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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味裹着铁锈的腥气灌进鼻腔时，凌战正贴着墙角闪身——一颗子弹擦着他的战术头盔飞过，打在身后的铁皮柜上，溅起的金属碎片划破了他的袖口，露出里面凌念用粉色蜡笔涂的小太阳。那蜡痕还新鲜着，早上出门前女儿攥着他的手腕，把蜡笔往布料里扎：“爸爸的衣服要带小太阳，这样坏人就不敢碰你啦！”此刻蜡痕沾了点烟灰，倒像颗烧红的星子，在硝烟里闪着暖光。 耳麦里传来三班班长的急报：“首长，二楼有敌人负隅顽抗！”凌战皱着眉，指尖在战术刀上敲了敲——刀身的小太阳是凌念昨天刚涂的，蜡屑还粘在指缝里，带着女儿身上的奶香味。他猫着腰往楼梯口摸，路过仓库时听见里面传来“簌簌”的响动——是蝙蝠，正绕着货架飞，翅膀扇起的风把一箱炸药的标签吹起来，露出“tnt”的字样。凌战的瞳孔缩了缩，立刻通知小张：“带两队人去仓库，把炸药转移到安全区域！” 楼梯转角处突然冲出个黑衣人，手里的冲锋枪喷着火舌。凌战就地一滚，避开子弹，战术刀顺着对方的手腕划过去——血珠溅在楼梯的锈迹上，像朵绽开的红梅。黑衣人惨叫着捂着手后退，凌战扑上去，膝盖顶在他的腹部，将他按在台阶上：“说！‘毒蛇’在哪”黑衣人咬着牙不说话，凌战的刀抵在他的颈动脉上：“再不说，我让你试试被蝙蝠啃脸的滋味。”这句话像把钥匙，黑衣人突然抖起来：“在、在三楼办公室！他手里有炸弹！” 凌战松了手，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抬头望着三楼的走廊——烟雾里能看见“毒蛇”的影子，正对着电台大喊：“增援呢为什么还没来！”凌战摸出烟雾弹，扯掉保险箱扔过去，白色烟雾瞬间填满走廊。他冲过去，抬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毒蛇”的枪筒正好对准他的胸口——凌念的小太阳突然在脑海里闪了一下，他偏头，子弹擦着他的锁骨飞过，打在墙上的“夜影”标记上，把蛇头打穿了个洞。 “你到底是谁！”“毒蛇”的脸扭曲得像块皱巴巴的纸，额角的刀疤涨成紫红色。凌战的战术刀劈过去，“毒蛇”举枪格挡，刀身砍在枪筒上，溅起火花。两人在烟雾里扭打，“毒蛇”的拳头砸在凌战的肋骨上，疼得他皱了皱眉——但他的手更狠，抓住“毒蛇”的手腕，反剪到背后，“咔嚓”一声用手铐铐住，力道大得让“毒蛇”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该庆幸，今天碰到的是我。”凌战踩着“毒蛇”的后背，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炸弹遥控器，“如果是我女儿，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坏人的下场’。”这句话像把刀，扎进“毒蛇”的喉咙，他的骂声突然哑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他想起苏晓芸落网前说的“三岁的魔鬼”，原来不是疯话。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小张冲进来，手里举着个黑色公文包：“首长，这是从他抽屉里找到的！”凌战翻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地图——标注着军区的岗哨位置、凌战的下班路线，还有一张写着“锄奸计划”的便签，字迹歪歪扭扭，像用左手写的。他的指尖抚过地图上的红圈，突然想起凌念画的涂鸦——女儿画的工厂旁边，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红圈，是用蜡笔涂的，边缘还蹭着她的小指纹。 “这些都是你干的”凌战把地图摔在“毒蛇”面前，纸张的棱角划破了他的脸。“毒蛇”抬起头，嘴角扯出个狰狞的笑：“没错！我跟踪了你半个月，知道你每天六点下班，走环山公路！要不是那个怪物女儿……”“啪”的一声，凌战的巴掌扇在他脸上，力道大得让他的脸偏到一边：“再敢提我女儿一个字，我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外面的交火声停了，队员们陆续进来，把“毒蛇”押出去。凌战走到窗户边，望着楼下的警车——“毒蛇”被按在车头上，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全是烟灰。阿黄蹲在他脚边，对着他狂吠，尾巴翘得像根小旗子，直到小张把它抱走，才不甘心地回头看。凌战摸了摸窗台上的灰尘，想起凌念昨天晚上说的话：“爸爸，坏人的家是不是很脏念念要帮爸爸打扫！”他笑了，拿出手机，给凌念发了条语音：“念念，爸爸把坏人抓住了，他的家真的很脏，等你长大，帮爸爸打扫好不好” 语音发送出去，楼下传来“毒蛇”的骂声：“凌战！你别得意！夜影不会放过你！还有你那个怪物女儿！”凌战的脸沉下来，转身走到“毒蛇”面前，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夜影我会把你们连根拔起。至于我女儿……”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在说给全世界听，“她是我的命，谁敢碰她，我拆了谁的骨头。”“毒蛇”的眼睛里闪过恐惧，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小张递来一杯温水，凌战喝了一口，水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下了喉咙里的火。他望着远处的朝霞，想起凌念画的小太阳——女儿说，小太阳会保护爸爸，不让坏人靠近。今天，小太阳做到了，不仅保护了爸爸，还帮爸爸抓住了坏人。 队员们开始收拾现场，把炸药、枪支、文件装上卡车。凌战走到仓库门口，看见几箱贴着“夜影”标记的纸箱，打开一看，里面是些儿童玩具——小熊玩偶、积木、拼图，每样玩具上都有个小小的蛇形刺青。他的手顿了顿，想起凌念的小熊玩偶，里面藏着万法镜，是女儿的宝贝。这些玩具，应该是“夜影”用来伪装的，或者是用来引诱孩子的他的拳头攥紧，指甲掐进掌心——这些人，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该死。 “首长，该走了。”小张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凌战点点头，转身走向越野车。车座上放着个草莓蛋糕，是小张提前买的，用保温盒装着，还冒着热气。凌战想起凌念昨天晚上拽着他的衣角，说：“爸爸，等你抓住坏人，要带草莓蛋糕哦！”他笑了，把蛋糕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车开出工厂时，凌战看见一只麻雀停在车顶，叽叽喳喳叫着。他打开车窗，麻雀飞进来，停在他的肩膀上，爪子上沾着点粉色——是凌念的蜡笔。他摸了摸麻雀的翅膀，轻声说：“告诉念念，爸爸带蛋糕回去了。”麻雀叫了两声，飞出车窗，消失在朝霞里。 公路两旁的白杨树飞快后退，凌战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凌念的视频电话。他接通，屏幕里女儿的小脑袋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爸爸！阿黄说它咬了坏人的裤子！蝙蝠叔叔说坏人的眼睛都红了！”凌战笑着点头：“对呀，念念的动物军团最厉害了！爸爸带了草莓蛋糕，马上回家！” 凌念欢呼一声，举着小熊玩偶对着镜头晃：“爸爸看！小熊也想爸爸了！”凌战看见小熊玩偶上的小太阳，和自己刀身的一模一样，是凌念昨天晚上涂的。他的喉咙有点发紧，轻声说：“念念，爸爸也想你。” 挂了电话，凌战望着前方的路——朝阳已经升起来了，把天空染成了粉色，像凌念画的小太阳。他踩下油门，汽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风里带着草莓蛋糕的甜香，还有女儿的奶香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