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北疆暗流，南疆通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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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南州以一敌三，大破零陵、武陵、苍梧三路联军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震动了整个荆襄大地，也迅速传到了许都，在天下诸侯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襄阳，州牧府。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刘表脸色铁青，握着军报的手微微发抖，案几上散落着前线送来的加急文书。下方，蒯良、蒯越、蔡瑁、张允等心腹文武，个个面色凝重，无人敢先开口。 “废物！一群废物！”刘表终于压抑不住怒火，将一卷竹简狠狠摔在地上，“邢道荣徒有虚名，阵前被擒！金旋庸碌无能，连同沙摩柯那反复蛮夷，两万五千大军，竟被刘基小儿一战击溃，全军覆没！士燮更是脓包，未战先降！我荆州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啊！”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原本儒雅的面容此刻扭曲得有些狰狞。三路出击，本是意在遏制甚至重创刘基，没想到反而成就了对方的赫赫威名，自己却损兵折将，颜面扫地。 蔡瑁硬着头皮出列：“主公息怒！刘基此子，狡诈异常，兼有异力，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确非易与之辈。如今其气势正盛，我军新败，不宜再与之硬拼啊。” 蒯良也叹息道：“德珪所言甚是。刘基已尽得交趾之地，扼守南疆门户，根基已成。若再兴兵，恐旷日持久，空耗钱粮，且北有曹操虎视，实非良策。” 蒯越补充道：“更重要的是，刘基虽胜，却并未趁势北犯我荆州，反而释放了邢道荣等俘虏，其奏表中仍以‘汉臣’自居。若我等再行逼迫，反显得我荆州气量狭小，逼反忠良（尽管谁都知道刘基不是），于道义有亏。不若……暂缓兵戈，严加戒备，静观其变。” 刘表听着手下谋士的分析，虽然不甘，但也知道事实如此。与刘基全面开战，风险太大，而且现在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他颓然坐倒，长叹一声：“难道就任由这小儿在我南疆坐大不成” 蒯良低声道：“主公，眼下之心腹大患，非在南，而在北啊。”他意指曹操。 刘表沉默良久，最终无力地挥挥手：“罢了……传令各郡，加强南部边防，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与汉南州启衅。至于刘基……且容他再嚣张几日！” 许都，司空府。 与襄阳的压抑不同，这里的氛围显得更加深沉和诡谲。曹操高踞主位，细长的眼睛眯着，手中把玩着一份关于南中战事的简报，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下方，荀彧、郭嘉、程昱、贾诩等核心谋士齐聚。 “文若，奉孝，你们都看看吧。”曹操将简报递给近侍传阅，“刘正礼的这个儿子，有点意思。短短数年，竟在南疆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如今坐拥南中、交趾千里之地，败刘璋，破士燮，如今又一口气吃掉了刘表三路兵马……呵呵，后生可畏啊。” 荀彧看完，眉头微蹙：“明公，刘基势大，已成割据之实。其虽表面尊奉朝廷，然其心难测。如今其尽占南疆，若与西川刘璋、荆州刘表乃至江东孙策暗中勾结，恐成南方一霸，尾大不掉。” 程昱也道：“文若兄所言极是。此子野心勃勃，不可不防。应趁其立足未稳，予以遏制。” 