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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透，晨光就从木屋的窗缝钻进来，在褥子上投下几道细长的亮纹。 苏青和苏蓝还躺在床上没醒，脸颊上的红晕没完全褪去，眼睫轻轻搭着，呼吸比夜里平稳了些。 只是身体还微微蜷着，显然没从疲惫里缓过来。 张桂兰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吵醒她们。 她把水盆放在床边的矮凳上，伸手帮苏青掖了掖被角，指尖碰到苏青的胳膊，还带着点温温的。 “这俩丫头，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今天可得好好歇着，别起来干活了。” 张桂兰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神扫过站在门口的林默，带着点嗔怪的埋怨，那一眼明晃晃的。 都怪你没轻没重，让两个孩子累成这样，不知道折腾轻一点。 林默摸了摸鼻子，没接话。 他知道张桂兰是心疼苏青苏蓝，也没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意思。 苏婉这时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件干净的粗布衣裳。 看到林默，赶紧走过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心。 “你今天还要出去昨晚都没歇好，再出去要是遇到熊怎么办要不别去了，留在谷里歇一天，外面的村民那边，晚一天也没事。” 她的手攥得有点紧，指尖都泛了点白。 一想到昨天林默说遇到熊的事，她就心里发慌，总怕林默再出去会出事。 林默拍了拍苏婉的手，让她放宽心，然后抬起胳膊，轻轻晃了晃，肌肉在粗布衣裳下隐约显出来。 “你看我现在，力气多大，昨晚那点事不影响。再说了，熊还在外面晃悠，不盯着点不行，万一它摸到谷口来，咱们这谷里也不安稳。” 他知道苏婉担心，但熊的事拖不得，越早摸清熊的踪迹，早点解决，大家才能真的踏实。 苏婉还是有点不放心，嘴唇动了动还想劝，可看着林默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拿定主意，只能叹了口气。 “那你可得小心点，要是遇到熊，别硬拼，赶紧往回跑，谷里还有我们等着呢。” “放心吧，我有分寸。” 林默笑着点头，伸手帮苏婉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等我把外面的事安排好，很快就回来。” 说话间，外面传来秀莲婶的声音，喊大家去院子吃早餐。 几人陆续往院子走，院子里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一锅熬得稠稠的野菜粥，旁边放着一摞野菜饼，还有一小碟猪油渣炒野菜。 那头野猪身上的肥肉、肥油很多，大部分都被林默拿来炼油了，所以猪油渣有挺多的，猪油也有很多。 只是还是那个问题，调味料太少了，盐现在都只剩很少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丫丫和小花已经坐在小凳子上了，秀莲婶正拿着勺子，给丫丫喂粥。 小花自己拿着饼，小口小口地啃着，饼渣掉在衣襟上，她也不在意。 张桂兰走到石桌旁，拿起两个干净的粗瓷碗，盛了两碗粥，又夹了两块野菜饼，用一块粗布盖在碗上，怕粥凉了。 “我把饭给青丫头和蓝丫头端回去，她们俩还没醒，等醒了好吃。” 说着，她端着碗转身往木屋走，脚步比刚才更轻了些。 林默和苏婉坐在石凳上，拿起野菜饼咬了一口。 饼是用野菜粉和少量杂粮面做的，有点粗糙，却带着股粮食的香气，比外面村民吃的纯野菜粉饼实在多了。 刚吃了两口，虎妞就端着碗走过来，她吃得快，碗里的粥已经下去了大半。 看着林默，直接开口说：“林默哥，今天我跟你一起出去。我是猎人，遇到熊也能帮你搭把手，多个人多份照应。” 她的语气很直接，没有半点犹豫，眼神里满是笃定。 昨天听林默说遇到熊，她就想着要跟去，毕竟她常年在山里打猎，对付野兽比林默有经验。 林默抬眼看了看虎妞，想了想。 虎妞确实懂打猎，对山里的环境也熟悉，有她跟着，确实能多份保障。 万一遇到熊，两人也能互相帮衬着点。 “行，那你跟我一起去，路上注意点，看到熊别硬冲。” 林默点了点头，答应了虎妞的请求。 虎妞一听，眼睛亮了亮，赶紧点头：“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给你添麻烦！” 林默吃完手里的饼，又喝了碗粥，然后站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春桃和张欣。 张欣手里还拿着半块饼，吃得很慢，眼神时不时往林默这边瞟，显然还在适应谷里的节奏，有点拘谨。 “春桃，”林默开口道，“今天你带着张欣熟悉一下谷里的活，不用让她干重的，就跟着你看看，能做什么做什么，比如帮着摘摘野菜、喂喂院子里的兔子，先让她适应适应。” 春桃放下手里的碗，点了点头，语气很温和：“好，我知道了。张欣，等下吃完早饭，我带你去看看咱们谷里的菜地和兔笼，你跟着我学就行，不用急。” 张欣赶紧放下饼，用力点头：“谢谢林默哥，谢谢春桃姐，我会好好学的，不会添麻烦。” 她的声音还有点怯，但比昨天刚来时放松了些，至少敢抬头跟人说话了。 秀莲婶这时也喂完了丫丫，擦了擦丫丫的嘴角，对林默说：“你们放心出去，丫丫和小花我来照看，保证不让她们乱跑。” “麻烦你了，婶。”林默道了声谢。 大家很快就吃完了早餐，苏婉和春桃收拾着石桌上的碗碟，张欣也赶紧上前帮忙。 林默回屋拿了弓箭，又把腰间的短刀紧了紧，虎妞也回房间取了猎刀和弓箭。 一切准备妥当，林默跟苏婉又叮嘱了一句“照看好两个小姨子”，然后和虎妞一起往谷口的方向走。 走到谷口的木门前，林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山谷里的木屋和菜地，晨光洒在上面，一片安稳的景象。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木门，对虎妞说：“走吧，先去村民那边看看陷阱的情况。” 虎妞点了点头，跟在林默身后，两人一起走出了谷口。 木门在他们身后慢慢关上，挡住了山谷里的安稳，也开启了外面未知的行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