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艾驱虫与低调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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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宿舍内鼾声此起彼伏。 徐缺将赵胖子引到墙角，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两人能听见。 “赵师兄，我并非要你偷盗贵重之物。”徐缺目光沉静，“你只需明日去兽栏干活时，趁人不备，捆一小捆那种无人看重的‘臭艾草’带出来，藏在怀中，不会有人察觉。然后交给我即可。” 赵胖子闻言，紧张的神色稍缓，但依旧疑惑：“可…可那臭烘烘的东西，你要来做什么那玩意儿除了喂灵禽，狗都嫌……” “我自有用途。”徐缺打断他，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你若信我，便按我说的做。 事成之后，我不敢说能完全解决伯父的难题，但至少能帮你换来一些应急的贡献点。” 看着徐缺那双不似十六岁少年的沉稳眼眸，赵胖子咬了咬牙。 他想起徐缺最近似乎运气不错，总能超额完成砍柴任务，偶尔还能得王师兄两句夸赞。或许……他真有什么门路 “好！俺信你一回！”赵胖子重重地点了下头，“明天俺就想办法带出来！” “小心行事，安全第一。”徐缺最后叮嘱了一句，便各自退回床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翌日，徐缺照常去后山砍柴，但心思却分出了一部分，留意着后山靠近悬崖的区域。凭借面板的扫描，他很快锁定了一片叶片呈灰绿色、散发着淡淡苦涩气味的草丛。 【物品：苦艾草】 【品阶：凡阶草药】 【状态：生长旺盛。】 【功效：气味可驱散部分低阶虫豸（特别是黑线蚜），碾碎外敷可微弱止血。】 【评价：常见，价值低廉。】 确认无误后，他并未采摘，只是记下了位置。 傍晚回到杂役区，徐缺刚放下柴刀，赵胖子便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胖脸上混合着紧张和一丝兴奋。 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小捆用干草绳扎着的、味道浓烈的灰绿色草药塞给徐缺，低声道：“给…拿到了！没人看见！” 徐缺接过，入手微沉，足够一小捆。他点点头，低声道：“等我消息。”便迅速将苦艾草藏入自己怀中。 接下来两天，徐缺按兵不动。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也需要让赵胖子焦急的情绪沉淀一下，免得他行事毛躁，露出马脚。 这期间，他借着去藏经阁打扫的机会，特意在西侧杂书区逗留了片刻，快速找到了一本《常见灵植病虫害图解》，凭借面板迅速记下了其中关于“黑线蚜”的形态、习性以及其危害灵米后的特征描述（叶片发黄、卷曲、有蜜露斑点等），做到了心中有数。 第三天午后，杂役区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只见几位负责灵田区杂役工作的弟子愁眉苦脸地聚在一起，唉声叹气。 “完了完了，张管事负责的那片灵米田，闹黑线蚜闹得厉害！ ” “可不是吗听说张管事急得嘴角都起泡了，用了好几种药粉效果都不佳，再控制不住，影响了收成，咱们都要吃挂落！” “唉，真是倒霉催的……”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杂役们大多事不关己，只是当作谈资。但躲在人群中的徐缺，却知道时机到了。 他找到同样听到消息、正六神无主的赵胖子，低声道：“赵师兄，机会来了。你现在就去寻那张管事，就说你老家有种土方子，或许能试试驱赶那黑线蚜。” 赵胖子一听，脸都白了，连连摆手：“俺…俺哪会什么土方子徐师弟，你可别害俺！这要是没用，惹恼了管事，俺…” 徐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你只需告诉他，需要一些味道极苦的‘苦艾草’，晒干碾碎成粉，于清晨时分撒在灵田垄沟和周围即可。是否有效，一试便知。 记住，就说这是你老家对付类似害虫的法子，莫要提起我。” 看着徐缺笃定的眼神，再想想卧病在床的父亲，赵胖子把心一横，跺了跺脚：“娘的，豁出去了！”说完，便朝着灵田区管事房的方向跑去。 徐缺则悄然退开，仿佛从未出现过。他不会亲自出面，将所有的曝光度和风险都控制在赵胖子身上。成了，赵胖子得利，他间接获得报酬；败了，也与他徐缺无关。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他远远地看着赵胖子在管事房外焦急地等待、比划、解释，那张管事起初一脸不耐，随后似乎被虫害逼得没办法，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皱着眉头挥手让赵胖子去试试。 接下来两日，徐缺依旧砍柴、打扫、修炼，仿佛一切如常。赵胖子则被临时调去灵田区帮忙，整日不见人影。 直到第三日清晨，好消息传来。 张管事负责的那片灵米田，黑线蚜虫害得到了有效控制！苦艾草粉末的气味显着驱散了害虫，虽然无法根除，但极大缓解了灾情，保住了大部分收成！ 张管事心情大好，虽然觉得一个杂役的土方子起了大用有些丢面子，但还是大手一挥，奖励了赵胖子二十个宗门贡献点！ 二十个贡献点！对于杂役弟子来说，这几乎是一笔“巨款”！ 赵胖子拿到奖励时，手都在发抖，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第一时间就想来找徐缺，却被徐缺用眼神严厉制止。 当晚，夜深人静。 赵胖子偷偷摸摸地将一个粗糙的小布袋塞给徐缺，里面是整整十枚代表贡献点的粗糙木符。 “徐师弟！大恩不言谢！这是说好的一半！”赵胖子声音激动得发颤，“没有你，俺爹他……” 徐缺迅速接过布袋，揣入怀中，面色平静地打断他：“赵师兄，此事到此为止。你从未见过我，我也从未给过你任何建议。那只是你老家的土方子，明白吗” 赵胖子愣了一下，看着徐缺那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味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连忙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是俺老家的方子！跟徐师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快去给伯父换药吧。”徐缺语气缓和了一些。 赵胖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握着怀中那十枚粗糙的木符，徐缺的心中也泛起一丝微澜。这并非喜悦，而是一种验证——验证了信息差的价值，验证了借势而为的可行性。 他没有动用任何非常规手段，只是利用了一点无人注意的知识，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以及一个合适的“代理人”，便获得了自己急需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十点贡献点，不足以购买符纸，但或许能兑换一些更基础的东西，或者继续积累。 更重要的是，他帮助了赵胖子，了解了一段因果，却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了幕后，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关注。 低调，安全，获益。 这才是他追求的生存之道。 月光下，徐缺的身影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宿舍。他的修仙之路，又向前踏出了扎实而隐蔽的一小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