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东瀛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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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巨大的眼睛，冰冷、混乱，仿佛由纯粹的恶意凝聚而成。被它凝视的瞬间，林墨感觉自己的血液几乎冻结，灵魂都在颤栗。那不是力量的压制，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带来的本能恐惧！ “小心！是深渊领主级别的意志投影！”宫本剑一厉声喝道，他怀中的长剑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自动出鞘三寸，凛冽的剑意冲天而起，试图帮林墨分担那份恐怖的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墨胸口的玉佩骤然爆发出灼热的光芒！祖龙那宏大而愤怒的意志如同沉眠的帝王被惊醒，一股更加古老、更加威严、承载着华夏万古山河气运的力量，轰然爆发！ “放肆！区区投影，也敢窥视神州！” 嗡——！ 暗金色的光芒以林墨为中心，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与那冰冷的混乱意志狠狠撞在一起！ 无声的碰撞，却在整个仓库中掀起了精神层面的风暴！那些残余的研究人员抱着头颅发出凄厉的惨叫，七窍流血地瘫软下去。 空间缝隙后的巨眼闪过一丝拟人化的惊怒，似乎没料到会遭遇如此层次的反击，那恐怖的凝视威压瞬间减弱了大半！ 就是现在！ 林墨强忍着灵魂层面的刺痛，一把抓住了那悬浮的青铜碎片！ 碎片入手冰凉，上面沾染的阴邪气息在《人皇经》浩然正气的冲刷下迅速消散，露出其上古拙玄奥的纹路。与此同时，一股精纯、厚重、与他体内力量同源的国运之气，顺着碎片涌入体内，迅速滋养着他消耗的力量和受损的精神。 “阻止他！不能让他带走‘钥匙’！”倒在废墟中的“医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嘶哑地喊道，试图操控法阵。 但失去了核心碎片和部分仪器，法阵的光芒迅速黯淡，那空间缝隙也开始不稳定地波动、缩小。缝隙后的巨眼发出不甘的无声咆哮，最终随着缝隙的闭合而消失。 仓库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仪器短路发出的“噼啪”声和若有若无的呻吟。 危机，暂时解除了。 林墨长舒一口气，这才感到一阵脱力般的虚弱，刚才与那深渊意志的对抗，消耗远超之前的任何战斗。 “没事吧”宫本收剑入鞘，走到他身边，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还好。”林墨摇了摇头，看向手中温顺下来的青铜碎片，心有余悸。仅仅是投影就有如此威能，若是真身降临……他不敢想象。 “此地不宜久留。”宫本警惕地扫视四周，“龙魂司的人快到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两人迅速清理了痕迹，带着昏迷的“医生”和青铜碎片，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废弃的工业区。 后续的事情交给了龙魂司处理。风清云亲自带队赶来，接手了现场，并对林墨和宫本的行动表示了高度肯定（虽然也严肃批评了林墨擅自行动的风险）。“医生”被严密关押，等待审讯。 回到学校，生活似乎又回到了短暂的平静。 林墨将主要精力放在消化此次行动的收获上。那缕来自青铜碎片的国运之气，让他《人皇经》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分，对暗劲的掌控也更加纯熟。他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拿出那枚碎片仔细端详，上面的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与传国玉玺的气息隐隐呼应。祖龙偶尔会发出低沉的龙吟，似乎对这碎片颇为在意，但并未再多言。 苏婉在一个午后找到了他，地点是图书馆后面那棵有着百年树龄的老银杏树下，这里僻静，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像是铺了层地毯。 “恭喜你，又立功了。”苏婉递给他一杯热奶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她身上，柔和而宁静。她没有问具体细节，仿佛只是进行一次普通的闲聊。 “运气好。”林墨接过奶茶，温热透过纸杯传到掌心。两人并肩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慢慢走着，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我查了更多关于‘九鼎’和‘钥匙’的传说，”苏婉轻声说道，语气却带着学术探讨般的认真，“上古禹王铸九鼎，定九州，据说不仅是为了象征王权，更是为了镇压神州气运，封锁某些……不稳定的‘通道’。而钥匙，据说是开启或加固这些封印的关键。” 她停下脚步，看向林墨，眼神清澈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如果传说是真的，那‘神恩教’寻找钥匙的目的，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危险。他们想打开的，可能不仅仅是普通的空间通道。” 林墨心中凛然，苏婉的推测与祖龙的警告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东西，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嗯。”苏婉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着他静静地走完了那段林荫路。有些话，无需多言。 几天后，一个消息在校园里传开——东瀛剑道交流团再次来访，并且指名道姓，要向刚刚夺得区域冠军的林墨，发起“友好”切磋！ 带队的，是宫本剑一的一位师兄，名为柳生宗一郎，据说在东瀛年轻一代剑客中声望极高，实力更在宫本之上。 消息一出，校园哗然。刚刚平息下去的关于林墨的热度再次被点燃。 “又来没完没了了” “这次好像是官方交流，性质不一样。” “听说那个柳生宗一郎很厉害，是柳生新阴流的传人！” 陈烈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林墨，语气愤愤：“肯定是看你现在风头正盛，想来踩你扬名！这帮家伙，就知道挑时候！” 林墨倒是很平静。该来的总会来。而且，他隐约觉得，这次挑战，或许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武道交流。 切磋的地点，依旧定在体育馆。这一次，场面比校内选拔时更加正式和隆重。校领导、日方交流团的负责人、以及作为特邀嘉宾的风清云都在场。观众席上更是座无虚席。 柳生宗一郎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穿着传统的剑道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他跪坐在场地一侧，膝上横放着一柄古朴的太刀，整个人仿佛与刀融为一体，气息沉静而危险。 宫本剑一作为交流团成员，也坐在日方队伍中，但他面无表情，只是在对上林墨目光时，微微摇了摇头。 林墨心中明了，这次挑战，宫本恐怕也做不了主。 简单的寒暄和礼节过后，柳生宗一郎站起身，走到场地中央，对着林墨微微鞠躬，语气带着东瀛武者特有的客气与疏离：“林墨君，久仰大名。阁下在武道会上的风采，令人钦佩。今日冒昧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他的汉语很流利，但语调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林墨还礼：“柳生先生过奖，请。” 两人相对而立，气息碰撞。 柳生宗一郎缓缓抽出太刀，刀身如一泓秋水，寒光凛冽。他双手握刀，摆出中段构架，一股凝练至极、仿佛能斩断一切的锋锐剑意，瞬间锁定了林墨！ “此刀名为‘千叶’，乃柳生家传名器。”柳生宗一郎的声音如同刀锋般冰冷，“请林墨君，也务必全力以赴。” 压力！不同于“医生”的阴邪，也不同于周昊的狂猛，这是一种纯粹的、极致的“锐利”！仿佛只要稍有松懈，就会被无形的剑气撕裂！ 林墨眼神凝重，体内《人皇经》暖流自发运转，暗劲蓄势待发。他空着双手，但周身那股煌煌浩大的气息，却如同无形的壁垒，将对方的剑意抵挡在外。 就在裁判即将宣布开始的瞬间，柳生宗一郎看似无意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句： “林墨君，‘钥匙’之事，关乎重大。我剑阁，希望能与阁下……进一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