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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抱着凌念冲进部队医院门诊楼时，消毒水的味道裹着空调风灌进鼻腔，凌念缩在他颈窝里，指尖无意识揪紧他警服布料——原主记忆里，爸爸每次执行任务回来，身上也沾着这种混合着汗水的消毒水味，像某种刻进骨血的印记。门诊大厅的护士们瞬间围拢过来，穿粉色护士服的李姐伸手接住她，指尖碰到纱布时颤了一下：“这就是凌团长的闺女咋瘦得跟小猫咪似的” 凌念仰着小脸，睫毛上挂着点水光，奶声奶气喊：“李阿姨好…我想爸爸。”李姐的眼泪“啪嗒”掉在她发顶，忙用袖口抹了抹：“乖宝跟阿姨来，你爸爸在三楼特护病房——上周还念叨着要给你买草莓蛋糕呢。” 特护病房的门推开时，阳光正好漫过凌战的病床。他躺在那里，眼睫像被霜打蔫的柳叶，嘴唇白得透明，左眉骨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凌念挣脱李姐的手，小短腿跑得有点踉跄，扑到病床边时差点摔在地板上，又赶紧稳住身子，伸手握住凌战的大手——那只曾经举着她转圈圈的手，现在凉得像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豆腐。 “爸爸…念念来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戳破了病房里的沉默。凌战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像被风拂过的草叶，凌念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把脸贴在他手背上：“爸爸，你听见了对不对念念给你带了小熊，它会陪你睡觉觉。”说着把怀里的毛绒小熊塞进凌战掌心，小熊肚子里的系统空间隔着布料，传来细微的温热。 赵刚站在门口，喉结动了动。他想起去年凌战抱着刚会走的念念在操场跑圈的样子，那时的凌战笑得像个大男孩，喊着“俺闺女以后要当女将军”。现在凌战躺着，念念却比谁都稳，她踮着脚把凌战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爸爸不热，被子盖好哦。” 李姐要跟着凌念去买橘子糖，凌念摇了摇头，晃了晃手里赵刚刚塞的五块钱：“阿姨，我认识路——楼下便利店的橘子糖是爸爸最爱的，我能自己去。”李姐看了眼赵刚，赵刚点头：“让她去，俺在这儿守着凌哥。” 凌念捧着小熊玩偶，一蹦一跳出了病房。走廊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成细细一条，她转了个弯避开护士站，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原主记忆里，爸爸的办公室在办公楼三楼，门牌上烫着金漆“团长办公室”。她要去那里，找爸爸落在办公室的东西，找那些把他推进黑暗里的蛛丝马迹。 办公楼门口的哨兵是个脸膛红红的小伙子，看见扎羊角辫的凌念，立刻弯下腰：“小丫头，找谁呀”凌念仰着头，露出两个梨涡：“找爸爸的同事叔叔，他说要给我橘子糖——就是戴眼镜的张叔叔！”哨兵笑了，摸了摸她的头：“进去吧，三楼左转第三间，张副团长办公室在隔壁。” 凌念踮着脚往楼梯上爬，每一步都用小熊挡住脸——3岁的身高刚好低于走廊监控的视角，毛绒布料蹭过扶手的油漆，留下点淡粉色的毛絮。三楼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站在“团长办公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有声音，是张涛的，还有个陌生男人的。 “凌战那废物真能醒”张涛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他要是想起卧底的事，咱们俩都得去军事法庭！”另一个声音更阴沉：“怕什么任务报告早改了，军功是你的，线人也沉江了——他就算醒了，拿得出证据吗”凌念的指甲掐进掌心，指尖泛着青白——线人！就是这个混蛋出卖了爸爸！ 她从小熊肚子里摸出微型窃听器，粘在门底的缝隙里——这是系统新手礼包附赠的“隐形窃听豆”，只有指甲盖大，粘在木质门上根本看不出来。刚粘好，里面又传来张涛的声音：“明天让陈医生改病历，就说凌战有脑震荡后遗症，不能归队…还有那个小丫头——” 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凌念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赶紧往转角躲，刚藏好，就看见张涛的秘书王强拎着公文包走过来。王强是原主最讨厌的人，总偷拿爸爸的紫砂杯泡枸杞，还说“凌团长的杯子贵，泡出来的茶甜”。 “小丫头，你在这儿干什么”王强皱着眉，凑过来要摸她的头。凌念的脑子飞快转着，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奶声奶气喊：“叔叔！我找爸爸的茶杯！爸爸说要给我装橘子糖，杯子不见了！” 王强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上周他刚把凌战的紫砂杯拿回家，给老丈人当生日礼物。他弯腰要抱凌念：“叔叔带你找…哎——”话没说完，凌念的脚尖突然踢在他小腿肚的麻筋上——前世她用这招放倒过三个手持刀械的毒贩，力度刚好让对方疼得直不起腰，却不会留下淤青。 王强疼得弯下腰，双手捂住腿，凌念趁机往楼梯跑，一边跑一边喊：“叔叔摔倒啦！快来人呀！”走廊里的警卫员听见声音涌过来，凌念混在人群里，像条滑溜溜的小鱼，顺着楼梯溜出了办公楼。 她跑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包橘子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糖是酸的，酸得她皱起眉头，却笑得眼睛发亮。刚才的对话全录下来了，这是第一个指向张涛的证据，像根细针，扎进了黑暗里的秘密。 回到病房时，赵刚正握着凌战的手说话，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凌念把橘子糖塞进凌战手心，奶声奶气说：“爸爸，橘子糖买来了，你醒了要吃两颗哦——一颗给你，一颗给念念。”赵刚摸了摸她的头：“乖宝累了吧叔叔带你去家属区休息，明天再来陪爸爸。” 家属区的小房子在医院后面，爬满青藤的墙根下开着紫色的喇叭花。凌念抱着小熊玩偶坐在沙发上，摸了摸怀里的窃听器——里面藏着张涛的罪证。系统突然响了：【叮！检测到宿主收集到关键线索，奖励：初级潜行术（1次，有效期24小时）】。 她抬头望着窗外的星空，指尖摩挲着小熊的耳朵——3岁的手很小，握不住枪，却能握住最锋利的刀。张涛，你不是要改病历吗不是要对付我吗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