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程霜出手，效率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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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五十八分。 潘宁坐在公寓套房的餐桌前，面前是一杯已经冷掉的黑咖啡。 她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手边那台平板电脑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邮箱的收件界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城市，正从沉睡中苏醒，晨光穿透薄雾，将远处高楼的轮廓切割得清晰分明。 七点五十九分。 一封新邮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收件箱的最顶端。 发件人：cs。 主题：关于“清理”项目的初步解决方案。 潘宁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点开邮件。 附件是一个加密的pdf文件。 输入密码后，一份堪称艺术品的报告，展现在她眼前。 报告的排版极致简洁，逻辑清晰到令人发指。 第一部分：【目标分析】。 两个混混的个人信息被整理得一清二楚，从身份证号、案底记录，到常去的麻将馆、其中一人的赌债金额，甚至另一个人工地上的老乡联系方式，无一遗漏。 陈珂的财务状况、画廊近三个月的流水、他个人名下的房产和车贷，以及他与顾英辉之间的资金往来，被制作成了一张关系图谱，清晰明了。 顾英辉的分析则更偏向心理层面： 【核心动机：嫉妒与不甘。性格特征：自恋型人格，无法接受失败，倾向于使用极端手段报复，但本人极度惜身，风险厌恶。】 第二部分：【行动方案】。 程霜列出了三个方案，并用不同颜色标注了风险等级。 【方案a（绿色/低风险）：警告】 核心：利用已掌握的情报，匿名将警告信息发送给陈珂，暗示他们的计划已经败露，迫使其主动收手。 优点：简单，快速，无任何法律风险。 缺点：威慑力有限，治标不治本，无法根除后患，且不具备任何收益。 【方案b（黄色/中风险）：诱捕】 核心：将计就计，在工作室内部署监控设备，待目标实施破坏行为时，即刻报警，人赃并获。 优点：能将目标直接诉诸法律，一劳永逸。 缺点：会引发警方介入和媒体关注，过程不可控，可能将“天穹基金”卷入负面新闻，影响后续计划。 【方案c（红色/高风险）：舞台】 核心：将对方的“破坏行动”，转化为一场为我方所用的“行为艺术”。 潘宁看到“行为艺术”四个字，兴趣被彻底提了起来。 她继续往下看。 【方案c执行步骤】： 由谢焰先生制作一件“伪作”，外形看似贵重，但内部为特殊化学装置。 通过非官方渠道（如艺术圈八卦博主），泄露“谢焰正在创作神秘新作”的假消息，引诱目标上钩。 在目标实施破坏时，启动装置。 建议装置效果为：释放大量极难清洗、且带有强烈、独特、极具刺激性气味的荧光染料。 由我方安排的“第三方”（如上述博主）在隐藏机位拍下全过程。 【优点】： 兵不血刃，将暴力行为消解为一场荒诞的闹剧。 对顾英辉和陈珂这类极度爱惜羽毛的“体面人”，公开的羞辱远比法律制裁更具打击性。 视频可作为反向威胁的筹码，变被动为主动。 整个过程，我方始终处于“受害者”与“观察者”的上帝视角。 【缺点】： 执行环节复杂，对时机和细节把控要求极高。 若目标携带危险武器，可能导致事态升级。 【风险规避】：可在现场提前部署安保人员（由龙宇先生团队提供），确保万无一失。 潘宁看完了整份报告。 她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将报告从头到尾，又仔细看了一遍。 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方案c】上。 她笑了。 那是一种找到了同类的，心照不宣的笑容。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程霜的号码。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程霜没有波动的声音：“潘小姐，早上好。” “报告我看了。”潘宁说，“很出色。” “谢谢。” “执行方案c。”潘宁直接下达指令。 “收到。”程霜没有任何疑问。 “所有环节，由你全权负责。人手、资金，直接向龙宇的助理报备。” “明白。” “把那个八卦博主的联系方式给我。” “五分钟后，会发到您的邮箱。” “好。” 潘-宁挂断电话，没有片刻停顿，又拨通了谢焰的手机。 “醒了吗” “嗯。”谢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给你找了个新活儿。”潘宁的语气轻松起来，“一个……有点特别的装置艺术。” 