息和塑料恶臭已大幅减弱。剩下的，是沉降下来的铅霜混合物、少量未燃尽的残渣，以及焚烧后残留的、纯度相对较高的铅灰和氧化铅粉末。 “分离…提纯！” 邹波强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进行最后一步。他利用空间法则本身的“排斥”和“筛选”特性，结合【热能捕手】对细微金属颗粒的微弱牵引（金属铅熔点低，虽无法熔化，但高温下活性增强），耗费最后0.1单位能量，艰难地将那些含铅物质从灰烬残渣中分离、聚集、压缩。 最终，在隔离区的角落，形成了几块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暗淡、却散发着沉重金属光泽的——粗铅锭！虽然纯度不高，混杂着灰烬，但已不再是危险的污染物，而是可以储存、甚至未来可能作为材料利用的“资源”！ “呼…” 邹波彻底脱力，一屁股坐倒在仓库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墙壁，大口喘息，眼前阵阵发黑。空间能量几乎见底，仅剩0.3单位。精神力更是枯竭到了极限，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力。 然而，就在这极度的疲惫中，当他将意识沉入空间核心，去检视那枚【初级能量压缩节点】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节点依旧光芒微弱，但它的脉动…变了！ 之前，节点的运行如同一个负担沉重的、濒临崩溃的老旧引擎，充满了不稳定和震颤。而现在，在融入了从变频器功率板解析的【散热路径优化模型】和从时钟晶振中领悟的【稳定振荡】法则碎片后，节点内部那些构成其结构的细微法则纹路，似乎变得更加“有序”了。 热量的产生和传递路径被优化，如同在混乱的电路中规划出了高效的散热通道，节点核心区域的温度明显降低，因过热导致的细微法则紊乱（热失控风险）被大幅抑制（降低30%）。同时，能量在其内部的压缩、存储、释放过程，也带上了一种更稳定、更规律的“节奏感”，如同有了稳定的心跳，不再是无序的震颤。维持这种稳定运行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也随之减少（消耗减少10%）。 虽然能量的绝对上限只是从5.2单位微升至5.3单位，法则补全度也只缓慢爬升到1.5640%，但那种从“濒临崩溃”到“初步稳定运行”、从“沉重负担”到“稳定伙伴”的转变，带来的感受是质的不同！ 邹波疲惫地靠在墙上，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他闭上眼睛，精神虽然枯竭，但意识却无比清晰地“感受”着空间核心那枚节点。 它不再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也不再是仅仅依靠他精神力强行维持的累赘。 它像一颗…拥有了自己稳定“呼吸”节奏的…微型工业之心。 微弱，却顽强。规律，而充满潜力。 仓库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破窗，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冰冷的铁栏杆影子。邹波的目光穿透墙壁，投向城市远方那片灯火通明、烟囱林立的巨大工业区轮廓。 那里，有更庞大的机器，更狂暴的能量，更深邃的法则…如同沉睡的巨兽。 而他，和他空间中那颗刚刚学会“呼吸”的微型心脏，终将走向那里，去聆听，去理解，去驾驭…那属于工业时代的、最原始的咆哮。现金：458元。能量：0.3单位（缓慢回升中）。前路漫长，但希望已如星火，在疲惫的眼底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