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符材之困与废弃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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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了《基础符文图解》，徐缺的心思便活络了起来。制符，这门手艺若能掌握，无疑是他目前摆脱杂役困境、获取资源的最佳途径。 不需要与人争斗，只需要安静地钻研练习，产出成果便能换取灵石，完美符合他“稳健第一”的宗旨。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制符最基本的材料——符纸和灵砂，对他而言却是难以逾越的大山。 符纸需以特定灵木浆或灵草纤维炼制，灵砂更是需要蕴含灵力的矿物粉末调和朱砂等物制成。 最劣等的符纸，一张也要近一块下品灵石；最次的灵砂，一小罐也要两三块灵石。这对他这个每月收入几乎为零的杂役弟子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去坊市购买他身无分文。用宗门贡献点兑换杂役的那点贡献点连半张符纸都换不起。 徐缺坐在嘈杂的宿舍角落，眉头微蹙。空有宝山而不得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他甚至想过是否能用普通纸张和朱砂代替，但面板给出的反馈冰冷而残酷： 【推演结果：普通材料无法承载玄气灌注，绘制成功率低于万分之一，且无法激发任何效果。】 此路不通。 “必须想办法搞到最基础的符材，哪怕只有一点点，用于初步练习也好。”徐缺暗自思忖。直接购买行不通，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接下来的几天，徐缺在执行日常任务时，更加留意周围的环境和信息。 砍柴时，他会仔细观察各类树木草植；去饭堂时，会留意伙房弟子处理食材的边角料；甚至打扫藏经阁时，除了完成工作和记忆杂书知识，他也会留意是否有被废弃的、或许能利用上的物品。 可惜，一无所获。宗门对资源的管控远比想象中严格，废弃物品也各有去处，轮不到他一个杂役插手。 这日傍晚，徐缺砍柴回来，路过杂役区边缘一片荒废的院落。这里曾经似乎是宗门的旧伙房，后来新建了更大的膳堂，此处便逐渐废弃，杂草丛生，断壁残垣，平时根本无人前来。 他本是随意一瞥，打算绕开，却忽然心念一动，停住了脚步。 集中精神，【全知者面板】开启，扫向那片废弃的院落。 【区域：废弃灶房】 【状态：荒废超过十年，结构不稳，时有小兽栖息。】 【可识别物品：残破陶罐（无用）、朽烂木柴（无用）、破碎铁锅（凡铁，回收价值低）……】 【特殊发现：东南角塌陷灶台下方，埋有半罐受潮结块的劣质‘赤炎砂’（原用于给低阶灵食灶增温，灵气近乎流失殆尽）。】 赤炎砂 徐缺眼睛猛地一亮！虽然面板评价是“灵气近乎流失殆尽”、“劣质”，但既然还带着“砂”字，或许能勉强当做最次等的灵砂来用哪怕效果再差，只要能支撑最基础的练习就行！ 他强压激动，仔细观察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废弃院落。 院落内蛛网密布，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他根据面板指引，小心翼翼搬开东南角灶台塌陷的碎石烂砖，手指很快触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陶罐。 将陶罐取出，拂去厚厚的灰尘，揭开同样快要腐烂的木盖。里面是半罐暗红色的砂状物，但已经板结成硬块，毫无灵气波动，看起来和普通的红土块没什么两样。 【物品：受潮板结的赤炎砂】 【品阶：废品（原为一阶下品）】 【状态：灵气流失99.9%，结构破坏。】 【评价：几乎无法用于制符，强行研磨使用，成功率额外降低95%，且效果微乎其微。】 【潜在用途：或许可用于给低阶炼体修士打磨皮肤（效果存疑）。】 看着面板的评价，徐缺刚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半截。 成功率额外降低95%这还怎么用 但他不甘心。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可能与制符沾边的东西了。 他沉吟片刻，尝试性地运转体内那缕微弱的玄气，汇聚于指尖，轻轻点在那板结的砂块上。 玄气探入，如同石沉大海，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反馈。那砂块内部的灵气确实已经枯竭到了极点。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忽然，面板的信息微微波动了一下，一条新的提示浮现： 【检测到极微弱火属性残余波动，可尝试以自身玄气长时间温养（预计需三个月以上），或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激活少许灵性。效率低下，不建议操作。】 温养激活灵性 徐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三个月温养，万分之一的几率这效率确实低到令人发指，有这功夫，不如想办法去赚灵石买了。 但……这似乎也印证了这东西并非完全死物，确实曾是一种灵材。 他看着这半罐废砂，又看了看周围荒废的环境，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这里，或许不仅仅是埋藏了废砂那么简单。 这处废弃灶房，偏僻、安静、无人打扰，虽然破败，但稍微整理一下，是否能够成为一个绝佳的、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练习场所 制符需要安静，宿舍显然不行。后山虽然空旷，但难免遇到他人或者妖兽。而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 至于这罐废砂……聊胜于无。先收着，万一以后有什么转机呢就算没有，能有一个安全的秘密据点，也是巨大的收获。 想到这里，徐缺不再犹豫。他将陶罐重新盖好，小心地藏在角落一堆不易察觉的碎砖之下，并做了记号。 然后，他快速而仔细地勘察了整个废弃灶房。主体结构还算稳固，有一个相对完好的小隔间，以前可能是堆放柴火的地方，虽然屋顶漏光，但墙壁尚存，足以遮挡视线。 “就是这里了。”徐缺心中定计。 他没有立刻进行整理，那样动静太大，容易引人怀疑。他只是记清了位置和环境，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回到嘈杂的宿舍，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徐缺的心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焦虑。 制符材料依然匮乏，但至少，他找到了一个可能的方向（那罐废砂），以及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基地。 下一步，就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一点点地将那处隔间整理出来，同时继续寻找获取符纸和真正灵砂的途径。 仙路漫漫，危机四伏，但每一步踏出，都离目标更近一分。徐缺握了握怀中的凝神石，感受着体内炼气一层的微末修为，心中充满了沉静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