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过心性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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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已聚集了不少人，虽比昨日少了大半，却依旧排起了长队。 少年们脸上带着相似的神情，紧张中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苏凡四人找到“杂-423”至“杂-426”的队列位置，刚站定，便听到前排有人低声议论:“听说这幻海心镜能勾出心底的念想，要是过不去，连杂役都当不成……” “我哥前次就在这儿栽了，他最想发财，结果在幻境里抱着金山不肯走，被直接赶下山了。” 狗蛋听得咋舌，悄悄拽了拽苏凡的袖子:“苏凡哥，要是幻境里有好多好吃的，我忍不住想吃咋办” 苏凡还没答话，石头已嗤笑一声:“出息！就知道吃！想想刘铁锤，你要是在幻境里被他欺负哭了，才丢人呢！” 小柱子攥着木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我……我最怕蛇了，若是突然出来好多蛇来咬我怎么办” 苏凡拍了拍他的背，沉稳安慰:“别怕，记住那是假的。不管看到什么，都要想着咱们为啥要来这儿......不是为了躲谁，而是为了找机会，让自己变强。” 几人正说间，高台上的李玄长老已站起身，目光扫过队列:“心性考核，现在开始！按编号顺序，依次上前！” 话音刚落，第一位少年便在执事的指引下走到幻海心镜前。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冰冷的石面上。 不过片刻，少年突然浑身一颤，脸上先是浮现出狂喜，随即变得狰狞，双手死死扒着石面，嘶吼道:“我的！都是我的！这把剑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广场上响起一阵低笑。 李玄长老面无表情，淡淡道:“贪念过盛，迷失本心，淘汰！” 两名执事上前将少年架开，他还在挣扎着哭喊，被拖到广场边缘时，声音已带上了绝望的哭腔。 一个接一个的少年上前，幻境中的景象各不相同。 有的少年看到自己成了飞云宗的宗主，威风凛凛，受万人敬仰;有的看到自己修炼有成，飞天遁地，斩妖除魔;有的看到了自己娶了美丽的妻子，儿女双全，家庭和睦;还有的蜷缩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被幻境中的事物彻底吓破了胆...... “志存高远，可塑之才，通过。″ “心性坚韧，道基稳固，通过。″ “情根深重，亦存大义，不失赤子之心，通过。″ “被恐惧吞噬，道心已破，淘汰！” 冰冷的判决声此起彼伏，被淘汰的少年少女却寥寥无几。 留下来的，大多是那些脸上带着懵懂却眼神坚定的孩子和那些从小就接受严苛训练的世家子弟。 他们或许没有拯救天下的宏图大志，却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杂-423，苏凡。” 终于轮到了苏凡。 他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幻海心镜前。 石面冰凉刺骨，比昨日的测灵盘更甚，仿佛有股寒气顺着指尖往骨头缝里钻。 他闭上眼，将杂念摒除，只想着破庙里的晨练，孩子们的笑脸，以及那句“我要变强”。 起初，眼前一片漆黑。 接着，微光渐起，竟又是云溪镇的破庙。 夕阳斜照，黄英在晾晒药材，小虎子在劈柴，石头、狗蛋和小柱子围着篝火打闹，而他自己正坐在火堆旁修补衣服。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温暖得让人心头发颤。 “苏凡哥，别去飞云宗了好不好” 黄英转过身，脸上带着恳求:“咱们在这儿挺好的，有药材，有安稳日子……” 小虎子也放下斧头:“是啊，我昨天问过了，外门弟子天天要挨打，还不如在山里挖药自在。” 苏凡的心猛地一动。 是啊，安稳多好，不用看人脸色，不用担惊受怕…… 可就在这时，破庙的门被踹开，刘铁锤带着人闯了进来，手里的棍子砸向篝火，火星四溅:“小杂种们，还敢躲在这儿！” 幻境中的孩童们瞬间消失，只剩刘铁锤狰狞的脸:“没灵根还想修仙下辈子吧！给我打！” 棍子带着风声砸来，苏凡下意识地想躲，却猛地想起自己为何而来。 他攥紧拳头，迎着棍子站直了身子，在心里默念:“我不是来躲的，是来变强的。” 棍子穿过他的身体，幻境如玻璃般碎裂。 苏凡睁开眼，掌心下的幻海心镜依旧漆黑，却仿佛有微光在深处一闪而过。 李玄长老微微颔首:“心有坚守，未失向道之志，通过。” 苏凡松了口气，转身走下台，迎上石头他们焦急的目光，比了个“通过”的手势。 紧接着是石头。 他走到石前，刚按上手，脸就涨得通红，对着空气怒吼:“刘铁锤！你再敢推小柱子试试！我打死你！” 他挥舞着拳头，动作竟和苏凡教的开山拳如出一辙，只是拳风穿过幻境，什么也打不到。 “打啊！怎么不打了” 幻境中的刘铁锤嘲笑着:“你连灵根都没有，还想保护谁” 石头的动作顿住了，眼神有些迷茫。 苏凡在台下急得攥紧拳头，却不能出声。 就在这时，石头突然低吼一声:“就算没灵根，我也能练拳！苏凡哥说过，毅力比灵根重要！” 他重新摆开架势，一拳一拳打得认真，仿佛面前真有敌人。 片刻后，他睁开眼，额上全是汗，却站得笔直。 “虽有戾气，却知坚守，通过。” 石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朝苏凡比了个拳头。 狗蛋上场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小子平时最跳脱，谁也说不清他会在幻境里干出什么。 果然，他刚按上手，就欢呼着跳起来:“哇！好多肉包子！还有糖葫芦！” 他在幻境里跑来跑去，抓起空气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 广场上的人都被逗笑了，连李玄长老也皱起了眉。 “吃！使劲吃！” 幻境中突然响起诱惑的声音:“吃完这些，还有更多好吃的，一辈子都吃不完，不用去当杂役受苦了……” 狗蛋的动作慢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可是……苏凡哥说要留下……” “留下有什么好又累又没肉吃。” 狗蛋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包子”，又仿佛看到了台下的苏凡和伙伴们，突然把“包子”一扔:“我不吃了！我要留下！等我当了杂役，赚了钱，买真的包子给小柱子吃！” 幻境消失了。 李玄长老看着他，嘴角竟难得地勾起一丝弧度:“虽贪口腹之欲，却知轻重，不忘同伴，通过。” 狗蛋愣了愣，随即狂喜地跳起来，跑下台时差点绊倒。 最后是小柱子。 他怯生生地走到石前，小手抖得厉害，按上去的瞬间就哭了:“娘……我想娘……” 幻境中，一个温柔的身影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柱子，跟娘回家好不好家里有热粥，不用在这儿受冻……” 小柱子哭得更凶了，却摇着头:“我不回……苏凡哥说，留下来才有希望……娘说过，要做勇敢的孩子……” “可这里好难啊，你看他们都有灵根，就你没有……” “我……我可以学杂役的活！我会扫地，会挑水！” 小柱子攥紧了小手:“我不怕累！” 他的哭声渐渐停了，虽然还在抽噎，眼神却坚定了许多。 李玄长老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几分:“念亲恩，知坚韧，通过。” 小柱子跑下台，一头扑进苏凡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却带着哭腔道:“苏凡哥，我通过了……” 苏凡抱住他，看着他们通过后的开心与激动，他突然觉得，哪怕只是当个杂役，这条路也走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