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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修士两个月前还在嘲讽他“金丹炼不出好丹”,此刻却连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只把锦盒往前递:“按规矩,这是他带来的三份材料,有三株五百年的‘镇魂草’。” 苏凡接过锦盒,指尖刚触到镇魂草的叶片,就听见前堂传来争执声。 一个粗嗓门喊道:“我排了半个时辰,凭什么他插队” 另一个声音反驳:“我儿子快不行了,耽误得起吗” 刘仲山正站在柜台后劝架,见苏凡出来,眼睛一亮:“苏老弟,你看这事……” “按顺序来。” 苏凡的声音不高,却让吵嚷的两人都静了下来。 他看向那个面色焦急的修士:“驱邪丹需用离火淬炼镇魂草,三个时辰后来取。” 又对另一个排队的修士道:“你的淬体丹明日此时来拿。” 两人虽仍有不满,却不敢再争执。 那求驱邪丹的修士取出块百品灵石作定金,攥着取药凭证的手都在发抖:“多谢苏大师!多谢苏大师!” 这一幕落在赵大山眼里,让他喉结动了动。 方才苏凡指尖抚过镇魂草时,那灵草叶片舒展的模样,分明是高阶炼丹师才能有的“灵草共鸣”之术。 这等本事,别说金丹修士,便是阁里那位跳槽去天衍商会的元婴丹师,怕是也未必能做到。 接下来的日子,琳琅阁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 天刚亮,丹堂门前就排起长队,有捧着祖传灵草来求丹的散修,有提着锦盒的世家管事,甚至连隔壁聚宝斋的掌柜都乔装改扮混在队伍里。 赵大山和绿裙女修他们每日从辰时忙到亥时,分拣灵草的玉剪磨秃了三把,登记用的玉简写满了五块,嘴上抱怨着“胳膊都快断了”,可夜里清点灵石时,看着库房里堆成小山的上品灵石,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赵师兄,你昨儿分了多少提成” 绿裙女修趁着给苏凡送灵茶的间隙,偷偷拽了拽赵大山的袖子。 赵大山往炼丹房的方向瞥了眼,压低声音:“不多,也就八十块上品灵石。” 话虽谦虚,眼角的褶子却堆成了花。 这可比他之前三个月的月例还多。 绿裙女修吐了吐舌头:“我才六十块,还是苏大师厉害,听说他炼一炉极品丹的提成,就够咱们攒半年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刘仲山哼着小曲从外面进来,手里攥着张刚写好的木牌,上面“今日名额已满”五个字墨迹未干。 他如今见谁都是笑脸,路过柜台时拍了拍账房先生的肩膀:“老周,把这月的账目对对,给大伙发完月例,剩下的存进地库。” 账房先生捧着算盘直咂舌:“刘管事,这才两个多月,进账就比去年一年还多!苏大师真是咱们阁里的福星!” 刘仲山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他转身往炼丹房走,路过排队的人群时,听见有人在议论:“听说了吗城西张老爷家的公子,吃了苏大师炼的凝神丹,筑基时引来了三道雷劫!” “何止啊,我表哥在黑灵山脉遇着妖兽,全靠苏大师的淬体丹才保住性命,那丹药的灵光,隔着三里地都能看见!” “万宝楼的人昨天来闹事,说苏大师抢他们生意,结果被刘管事怼回去了。人家有本事,还不许别人来买” 这些话像春风似的吹进刘仲山心里,他走到炼丹房门前,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叮”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一股清冽的丹香漫出来,比陈年灵酒还要醉人。 他知道,这是苏凡又炼出极品丹了。 石门打开时,苏凡正将十枚莹白的丹药收入玉瓶。 那丹药表面萦绕着淡淡的金纹,是极品丹药才有的“丹晕”。 刘仲山凑过去闻了闻,眼睛瞪得溜圆:“好家伙!这品相,怕是能卖出天价!” 苏凡淡淡一笑:“试试用离火裹着丹炉转三圈,能逼出最后一丝杂质。” 刘仲山连忙取出玉简,刚记下,就见赵大山慌慌张张跑进来:“刘管事,不好了!万宝楼的人又来闹事了,他们把咱们门口的队伍冲散了,说要见识见识苏大师的本事!” 刘仲山脸色一沉:“他们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穿灰袍的修士带着两个仆役闯了进来,腰间“天衍商会”的令牌晃得人直眼晕。 