她将程霜的【方案c】简要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 潘宁能想象到谢焰皱着眉头的样子。 “我知道这很无聊。”潘宁说，“但这是最有效的……” “颜色。”谢焰突然打断她。 “什么” “染料的颜色。”谢焰的声音里，忽然充满兴致，“我要用‘马尔斯绿’。” “那是什么” “一种我最讨厌的颜色。”谢焰言简意赅，“廉价，虚伪，像发霉的草坪。” 潘宁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好！就用马尔斯绿！让他们全身都沾满你最讨厌的颜色！”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潘宁第一次见识到了程霜这把“手术刀”的恐怖效率。 上午十点，【方案c】中需要的所有特殊化学品和材料，已经通过龙宇的渠道，匿名送到了工作室。 中午十二点，程霜已经与那个在艺术圈颇有名气、专门爆料各种内幕的八卦博主“艺术圈扒姐”取得了联系。 她没有许诺任何好处，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时间和地点，以及一句“你将拍到今年艺术圈最滑稽的一幕”。 下午三点，三套针孔摄像设备被伪装在工作室里通风口，安装完毕，信号直接连接到潘宁的电脑。 晚上，当潘宁回到工作室时，谢焰已经将那个“伪作”制作完成。 那是一个由玻璃和金属支架构成的、看起来十分精密的几何装置。 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充满了未来感，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价值不菲。 “这里是压力触发器。”谢焰指着装置的中心。 “只要受到超过五十公斤的撞击，内部的染料就会瞬间雾化，喷射出来。” 他看着自己的“作品”，难得地评价了一句：“很丑陋的设计。” 潘宁却走上前，轻轻抚摸着那冰凉的金属表面。 “不。”她说，“这是我见过最美的陷阱。” 第二天，夜。 “艺术圈扒姐”按照约定，悄悄潜伏在工作室对面的一个废弃建筑里，长焦镜头对准了工作室的窗户。 潘宁和程霜则坐在潘宁公寓的房间里，平静地看着面前三块分屏的监控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凌晨两点，监控画面中，两个黑影出现在了工业园的尽头。 他们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手里提着一个沉重的工具包，鬼鬼祟祟地靠近了工作室。 其中一人从包里拿出一截钢筋，熟练地撬开了工作室的门锁。 两人闪身进入，然后关上了门。 “来了。”潘宁轻声说。 她看到那两个混混打开手电筒，在工作室里四处翻找。 最后，他们的光束，定格在了那个摆在最中央的、华丽的“伪作”上。 “就是这个！动手！”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兴奋地喊道。 另一个人从包里拿出一把巨大的铁锤，高高举起。 监控画面中，铁锤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那个金属装置。 “砰！” 一声闷响。 下一秒，没有爆炸，没有火光。 只有一团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马尔斯绿”色烟雾，如同一个巨大的水母，瞬间在工作室里炸开！ 那两个混混被绿色的烟雾整个吞没，紧接着，监控里传来了他们惊恐的尖叫和剧烈的咳嗽声。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好臭！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当烟雾稍微散去，两个人影重新出现在画面中。 他们从头到脚，都被一层黏腻的、散发着荧光的绿色染料覆盖。 脸上、手上、衣服上，无一幸免。 那颜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两个刚从化学废料池里爬出来的怪物。 他们惊慌失措地试图用手去擦，结果越擦越多。 那股混合着烂鸡蛋和工业溶剂的臭味，挥之不去、令人作呕。 “走！快走！”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工作室，消失在夜色中。 而他们留下的，是一地狼藉，和空气中经久不散的恶臭。 “艺术圈扒姐”在对面，已经笑得快要拿不稳相机。 潘宁看着屏幕上那两个狼狈的绿色身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拿起手机，调出刚刚截取的一张最“精彩”的监控照片。 照片上，那个举着铁锤的混混，正被一团浓郁的马尔斯绿烟雾正面击中，表情惊恐，姿态滑稽。 她将这张照片，发送给了一个人——陈珂。 然后，附上了一句话。 【陈总监，你的朋友，好像在我们的工作室里，遇到了一点小小的艺术事故。】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