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准备向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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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孩童们已全都入睡，苏凡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今天刘铁锤的嚣张和孩子们身上的伤痕，像一根刺扎在苏凡心上。 “没有力量，连安稳活下去都做不到，更别说通过飞云宗的考核了。”苏凡喃喃自语。 老掌柜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灵根、心性、实战。 他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为了自己，更为了身边这些把他当成依靠的众孩童，他必须行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凡就叫醒了所有孩童，将他们带到破庙后面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上。 “从今天起，每天早上，我们都要在这里练习。” 苏凡的语气严肃而认真:“我会教你们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和吐纳法门。这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一年后的飞云宗考核。” 众孩童皆都激动不已，昨日被欺凌的屈辱感还未完全消散，此刻听到苏凡的话，一个个眼中瞬间燃起了炽热的光芒。 他们经历了太多磨难，比同龄人更早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 “苏凡哥，我们要学真功夫了吗像你一样厉害的那种”小虎子搓着小手兴奋地问。 他性子最急，昨天被刘铁锤打倒的屈辱还记在心里。 “对。” 苏凡目光扫过每一张期待的小脸:“我教你们的，都是能让你们不再受欺负的真本事。” 回忆着爷爷当初教导他的场景，苏凡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着爷爷当年的语气:“首先，我们练扎马步。这是一切功夫的根基，就像盖房子要先打地基一样，地基不牢，房子就会塌。” 他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微外撇，膝盖弯曲下蹲，腰背挺直，双手在胸前虚握，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 “都像我这样，腿要稳，腰要直，不许偷懒！” 孩子们立刻学着样子散开，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滑稽。 小柱子个子最矮，努力想把腿分开，结果差点摔个屁股墩，引得旁边的狗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狗蛋，不许笑！” 苏凡眼一瞪，狗蛋立刻闭嘴，脸涨得通红，赶紧调整自己的姿势。 黄英虽是女孩子，但学得格外认真。她咬着嘴唇努力把动作做到位，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哎呀，腿好酸啊！” 才过了两炷香的功夫，石头就开始龇牙咧嘴，腿肚子抖得像筛糠。 他偷偷往旁边瞥了一眼，发现小虎子居然还站得稳稳的，不服气地咬了咬牙，又坚持了下去。 “苏凡哥，我不行了……” 小柱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坚持住！你看黄英，她是个女孩子都还没喊累呢。” 黄英听到苏凡表扬自己，小脸上露出一丝红晕，腰杆挺得更直了。 苏凡鼓励道:“只有打下坚实的基础，将来才能走得更远。” 他走过去扶正了小柱子的肩膀，又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脚后跟。 “脚跟再站稳一些，膝盖不要超过脚尖。记住，要想象自己的双腿像扎根在地里的老槐树，稳如泰山。” 他又走到石头身边，伸手按了按他的后背:“腰要挺直，不要塌下去，一塌腰，力气就散了。” 狗蛋平时最调皮，但此刻也卯足了劲。 他偷偷观察着小虎子的姿势，心里暗下决心:“小虎哥能行，我也能行！我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孩子们相互看着彼此狼狈又认真的样子，原本的酸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有人想偷懒，但看到身边的伙伴还在坚持，便又咬紧了牙关。 苏凡在他们中间来回踱步，时不时纠正一下姿势。 终于，苏凡喊了声:“停”。 孩子们如蒙大赦，纷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苏凡笑着说:“这只是开始，以后每天早上都要练。” “我……我还能练！” 小虎子抹了把脸上的汗，虽然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很亮。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在慢慢滋生。 “好！”苏凡赞许地看着他:“休息一刻钟，我们开始学拳法！” 孩子们休息的时候，也没闲着。 “小虎哥，你真行啊，居然站了那么久！”石头凑过去，一脸佩服。 “我也没什么诀窍，就是想着不能再被人欺负了。”小虎子认真地说。 狗蛋则跑到苏凡身边，仰着小脸问:“苏凡哥，我们学的拳法，能一拳把刘铁锤打倒吗” 苏凡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坚定:“只要你们认真学，别说刘铁锤，就算是比他更厉害的人，咱们也不用怕！” 孩子们听了，眼睛里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休息片刻，苏凡开始教他们“开山拳”。 他先完整地演示了一遍，拳头挥出时带着呼呼的风声，动作简洁有力，没有半点花架子。 孩子们看得眼花缭乱，嘴里发出阵阵惊呼。 “看好了，这是第一式，直拳！” 苏凡放慢速度:“出拳要快，要狠，用腰腹的力量带动肩膀，再传到手臂，最后由拳头爆发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猛地一拳打出，拳风凌厉。 “我来试试！我来试试！”石头第一个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挥出一拳。 可惜他只用了胳膊的力气，拳头软绵绵的，连风都没带动。 孩子们都笑了起来，石头的脸瞬间红了。 “别急，慢慢来。” 苏凡走过去，握住他的拳头:“你感受一下，腰这里，用力转，把力量送出去……对，就是这样！再来一次！” 在苏凡的指导下，石头再次出拳，虽然还是不够有力，但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 “有进步！”苏凡鼓励道。 石头咧开嘴笑了，练得更起劲了。 接下来，孩子们轮流上前尝试。 小虎子学得最快，他很有悟性，苏凡教了两遍，他就能大概掌握要领，出拳也有模有样了。 “小虎子，不错！” 苏凡毫不吝啬地表扬:“再来一遍，注意拳头要握紧，不要松垮。” 小虎子用力点头，又认真地练了起来。 狗蛋也不甘落后，他虽然学得慢了点，但特别肯下功夫，一遍不行就再来一遍呗，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小柱子年纪小力气也小，苏凡就手把手地教他，耐心地纠正他的每一个动作。 黄英学得很认真，她虽然是女孩子，但一点也不娇气。 苏凡教她步法的时候，她一遍遍地练习，脚步逐渐变得轻盈沉稳起来。 “黄英，你的步法越来越稳了。”苏凡笑着夸道。 黄英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练得也更加卖力。 当太阳渐渐升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空地上时，孩子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但没有一个人停下休息。 他们相互鼓励着，切磋着，空气中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和热血。 “石头，你刚才那拳打得不对，应该这样……”小虎子看到石头的动作不到位，主动走过去示范。 “哦，原来是这样。”石头恍然大悟，赶紧学着调整。 狗蛋练得满头大汗，看到小柱子快撑不住了，就过去扶了他一把:“小柱子，加油！我们一起练！” 小柱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苏凡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练完拳法，苏凡又教他们吐纳之法:“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空气从鼻子进入，顺着喉咙，沉入丹田……然后慢慢呼出。” 苏凡的声音温和而舒缓:“同时，脚步跟着节奏移动，想象自己在云雾中穿梭。” 孩子们闭上眼睛，按照苏凡的指引，慢慢调整着呼吸。 一开始，他们还不太习惯，呼吸总是断断续续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找到了感觉，呼吸变得越来越均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平静而安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就能听到空地上传来整齐的“哈！嘿！”呼喝声。 苏凡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教导孩童们这件事上。 每天在孩童们休息后，他独自练习到深夜，琢磨着如何将招式教得更易懂，如何让孩童们进步能更快。 对他们的要求也丝毫不放松，哪个动作不到位，苏凡就会反复纠正，不允许有半点马虎，直到他们掌握为止。 看到谁有进步，就会毫不吝啬地表扬。 “小虎子，你今天的直拳又快了几分！” “狗蛋，你的步法比昨天稳多了！” “黄英，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每当听到苏凡的表扬，孩子们都会开心得不得了，练得也更加卖力。 他们的身体渐渐强壮起来，原本蜡黄的小脸变得红润有光泽，胳膊和腿上也长出了结实的小肌肉。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标准，力道也越来越足，眼神越来越坚定，身上的怯懦和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勇气。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心态变了。 他们不再是一群任人欺凌的逃难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