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给一家人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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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林默就醒了。 身边的人还在睡，苏婉靠在他胳膊上，呼吸均匀，发丝轻轻蹭过他的手腕。 张桂兰和苏青苏蓝在草席上躺着，张桂兰蜷着身子，苏青把胳膊压在头下，苏蓝则攥着块旧布，睡姿各异。 只有丫丫蜷缩在炕角，小脸红扑扑的，睫毛还轻轻颤着，睡得最沉。 林默轻轻抽出胳膊，动作放得极轻，生怕胳膊一动就惊醒苏婉。 他下了炕，摸黑在炕边摸索着找衣服。 粗布褂子昨天沾了点泥，衣角还挂着根草屑，他轻轻抖了抖，快速套在身上，又拿起裤子，踮着脚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人醒，才悄悄拉开门闩，溜了出去。 吃饭的房间就在隔壁，平时摆着一张破木桌和几条长凳，桌腿还垫着块石头防止摇晃。 此刻屋里黑漆漆的，只有门缝透进点微光，勉强照见桌角的灰尘。 林默走到屋中央，先把桌子往墙角挪了挪，桌腿蹭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赶紧停住，等了会儿才继续。 又将长凳搬到一边，腾出块足够大的空地。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取出”，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下一秒，一道模糊的光影闪过，伴随着沉重的落地声，那头跟黄牛一样大的野猪凭空出现在屋里。 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地面都晃了晃，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落在野猪的鬃毛上。 林默赶紧捂住嘴，生怕动静太大惊动了隔壁。 等了片刻，没听到隔壁有翻身或说话的声音，他才松了口气，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打量这头野猪。 真是够大的，站在那里比他还高半个头，浑身黑褐色的鬃毛根根倒竖，像扎了层硬刺。 虽然已经死了，却依旧透着股凶悍的气息。 两颗獠牙从嘴边伸出来，足有半尺长，尖端泛着冷光，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和肉渣，看着就吓人。 它的左眼插着半截断箭，箭尾的羽毛都蔫了，右眼紧闭着，眼周还沾着泥土，全都是被林默刺瞎的。 脖颈处的旧伤裂得很大，暗红色的血已经凝固，把周围的鬃毛都粘成了一绺一绺的，硬邦邦的。 由于空间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野猪的状态还是和刚收入空间的时候一样，连鬃毛上沾的草籽都没掉，不用担心发臭。 林默绕着野猪走了一圈，指尖忍不住碰了碰它硬邦邦的鬃毛，扎得指腹有点疼，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昨天要是没射中眼睛，或者最后那下没踹准它的伤口，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自己了。 他不敢再多想，转身轻轻带上门，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闩，确保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才快步回了睡觉的房间。 刚推开门，就见苏婉和张桂兰已经坐起来了，苏婉正揉着眼睛，张桂兰则攥着衣角，借着窗外的微光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醒了” 苏婉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点沙哑，带着刚醒的慵懒，“你刚才去哪了半天没动静。” “没去哪，起夜，顺便在院里转了转。” 林默笑了笑，走过去，伸手帮苏婉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张桂兰也松了口气，瞪了林默一眼，嘴上没说什么，嘴角却带着点笑意。 刚才没看到人，她还真有点担心。 “好了，不逗你们了。” 林默收敛了笑意，走到苏婉身边，拉起她的手，手心的温度让苏婉愣了一下，“走，带你们去看个好东西。” “啥好东西还神神秘秘的。” 苏婉好奇地问，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去了就知道了。” 林默卖了个关子，又看向张桂兰和苏青苏蓝，苏青已经坐起来了，苏蓝还揉着眼睛，“娘，青儿，蓝儿，你们也一起来。” 张桂兰和苏青苏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林默神神秘秘的样子，都好奇地跟了上去，苏蓝还特意把鞋穿好，怕走得急崴了脚。 林默走到吃饭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叮嘱道：“等下看到啥，都不许大声说话，知道吗别吵醒丫丫，她昨晚睡得晚。” 三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心里的好奇更甚，脚步都放得轻了。 林默又凑到门缝边，往外看了看，天刚亮，外面静悄悄的，连个过路的人影都没有。 村子里还一片沉寂，只有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鸟鸣声。 他这才放心，伸手拉开了门闩，把门缓缓推开。 门开的瞬间，屋里的景象露了出来。 借着从门口照进去的晨光，一头庞大的黑影赫然出现在屋中央。 那体型，那尖锐的獠牙，那浑身扎人的鬃毛，一眼就能认出是野猪！ 苏婉最先看到，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里还攥着刚摸到的衣角，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震惊，瞳孔都在收缩，下意识地抓住了林默的胳膊，手劲大得差点把他捏疼。 张桂兰跟在后面，看到野猪的那一刻，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猛地顿住，往后退了一小步，手不自觉地扶了下墙，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么大的野猪……林默竟然真的把它打回来了上次她还劝着别冒险，没想到真成了。 苏青和苏蓝挤在最后，看到野猪时，吓得捂住了嘴，指缝里都能看到她们瞪大的眼睛，眼里满是惊恐，可惊恐过后，又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是野猪！这么大一头野猪！ 这意味着什么，她们比谁都清楚。 意味着她们不用再天天啃野菜、喝稀粥，意味着丫丫能顿顿有肉吃，意味着这个家，能撑得更久了！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只有几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阳光慢慢爬进屋里，照亮了野猪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那庞大的身躯在晨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震惊过后，狂喜像潮水般淹没了她们。 苏婉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不是难过，是激动。 她用力攥着林默的胳膊，嘴唇哆嗦着，想说“你太厉害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先掉了下来。 张桂兰的手按在胸口，大口喘着气，眼里闪着泪光，看着林默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欣慰。 这个女婿，没选错。 苏青和苏蓝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狂喜，她们用力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的。 林默看着她们的反应，心里也热乎乎的。 他也想过放弃，可现在看到她们这样，觉得那些苦、那些伤，在这一刻，都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