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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小羊羔,最是鲜嫩,吃起来入口即化。 羊羔肉有多种吃法,清炖、炙烤等,府中的主子都爱吃。 清河郡主尚在闺阁中时,就最喜欢吃羊羔肉。 尤其最喜吃炙烤羊腿。 三个月的小羊羔羊腿,炙烤后外焦里嫩,满口异香。 清河郡主每次能一口气吃两只羊腿。 她病着从封地回来后,不思吃喝,咸宁郡夫人十分着急,不管不顾,也命厨房炙烤羊腿与清河郡主吃。 清河郡主却是才吃了一口,就全数吐出来。 她不光吐了羊肉,还吐得很厉害,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咸宁郡夫人因此雷霆震怒,惩罚了厨娘。 其实所有人都省得这是无妄之灾。 清河郡主病重,本就吃不下东西,不管是何人烹煮的食物,她几乎都吃不下。但咸宁郡夫人唯独惩罚了炙烤羊肉的厨娘。 或许是爱女心切却又无可奈何的一次宣泄。 这沈大娘子若是真做了炙烤羊腿,还不省得咸宁郡夫人会如何震怒。 不过莲婆子是不会提醒沈大娘子的,她乐得看好戏。 廖管事倒是问道:“沈大娘子预备如何烹煮羊羔肉” “切薄片、涮着吃。”沈绿说话间,手起刀落,羊肉已经被片成薄薄的羊肉片。 廖管事挑眉,沈大娘子的确有几分本事。 不过刀功乃是厨娘的基本功,光从这点上看,体现不出沈大娘子的独到之处。 今日的宴席是专门为了清河郡主而设的,旁人感觉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清河郡主是否能吃下一口饭菜。 廖管事是挺同情沈大娘子的。 但同情归同情,她到底也没有透露出一句关于宴席的真相来。 进得富贵人家的门子做事,靠的便是运气。 只可惜沈大娘子了。 廖管事暗暗地打量着沈大娘子。 沈大娘子打扮得很素净,梳着利落的朝天髻,发髻间只插着一根蝶恋花的银簪子。她身着粉红的窄袖襦裙,腰间一抹绿腰封,下系同色百褶裙,裙下一双小巧红绿色的错到底。 这样装束的小娘子,在大街上随处可见。 可沈大娘子生得好,便是这般普通的装束竟也能穿出高贵的感觉来。 听说沈大娘子常在富贵人家中做菜,按道理说,如此美丽动人的沈大娘子,应能勾动一些权贵子弟的心的。 可沈大娘子仍旧在接受邀约做菜。 是沈大娘子此前接触到的权贵子弟不够好吗还是权贵子弟许的身份不够好其实像沈大娘子这样的,能做妾室已经是很不错了。至于正妻,除非那权贵被爱欲彻底冲昏了脑袋,否则不可能娶这般身份低下的小娘子。若是果真执意要娶,怕是立即被赶出家门。 “廖管事。”廖管事正想得出神,那厢沈绿唤起她来。 廖管事反应挺迅速的:“沈大娘子。” 沈绿道:“劳驾寻一些荔枝炭来。” 要荔枝炭这是要炙烤羊羔肉了 廖管事在心中轻叹一声,沈大娘子终究是犯了康王府的禁忌。 廖管事转身去吩咐下人取荔枝炭,沈红悄悄地靠近沈绿,耳语:“姐姐,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好些人的脸上都闪过似笑非笑、神神秘秘的神情。 像是有什么阴谋。 对,就是阴谋的味道。 她早就觉得昨日来的那名男子十分奇怪。 他的神情分明是希望姐姐拒绝的。 可姐姐怎地还答应下来了呢 沈绿给了妹妹一个安抚的眼神:“一切有我。” 她自然是有把握,才赴这一场宴席。 时锡负了师父,致使师父郁郁寡欢而终,作为罪魁祸首的他自然要得到惩罚。 而他的那位妻子,亦不能放过。 沈绿手起刀落,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将羊腿剔骨。 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备着菜肴,康王府的后花园,迎来了数名身份特别的女子。 她们俱是出阁前身份不低的孀居的年轻妇人。 在大虞,朝廷律法是鼓励死去丈夫的女子再嫁的,任何人不得阻挠孀居的妇人再嫁。 甚至朝廷还有官媒,专门替这些孀居的年轻妇人物色新一任丈夫。 阳春三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相宜。 这些孀居的年轻妇人,穿着尤为大胆。 隔着珠帘,清河郡主的目光落在她的表姐刘倚萱身上。 她这表姐,是她大姑母的大女儿,刚成婚才一年,表姐夫就得了急病走了。丈夫死时,刘倚萱并没有给丈夫诞下一儿半女。 因为身份高贵,刘倚萱没有受到任何为难,连同嫁妆立即被娘家人接回家住着。 但刘倚萱没在娘家住多久,就另外置办了宅院,独自居住着。 清河郡主听说,她这位表姐,暗地里玩得可是很疯狂。 要不按照她的身份,又怎会孀居数年还尚未再嫁。 今日她的穿着,也是十分大胆。她穿着鹅黄的罗织襦裙,勾出凹凸有致的线条来。领口开得有些大有些低,面前风光几乎一览无余。 刘倚萱的相貌生得也好。 但见她漫不经心地摇着香扇,一颦一笑间显得慵懒无比却又十分勾人。 清河郡主叹道:“我这表姐,瞧着日子便是过得分外滋润。” 侍女们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一人出声附和。 刘倚萱毕竟是清河郡主的表姐。她们小时玩得便极好,只不过是嫁人后才疏远些。 主子可以随口评价,但她们不可妄议。 祸从口出。 清河郡主又道:“请郡马爷前来。” 她唇角噙笑:“我记得我与郡马爷成亲时,刘表姐曾赞叹过郡马爷的。” 时锡生得的确好。 他虽出身寒门,但一举一动,都颇有名门贵族的风范。 她下嫁那日,时锡身着摄盛的喜服,更是显得面如冠玉,风流倜傥。若是拿那位短命的表姐夫来相比,时锡更胜一筹。 举行婚仪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但她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时锡,恰好看到刘表姐吃醉了,借着醉意,扯着时锡的衣袖说:“卿卿命真好,觅得如此良婿。” 是啊,时锡的确很好。 可惜的是,她无福消受。 那厢侍女很快通报:“禀郡主,郡马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