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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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的气氛有些古怪，但林默就是说不出来哪里古怪。 苏婉给林默盛粥时，手比平时抖得厉害，粥洒了些在桌上，她慌忙用袖子去擦，脸颊红得厉害。 张桂兰也没怎么说话，只是频频给林默夹野菜，眼神却总往苏婉那边瞟，像是有什么事瞒着。 林默端着碗，心里犯嘀咕。 这娘俩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苏婉老是偷偷看他，张桂兰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她们又说没事。 “娘，青儿，蓝儿，多吃点。” 林默打破沉默，往她们碗里拨了些野菜，“明天我再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着点别的吃的。” 苏青和苏蓝低着头，“嗯”了一声，筷子在碗里戳着，没怎么动。 林默看了她们一眼，这俩小姨子今晚也怪怪的，吃饭时总往自己这边瞟，对上视线又赶紧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酸枣。 他没多想，只当是白天张寡妇来家里，说了些不自在的话，让她们拘谨了。 吃完饭，林默拿起水盆，打算去院里冲个澡。 天热，又忙了一天，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下河村没那么多讲究，男人在院里冲澡是常事，天黑下来，也不怕人看见。 妻子平时洗澡自然是在屋里接水洗，毕竟在怎么人少，也会有意外的情况，但林默自然就没有这种担忧，总不至于有男人想看他洗澡吧。 他往院角的井边走去，刚打了盆水，就感觉背后有视线。 林默回头看了看，院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篱笆的声响。 “是错觉” 他嘀咕着，脱下全身的衣服，往身上泼了把水。 井水冰凉，激得他打了个哆嗦，浑身的燥热却散了不少。 他没注意到，柴房的门后，两个脑袋正悄悄探出来。 苏青和苏蓝挤在门后，借着月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院中央的林默。 白天偷听到姐夫和张寡妇说的那些话，她们心里本就七上八下，刚才吃饭时看姐夫的样子，更是好奇得紧。 林默的背对着她们，汗水混着水珠往下淌，流过紧实的脊背，最后流淌到地面上。 他不算壮硕，却浑身是劲，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分明，被水打湿后，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姐，你看……” 苏蓝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小手紧紧攥着苏青的衣角。 苏青没说话，眼睛瞪得圆圆的，呼吸都忘了，直到林默转过身，她才慌忙拉着苏蓝往门后缩了缩。 林默擦着胳膊，浑然不觉。 他觉得天黑，又隔着柴房的距离，她们就算想看也看不清，压根没往心里去。 可他不知道，苏青和苏蓝眼睛亮，又在暗处，看得真真的。 尤其是看到林默胸口那道被野猪撞出来的淤青，已经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结实的肌理，苏蓝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地往苏青身后躲了躲，却又忍不住探出头，偷偷往下看。 “肌肉好硬……” 苏青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比划着，“比镇上杂耍班子的壮汉还结实。” “嗯。” 苏蓝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姐夫好像比昨天更有力气了。” 特别是林默此刻什么都没穿，而且并不是背对着她们，该看的不该看到，她们全都看到了。 两人正看得入神，后脑勺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哎呦！” 苏青和苏蓝同时低呼一声，回头一看，张桂兰正站在她们身后，脸色沉得厉害。 “娘！”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站直了。 张桂兰没说话，只是狠狠瞪了她们一眼，朝院中央努了努嘴，示意她们赶紧回去。 苏青和苏蓝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看，低着头往屋里走，苏蓝偷偷抬眼，却见娘的目光还落在林默身上，脸上泛着红晕，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两人进了屋，才敢小声嘀咕。 “娘自己不也在看吗” 苏蓝戳了戳苏青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不服气，“还说我们。” 苏青抿着嘴笑，压低声音：“嘘……别让娘听见。她刚才看姐夫的样子，比咱们还入神呢。” “就是，”苏蓝撇撇嘴，“还说我们不知羞，她偷看自己女婿洗澡，才不知羞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都想起了昨晚的事，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多了些说不清的紧张。 屋里，苏婉已经哄丫丫睡下了，丫丫蜷缩在炕角，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正香。 苏婉坐在炕边，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扎下去，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瞟，像是在等什么。 张桂兰走进来，看了眼炕上的丫丫，又看了看苏婉，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往草席那边走。 苏青和苏蓝也赶紧跟上，在草席上躺下，却谁都没闭眼。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院外林默收拾东西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林默推门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头发湿漉漉的。 “睡了” 他问，声音不高。 苏婉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丫丫刚睡着。” 林默走到炕边，看了眼丫丫，伸手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在炕的另一头躺下，离苏婉不远不近。 张桂兰和苏青苏蓝躺在草席上，眼睛闭着，耳朵却竖得高高的，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什么动静。 林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们，似乎没打算说话。 苏婉也放下针线，吹了油灯，屋里瞬间陷入黑暗，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时间一点点过去，炕上没什么动静，草席这边也没人说话。 苏青悄悄往苏蓝那边挪了挪，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有没有听到什么。 苏蓝摇了摇头，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今晚……会不会真的发生点什么 她偷偷睁开眼，借着月光往炕那边看，只能看到林默和苏婉的轮廓，一动不动，像是都睡着了。 可她知道，自己没睡着，姐姐和娘肯定也没睡着。 这夜里的寂静，藏着太多没说出口的心思，像院子里的藤蔓，悄悄在黑暗中蔓延。 苏蓝往草席里缩了缩，闭上眼睛，心里却忍不住想着，今晚，到底会不会像昨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