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玖髓烬心溯初劫，双生力憾旧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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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下，星辰沙封印剧烈震荡，柳烬与桃髓两股本源之力如困兽般嘶吼冲撞，那寂灭死气与蓬勃生机形成的漩涡几乎要将周围一切撕裂吞噬。 师尊的虚影在波动中明灭不定，脸上首次出现措手不及的惊愕。 就在小夭下意识要催动灵力干预的刹那，相柳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他冰蓝的瞳孔紧缩，并非看向那狂暴的能量核心，而是死死盯住小夭因紧张而微微苍白的脸，更准确地说，是凝视着她眉心。 那里，因力量激荡而隐隐浮现出一个极淡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古老印记。 那印记的形状，并非皓翎王族的图腾，也非西陵氏的徽记，而是一个残缺的、却与相柳本体九头妖相核心妖纹同源的——“玖”字雏形！ “别动！”相柳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你的力量会刺激它！” 他指的不仅是眼前暴动的本源，更是小夭体内那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与“玖”字相关的神秘力量。 小夭一怔，下意识内视己身。 就在她心神沉入的瞬间，那枚沉寂在她血脉深处的“玖”字印记骤然发烫！ 一股浩瀚古老、却又与她同根同源的力量被外界柳烬桃髓的碰撞强行唤醒，如沉睡的巨龙睁开了眼瞳。 “呃……”小夭闷哼一声，只觉得神魂剧震，无数破碎的光影强行涌入脑海—— 景象一： 无尽混沌之中，一枚巨大的、残缺的“玖”字神纹正在崩解。 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化作通体雪白的九头蛇婴（相柳本源）。 另一块稍小却灵性十足的碎片，则裹着一缕桃粉生机（小夭本源）。 两块碎片，双双坠向不同时空…… 景象二： 西荒桃谷深处，师尊颤抖着手，将从濒死蛇婴体内剥离出的、承载了过多死劫的“柳烬”灵枝，与刚刚出生、尚在襁褓中的小夭心口逼出的“桃髓”血珠，以逆天之术强行封印。 老人嘴角溢血，喃喃自语：“玖脉同源，双生双克……强融则殆，分则两伤……唯有以待来日……” 景象三： 少年相柳第一次听到小夭的名字“皓翎玖瑶”时，心口妖丹莫名悸动； 而他无数次于生死边缘呼唤“小夭”之名时，那名字也仿佛拥有某种力量，一次次将他从混沌拉回… 原来，“皓翎玖瑶”到“西陵玖瑶”，改变的不仅是姓氏。 那个“玖”字，从不是随意择取的字眼。 而是她血脉深处无法磨灭的烙印，是她与相柳同为那枚崩解“玖”字神碎片的证明！是他们命运纠缠最初始的根源！ …… “玖……”小夭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眉心，那印记越来越烫。 仿佛是回应她的触动，暴动的柳烬与桃髓骤然改变了方向！ 那寂灭死气不再试图吞噬生机，那勃勃生机也不再抗拒死寂。 两股力量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另一半，疯狂地涌向对方，却在即将融合的刹那，因属性极端排斥而爆发出更恐怖的毁灭性能量！ 星辰沙封印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锢！” 一声苍老却威严的喝声响起。并非来自师尊的虚影，而是来自众人身后！ 只见老轩辕王不知何时出现，手持一柄看似破烂的蒲扇，对着那能量核心猛地一扇！ 并非多么强大的灵力波动，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调节阴阳平衡的古老道韵。 同时，另一侧的空间如同水幕般被撕开，皓翎王迈步而出，手中托着一尊小巧的青铜药鼎，鼎中散发出浓郁的药香与安魂气息，柔和地笼罩向即将崩溃的封印。 两位老王的出现恰到好处，一个以“衡”之力暂缓崩溃，一个以“药”之能安抚暴动。 那陷入美梦的老园丁也恰在此刻咂咂嘴，翻了个身，手中锄头无意识地在某个特定方位轻轻一磕——竟阴差阳错地补上了阵法最关键的一处缺口！ 狂暴的能量漩涡骤然一滞！ 趁此间隙，相柳眼中厉色一闪。他并未去压制那两股力量，而是猛地将自己那半颗妖丹再次祭出！ 妖丹并非攻向柳烬或桃髓，而是悬浮于小夭眉心之前，丹体上那桃花形状的裂痕爆发出璀璨光芒，与她眉心的“玖”字印记产生了强烈共鸣！ “以我半丹为引，唤尔玖脉真名！”相柳低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此举对他负荷极大。 小夭福至心灵，强忍着神魂灼痛，循着那共鸣，将自己刚刚苏醒的、属于“玖”字本源的力量，通过妖丹的桥梁，小心翼翼地引导向那暴动的核心—— 不是压制，不是融合，而是……包容与调和！ 如同水滴汇入沸腾的油锅，虽引发更剧烈的反应，但那属于同源更高层次的本源力量介入，终于让柳烬与桃髓的碰撞出现了一丝奇异的转化。 极致的死寂中萌发出一线生机，蓬勃的生机里沉淀下些许寂灭的感悟。 那点一直在柳烬深处挣扎的、属于失踪相柳的灵犀之光，此刻骤然明亮起来，如同归巢的雏鸟，欢快地投入小夭通过妖丹引导过来的“玖”脉力量之中，得到了温养与安抚。 暴乱的能量缓缓平复下来，虽未完全融合，却也不再相互攻击，而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相互环绕流转的平衡状态，静静悬浮在星辰沙之上。 尘埃暂定。 小夭脱力般向后倒去，被相柳的双手及时接住。 她脸色苍白，额间“玖”字印记缓缓隐没，眼神却无比明亮地看着相柳：“原来……我的‘玖’，是你的‘九’……” 相柳收回妖丹，擦去唇边血迹，冰蓝的眼底翻涌着滔天巨浪，最终化为一声低叹，双手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发：“嗯。我早该想到……能一次次把我从死境拉回来的，从来不只是巧合。” 师尊的虚影在一旁静静看着，神色复杂难辨，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虚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消散在风中的话语：“棋局已乱，劫数将起……孩子们……好自为之……” 老轩辕王和皓翎王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冲小夭和相柳点了点头，身影便悄然隐去，仿佛从未出现。 那老园丁翻了个身，继续他的美梦，鼾声微微响起。 毛球（人形）这才敢凑过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吓死小爷我了……刚才那动静，差点以为王宫都要被掀了……” 小夭缓过气，看着眼前达成微妙平衡的柳烬与桃髓，又感受着体内那丝新觉醒的、与相柳同源的力量，再想到失踪相柳的那缕灵犀或许就温养其中，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成形。 她抓住相柳的手，眼神灼灼：“或许……我们不用掀棋盘了。” 相柳挑眉看她。 “我们可以，”小夭一字一顿道，“把这棋盘上的‘将’和‘帅’，直接变成我们自己人。” 她的目光，落在那环绕流转的柳烬与桃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