那修士瞥了眼苏凡,语气倨傲:“你就是苏墨我们楼主说了,若你能在三炷香内炼出枚五阶清心丹,就许你进万宝楼当客卿,月例三千上品灵石。” 苏凡还没说话,刘仲山就炸了:“放你的屁!我们苏老弟是琳琅阁的首席丹师,岂会去你们万宝楼当伙计” 灰袍修士冷笑:“金丹修士能当首席怕不是你们阁里没人了吧” 他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株千年清心草:“不敢炼就直说,别在这儿装模作样。” 苏凡的目光落在清心草上,那草的根茎处泛着淡淡的黑斑,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若用寻常手法炼制,定会生出剧毒。 他指尖微动,离火骤然腾起,将清心草卷到丹炉上方:“三炷香,足够了。” 灰袍修士脸上的嘲讽僵住了。 他没料到这金丹修士竟真敢接招,更没料到对方的离火会是幽蓝色。 这等纯度的火焰,连他们楼里的元婴丹师都未必能凝出。 周围的修士都围了过来,连排队的人都忘了争执,伸长脖子往炼丹房里瞧。 赵大山捧着灵草的手都在发抖,绿裙女修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刘仲山虽嘴上骂着“万宝楼无耻”,眼睛却死死盯着丹炉,手心捏出了汗。 第一炷香燃尽时,苏凡将清心草投入丹炉,离火突然化作网状,精准地裹住每片叶子,那些藏在纹路里的黑斑在火焰中滋滋作响,很快化作青烟散去。 第二炷香燃到一半,他忽然以指诀叩击炉壁,节奏竟与聚火纹完美契合,炉身震颤的瞬间,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炉口喷涌而出,惊得围观的修士纷纷后退。 “这、这是‘炼火同鸣’” 刘仲山失声惊呼,这手法他只在古简上见过,据说能让火焰与丹炉灵力相融,炼出的丹药至少提升一个品阶! 最后一炷香即将燃尽时,苏凡低喝一声:“凝!” 炉盖弹起的刹那,五枚通体澄澈的丹药飞了出来,丹身上的金纹比极品丹还要繁复,在空中互撞时竟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 灰袍修士的脸白了。 他灵力探入其中,感受到那股温和却磅礴的灵力,突然转身就走,连带来的仆役都忘了招呼。 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有人喊道:“苏大师威武!” “让万宝楼的人滚蛋!” 刘仲山笑得眼角都湿了,一把抓住苏凡的手:“苏老弟!真给咱们琳琅阁长脸了!” 那之后,苏凡的名声彻底传遍了落日城。 不仅修士们争相来求丹,连城外的宗门都派来使者,想请他去当客卿。 刘仲山特意让人在门口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苏墨大师炼丹日程”,每日只接十单生意,却引得更多人凌晨就来排队,甚至有人为了争抢一个名额动起手来。 “苏老弟,您看这事儿……” 刘仲山拿着块被灵力劈碎的玉简,一脸头疼。 昨天两个修士为了抢最后一个名额打了起来,把前堂的展柜都砸了。 苏凡正在擦拭丹炉,闻言头也没抬:“让他们按修为高低排,筑基以下优先。” 他知道,真正需要丹药救命的,往往是那些修为低微的散修。 这规矩一出,虽仍有争执,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有次一个瘸腿的老修士排在队尾,眼看名额已满,急得直掉泪。 苏凡见他怀里揣着枚布满铜绿的铜镜,认出是上次在万宝楼前见过的破妄镜,便多炼了一炉清心丹,悄悄塞给了他。 老修士捧着丹药,颤巍巍地要把铜镜送给苏凡,被他婉拒了:“相逢即是缘,丹药您拿着,镜子留着防身。” 这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众修都说苏墨大师不仅丹术高超,心肠还好。 连之前总嘲讽琳琅阁的聚宝斋掌柜,都提着上好的灵茶来拜访,说想合作炼制一批丹药。 半年后,琳琅阁的丹堂扩建了三倍,库房里的灵石堆到了屋顶,赵大山他们虽然依旧抱怨忙碌,却都在丹堂附近买了宅院,绿裙女修甚至央求刘仲山,想拜苏凡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