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好吃吗？好吃就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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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惨叫戛然而止。 糯米桥上，夏洛特卡塔库栗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软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混着血泪，把他脸上的面粉冲开一道道难看的沟壑，那双深红色的眼睛里，只剩下空洞和茫然。 “喂喂，这就完事了”艾尼路从椅子上探出半个身子，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佩罗娜。 “怎么不叫了我还以为他能嚎一段b-box出来呢。” 佩罗娜抱着胳膊，飘在半空中，看着卡塔库栗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声嘀咕。 “霍霍霍……他的灵魂都快碎掉了，好消极……” 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花剑比斯塔握着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刚才不还挺横的吗怎么突然就趴下了”钻石乔兹看着那个不久前还敢用霸王色挑衅的男人，现在却像条离了水的鱼，满脸都是想不通。 他们看不懂。 明明没有动手，没有开枪，甚至没看见一丝火花。 可那个悬赏超过十亿的男人，就这么跪了。 马尔科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在罗修和卡塔库栗之间来回扫动，后背的肌肉绷得死死的。 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某种完全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东西。 白胡子放下了酒桶，那张重回巅峰的脸上，玩味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他盯着那个瘫软的身影，又看了看那个依旧在哄孩子的罗修，喉咙里滚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哼。 就在这时，罗修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 “罗修”伊一感觉到他的动作，也想跟着站起来。 罗修回过头，伸出手，用一种无比温柔的力道，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乖。” 他俯下身，声音轻得只有伊一能听见。 “别看，等会就好。” 伊一眨了眨眼，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好，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再乱动。 做完这一切，罗修才转过身，迈开脚步。 他走得很慢，脚下的草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穿过那些还端着酒碗，目瞪口呆的海贼。 他走到了岛屿的边缘，走到了那座甜腻的糯米桥前。 他停在了浑身颤抖的卡塔库栗面前。 卡塔库栗感觉到了那个影子的靠近，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想抬头，可脖子像是灌了铅，根本抬不起来。 他想站起来，可双腿却像面条一样，使不上一丁点力气。 那个男人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站在那里。 可卡塔库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着，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酷刑。 罗修低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然后，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摊开。 掌心里，空无一物。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一株嫩绿的幼苗，从罗修的掌心皮肤下，破土而出。 那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抽枝，长叶，整个过程流畅得像一段快进的影像。 它的叶子是深邃的黑色，带着诡异的紫色纹路。 紧接着，在叶片的中心，一个小小的花苞鼓了起来。 花苞迅速膨胀，然后绽放。 花瓣凋零的瞬间，一颗果实，出现在了罗修的掌心。 那颗果实只有拇指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黑紫色，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油亮的薄膜。 最诡异的是，它还在微微地，有节奏地跳动着。 像一颗活生生的心脏。 “呀哈哈！这个好玩！老板，这是什么新品种”艾尼路眼睛都亮了。 没人回答他。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镇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罗修托着那颗跳动的果实，缓缓蹲下身，与瘫在地上的卡塔库栗平视。 他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客人远道而来，空着肚子回去，说出去是我招待不周。”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在跟朋友开玩笑。 可这声音钻进卡塔库栗的耳朵里，却比刚才那声惨叫还要让他恐惧。 那张笑脸，在他涣散的瞳孔中，扭曲成了一个比地狱恶鬼还要狰狞的模样。 罗修没有动手，没有强迫。 他只是把那颗还在跳动的黑紫色果实，慢慢地，递到了卡塔库栗的嘴边。 “尝尝。” 他说。 “这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特产。” 卡塔库栗的身体，因为恐惧，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他不想吃。 他的本能，他的理智，他作为强者的尊严，都在疯狂地尖叫着，让他离那东西远一点。 可是，他脑子里那片被强行塞进去的，绿色的未来，又一次浮现出来。 家人的木质化，万国的森林化，母亲头顶那朵妖艳的向日葵……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疯狂地回响。 吃掉它。 如果不吃掉它，这一切就都会变成现实。 吃。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夏洛特卡塔库栗，那个被誉为夏洛特家族最高杰作，背部从未着地的完美男人。 他颤抖着，像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张开了那张隐藏在围巾下的，长着獠牙的嘴。 然后，他主动地，迎向了那颗跳动的果实。 轻轻地，含住了它。 那一刻，整个咸鱼岛，落针可闻。 马尔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乔兹那张钻石化的脸，表情像是见了鬼。 白胡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果实入口即化。 没有味道。 没有酸，没有甜，没有苦，也没有涩。 取而代代，是一种冰冷的，纯粹到极致的“感觉”，顺着他的舌尖，轰然炸开。 恐惧。 是刚才在幻象中，他所体验到的，那份足以让灵魂都冻结的，对罗修的极致恐惧。 那感觉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冲刷着他的喉咙，他的食道，他的胃。 然后涌向他的四肢百骸，钻进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咕嘟。” 一声清晰的吞咽声，在这片死寂中响起。 卡塔库栗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彻底，崩溃了。 罗修看着他这副样子，满意地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手，像是刚刚喂完了一只不太听话的流浪狗。 他转身，准备走回自己的座位。 路过还在发呆的白胡子海贼团队长们时，他轻飘飘地，扔下了一句话。 “好吃吗”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再看那个还瘫在地上的男人一眼。 “好吃就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