曹操不置可否，看向一旁懒洋洋却目光锐利的郭嘉：“奉孝，你以为如何” 郭嘉轻轻咳嗽两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笑道：“明公，诸位，嘉以为，刘基之势，眼下于我，利大于弊。” “哦”曹操挑眉，“何以见得” 郭嘉坐直身体，眼中闪烁着洞悉全局的光芒：“其一，刘基崛起，最大受害者是谁是刘表！刘表失地折兵，威望大损，南部屏障尽失，其注意力必被牢牢牵制在南方，无力北顾。此乃为我等解除了南面之忧！” 他继续道：“其二，刘基与刘璋、孙策皆有利害冲突，绝难真心联合。刘璋恨其夺南中，孙策忌其阻南下交州之路。三方相互猜忌，互相牵制，南方局势越乱，越有利于明公从中取事。”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郭嘉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狡黠，“明公眼下之心腹大患，乃是河北袁绍！袁本初拥四州之地，带甲百万，粮草充足，才是真正威胁！欲平河北，需全力以赴，岂能分心南顾”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手指点向黄河两岸：“嘉有一计，名曰‘声南击北’！明公可大张旗鼓，调兵遣将，集结于汝南、许都一带，摆出欲南下征讨刘表或刘基的架势！并放出风声，言刘表勾结刘基，图谋不轨，故朝廷欲兴师问罪！” “如此，一则可麻痹袁绍，使其以为我军重心南移，放松戒备；二则可逼迫刘表，使其更加恐惧，不敢妄动，甚至可能向我示好以求自保；三则，可试探刘基反应，若其惶恐，或可加以笼络，令其牵制刘表、孙策。” “待袁绍松懈，我军则可突然挥师北上，渡黄河，直捣冀州！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也！” 郭嘉一番话，如拨云见日，让曹操眼中精光大盛！荀彧、程昱等人也露出深思和赞同之色。 “好！奉孝此计，深得吾心！”曹操抚掌大笑，“就依奉孝之策！文若，即刻拟旨，斥责刘表督下不严，致使边将擅启边衅，令其严加管束！同时，调于禁、乐进等部，向汝南方向移动，大造声势！” “诺！”荀彧躬身领命。 曹操又看向南方，冷笑道：“至于刘基……暂且让他再蹦跶几天。待我收拾了袁本初，再回头慢慢料理这南疆小儿！” 承汉城，州牧府。 刘基很快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络，获悉了襄阳的沉默和许都的“南征”动向。他召集法正、刘巴、是仪等心腹议事。 “刘表经此一败，短期内已无力南顾。曹操虚张声势，意在袁绍，暂时也不会真来打我。”刘基分析道，“此乃天赐良机，于我汉南休养生息、巩固内政、开拓南疆，极为有利。” 法正点头：“主公明见。当务之急，是消化新得之交趾三郡，推广农桑，安抚民心，同时经略更南方（指东南亚半岛）。与北面诸侯，宜采取守势，甚至……可主动缓和关系，尤其是与荆州刘表。” 刘巴赞同：“不错。荆州乃鱼米之乡，商贸繁盛。若能重新打通与荆州的商路，我汉南之盐、茶、铁器可北上，荆州之粮帛、书籍、工匠可南下，于我发展大有裨益。且可示好曹操，避免其过早将矛头对准我方。” 刘基沉吟片刻，决断道：“好！便依二位先生之策。是仪听令！” “臣在！”是仪出列。 “遴选能言善辩之使臣，携带重礼，出使襄阳，拜会刘表。国书中，要强调我乃汉室宗亲，与景升兄（刘表）同气连枝，此前冲突皆因误会及小人挑唆所致。今愿摒弃前嫌，重开边境，互通有无，永结盟好。所带礼物，除金银珠宝外，要突出我汉南特产：上等精盐百担，可祛瘴防疫的‘金鸡纳霜’（奎宁粉）五十匣，极品普洱茶饼百斤，精钢宝刀十柄。” 刘基特意强调：“尤其是这‘金鸡纳霜’，乃治疗瘴疠（疟疾）之神药，荆州南部多瘴气，此物对刘表及其麾下将士，乃是无价之宝！可显我诚意！” “臣明白！必不辱使命！”是仪郑重领命。 不久，一支打着“汉南州牧、武襄亭侯刘”旗号的使团，满载着和平的诚意与珍贵的礼物，浩浩荡荡地北上襄阳。与此同时，汉南州内部，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建设与发展，一支支探险队和商队，则向着更南方未知的沃土，迈出了坚定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