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妖，去无风带寻找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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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巴斯坦，雨地。 哗啦啦。 倾盆大雨冲刷着赌场金字塔的屋顶，也冲刷着一个男人倾尽半生的野心。 克洛克达尔的“理想乡”，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彻底淹没。 一只新闻鸟尖叫着掠过湿漉漉的街道，翅膀下的报纸被雨水浸透。 一名海军士兵从它脚下抢过一份，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号外！号外啊！” “草帽路飞击败王下七武海，‘沙鳄鱼’克洛克达尔！” 街道上，幸存的国民与海军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在这片嘈杂的庆贺声中，只有一个人被隔绝在外。 “咔哒。” 冰冷的海楼石镣铐锁住了克洛克达尔的双手，瞬间剥夺了他身为能力者的所有力量。 斯摩格站在他面前，嘴里标志性的两根雪茄被雨水浇得只剩下零星的火星，烟雾微弱。 “一切都结束了，沙鳄鱼。” “呵。”克洛克达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雨水顺着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滑落。 一名年轻的海军凑到同伴身边，压低了嗓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说：“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输给一个刚出道的小鬼。” “是啊，那可是七武海，屹立在伟大航路顶点的怪物……” 小鬼 草帽路飞 克洛克达尔的脑子里，闪过的却不是那张戴着草帽的，让他无比恼火的橡胶脸。 他败了，败给了那个他不屑一顾的橡胶小鬼。这是事实，一个让他怒火中烧却又必须承认的事实。是他的傲慢，是他对那小鬼超乎常理的“命硬”的低估，导致了这最终的溃败。 然而……这真的是全部原因吗 克洛克达尔的脑海中浮现一个模糊的轮廓。 无风带深处。 隔空一指，便将巨大礁石化为沙砾。 一块普通的木头，被赋予了超越世间所有物质的硬度与意志。 那个男人就像一根看不见的毒刺，早已扎进了他精密计划的心脏！ 是那个男人带来的恐惧，让他心神不宁！ 以及，因此而变得有恃无恐，敢当面与自己博弈，最终悄无声息消失的妮可罗宾。 他之前以为罗宾只是去执行任务，但她一去不回，杳无音信，如今自己彻底败北，克洛克达尔终于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那不是执行任务，那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他之所以会输给草帽，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心，早就不在阿拉巴斯坦了！他的全部精力，都被那个看不见的幽灵所牵扯，以至于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被一个愚蠢的演员绊倒。 草帽小子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克洛克达尔身上的雨水，似乎都变得冰冷刺骨，寒意直透内心。 “押他去港口！上军舰！”斯摩格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庆祝。 两名海军立刻上前，粗暴地推搡着克洛克达尔。 “走快点，败家之犬！” 克洛克达尔一个踉跄，被镣铐磨得生疼的手腕上，藏在黑色风衣袖口里的一个微型金色电话虫，被他用指尖熟练地拨动了一下。 一个特殊的，只有巴洛克工作社最高级干部才能接收到的加密频率，被悄无声息地发送了出去。 “斯摩格，你以为你赢了”克洛克达尔忽然开口，低沉的嗓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少废话。”斯摩格吐掉嘴里熄灭的雪茄。 “一个只知道追着海贼屁股跑的政府走狗，永远也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斯摩格身边的达斯琪瞬间拔出了半截刀。 “闭嘴，达斯琪。”斯摩格拦住她，“让他说。” 克洛克达尔没有再说下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 与此同时，伟大航路的某片海域上。 一艘造型优雅的天鹅船，正在狼狈地躲避着海军军舰的追捕。 船舱里，一个画着浓重舞台妆的男人正对着镜子，悲伤地舒展着身体，跳着属于他自己的芭蕾。 “呜呜呜……小草帽，小薇薇，小罗宾……大家都还好吗……” 突然，他怀里一只小巧的电话虫“布鲁布鲁布鲁”地响了起来。 是那个他最熟悉，也最敬畏的，专属社长的金色电话虫！ 冯克雷一个飞扑，笨拙地摔在地上，却精准地接通了电话。 “boss！是你吗boss！你还活着！” 电话虫那头，传来克洛克达尔压抑着怒火与疲惫的，沙哑的低吼。 “冯克雷。” “是我。” “boss！太好了！小的们都在！我们去救你！我们去把那帮草帽小子全部干掉！”冯克雷激动地挥舞着拳头，眼泪和浓妆混在一起。 “闭嘴，听我说。” 克洛克达尔的声音里，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这是最后的指令。” “放弃巴洛克工作社，放弃阿拉巴斯坦的一切。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活下去，然后躲开海军。” 冯克雷愣住了。“boss……” “然后，”克洛克达尔顿了顿，继续说道，“沿着妮可罗宾最后留下的永久指针航线，去找。” “找……找什么” “找一个男人。” 克洛克达尔的口吻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混杂着忌惮与疯狂的兴奋。 “人们叫他，食神。” 食神 那是什么新的高级干部代号吗 冯克雷满头的问号。 “boss，我们不找草帽小子报仇了吗他可是……” “那个橡胶混蛋，无关紧要！”克洛克达尔粗暴地打断了他，显然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 “听着，人妖。妮可罗宾一定和他在一起。找到他们，不要惊动他们，把他们的一切，所有情报，都想办法传递给我。” “那个男人……他才是真正的关键。” “这是我翻盘的，最后希望。” 冯克雷虽然完全不明白前因后果，但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最后希望。 他想起了在雨地，那个曾经的敌人留给他和草帽一伙的船只。 想起了大家一起逃亡时，那短暂却比黄金还要真实的友谊。 “为了友情！” 冯克雷猛地从地上站直，对着电话虫行了一个标准的芭蕾谢幕礼，动作夸张却无比认真。 “也为了boss你！这件事，就交给人妖我吧！” “我冯克雷，一定会找到小罗宾和那个……什么食神的！” 电话虫被单方面挂断了。 港口。 克洛克达尔被两个海军一左一右地推上了通往海军军舰的舷梯。 一个海军大概是看他不顺眼，在他背后狠狠踹了一脚。 “上去！” 克洛克达尔向前扑倒在湿滑的甲板上，雨水和泥污瞬间沾满了他的高级风衣。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反抗。 只是缓缓地，用被镣铐锁住的双手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经营了多年的土地。 雨还在下。 洗去了持续多年的干旱，也洗去了他建立在沙土之上的王国。 斯摩格和一众海军，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克洛克达尔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笑意。 那不是失败者的自嘲，也不是阴谋家的冷笑。 而是一种……赌徒在押上自己全部身家后，那种病态的，期待开牌的狂热。 他将最后的赌注，压在了那个未知的，名为“食神”的男人身上。 斯摩格看见了他那个诡异的笑，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丝不安。 这个男人，不像是个会轻易认输的家伙。