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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处陡坡，坡上覆盖着一层碎石，走起来需要格外小心。 林默刚踏上陡坡，目光就被碎石间的一道蹄印吸引，这道蹄印比之前在兽道边缘看到的大得多，深深嵌在碎石缝隙里，边缘还能看到泥土的痕迹。 他立刻蹲下身，用拇指和食指张开，比对蹄印的大小：“这蹄印至少有三指宽，幼野猪的蹄印只有一指宽，而且成年野猪体重重，踩在碎石上会陷得深，这肯定是成年野猪的蹄印。” 阿霜也蹲在他旁边，手指轻轻碰了碰蹄印边缘的泥土，泥土还带着点湿润，没完全干透。 林默又看了看蹄印的形状，前端带着两个模糊的分叉：“这是猪科动物的蹄印特征，没错，就是野猪。” 林默站起身，目光顺着蹄印延伸的方向看过去，蹄印在陡坡下的平地上变得更清晰，还能看到一串连续的印记。 他对阿霜说：“蹄印边缘的土还没干，应该就是刚刚留下的，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更新的痕迹，说不定能追上。” 阿霜点头，起身时悄悄把背上的木弓取了下来，握在手里，箭囊的开口对着自己，方便随时抽箭。 虽然她也不知道林默口中的猪科动物是什么动物，但林默说是，那就肯定是了。 两人加快了些步速，但脚步依旧轻缓，每走一步都十分注意脚下没有枯枝，避免发出声响。 沿蹄印走了大约十米，在兽道旁的草丛里，林默发现了一堆团状的粪便，直径约有五厘米，颜色呈棕褐色，表面还带着点光泽。 他从旁边捡起一根细树枝，轻轻拨开粪便，里面露出几颗新鲜的坚果壳，壳上没有虫蛀的痕迹，颜色也浅，不像存放了很久的样子。 阿霜只觉得恶心，虽然并不是用手触碰，但她还是不明白，林默为什么像小孩子一样玩这东西。 “粪便还湿着，坚果壳也新鲜，说明这野猪刚离开没多久，最多半个时辰。” 林默不知道阿霜的想法，把树枝扔回草丛，压低声音对阿霜说，“咱们得再加快点速度，但更要轻，别跟丢了，也别被它发现。野猪要是受惊跑了，再找就难了。” 阿霜点头，调整了下握弓的姿势，手指放在箭囊口，随时准备抽箭，步速又快了些，但每一步都踩在落叶厚的地方，尽量减少声响。 两人顺着蹄印和粪便的方向又走了一段，阿霜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林默也停步，然后手指指向右侧的地面：“林默，你看这里。” 林默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只见地面上有一片被翻起的土块，土块大小不一，有的还带着新鲜的植物根茎，根茎的断面很整齐，像是被牙齿啃咬过的痕迹。 这是典型的野猪拱土痕迹，野猪喜欢用鼻子拱土找地下的根茎、虫子当食物。 林默蹲下身，手指摸了摸翻起的土块，土块还带着点温度，和空气温度接近，没有变凉：“土是刚翻的，摸起来还有点润，说明野猪群就在这附近拱食，没走远。” 林默站起身，环顾了下四周的拱土范围，这片痕迹不算小，从草丛边缘一直延伸到旁边的矮树下，土块散落得很散，不像一头野猪拱出来的。 他对阿霜说：“土块翻得散，范围也大，说明至少有几头野猪，你看那边。” 他指向另一侧的矮树下，“还有零星的拱土痕，应该是其他野猪拱的，数量可能更多。” 阿霜抬头看向林默，眼神里带着点疑问：“会不会有十头以上要是太多，咱们不好应对。” 林默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拱土痕的密度：“野猪群通常是母野猪带着幼崽，再加上几头成年公猪，一般五到八头，不会太多。太多的话，拱土痕会更乱，而且这片区域的食物有限，不够十头野猪吃，它们会分开找食。” 阿霜听完松了口气，悄悄把箭抽出来一根，搭在弓弦上，保持半拉的状态，随时能拉满，眼神警惕地看向拱土痕延伸的方向，耳朵也竖了起来，留意周围的动静。 沿拱土痕和零星的蹄印又走了大约两百米，两人进入一片松树林。 这里的松树比之前遇到的更密集，树干之间的距离近，林下却有一片不大的空地，空地上的落叶被清理得干净，露出下面的泥土。 林默刚走到松树边缘，就看到空地里的景象，他立刻伸手拉住阿霜的胳膊，往旁边一棵较粗的松树后躲，同时用手指比在嘴边，示意她别出声。 阿霜顺着林默的目光看向空地，只见五头成年野猪正低头在空地上拱土找食。 它们的毛色呈棕黑色，体型有半人高，肩膀处的肌肉鼓鼓的，嘴角两边露出两根白色的獠牙，长长的，泛着冷光。 旁边还有三头幼崽，毛色偏浅，是浅棕色，体型只有成年野猪的三分之一大，正围着成年野猪跑来跑去，时不时用鼻子蹭成年野猪的腿，看起来很活跃。 成年野猪拱土时动作粗重，鼻子往泥土里钻，时不时抬起头，警惕地看一眼四周，耳朵一直竖得笔直，显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幼崽虽然在打闹，但只要成年野猪抬头，它们就会立刻停下，缩到成年野猪身边，直到成年野猪继续拱土，才又敢跑开。 林默趴在松树后，身体紧紧贴着树干，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同时用手势示意阿霜把搭在弓弦上的箭放下来半分。 弓弦在阳光下会反光，要是被野猪看到，很容易暴露位置。 阿霜轻轻把箭从弓弦上取下来，放回箭囊，又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贴得更紧树干。 林默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别出声，趴在这儿别动，头别抬太高。五头成年猪，还有幼崽，母野猪护崽的时候会拼命，要是咱们被发现，它们会一起冲过来，咱们现在离得太近，跑都来不及，只能先躲着，看看情况再想办法。” 阿霜点了点头，眼神紧紧盯着空地里的野猪群，没敢眨眼。 林默则开始观察野猪群的位置分布，五头成年野猪分散在空地的四周，把三头幼崽护在中间，像是有意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他心里默默盘算着，要是抓住野猪幼崽，得先把幼崽和成年猪分开，但现在这个距离，根本没机会动手，只能等它们移动，找个更合适的时机。 或者直接选择射杀成年野猪，阿霜的木弓强度应该不够，但自己的这把加强弩，这么近的距离，即便只是木箭，应该也能穿透野猪的皮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